夜里不知道睡到了幾點鐘,隱隱約約感覺陸政堯回來了。我想著起來去看看他,但是實在是頭疼,就沒有起身去看他。只是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夜里兩點半了。
後來听見一聲開門聲,臥室的門被陸政堯狠狠推開,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又喝醉了。這次又是和楚嘉禾一起喝的嗎?想到這我不禁覺得一陣心寒。
陸政堯醉醺醺的走到床前指著我說︰「你起來!」
我知道他在耍酒瘋,就沒有理他,還是在裝睡。陸政堯干脆伸手掀開被子說︰「你別裝死,你給我起來」他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站在床頭看著我。
我沒說話,只是冷冷的把他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好。我不知道我這個舉動是怎麼激怒了陸政堯,他就像殺紅了眼的人一樣俯子,狠狠捏著我的下巴酒氣燻天的說︰「你說,我對你哪不好了?你為什麼要為什麼有話從來不給我說清楚!」
陸政堯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他手上的勁越來越大,我感覺我的下巴就要被他捏的月兌臼了。看著陸政堯離我這麼近的臉,我的頭很暈很暈。
陸政堯看我又是不說話,干脆低下頭親了上來。不過這個實在是算不上親吻,更像是他的牙齒對我嘴唇的虐待。
因為我的不配合,陸政堯火氣更大,胡亂的扯掉我的睡衣,月兌下來他的衣服就進去了。因為毫無準備,我疼得捂著嘴巴叫了一聲,自己的指甲也陷入了陸政堯手臂上的肉里面。
可是陸政堯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依然在我身上奮力的動著
陸政堯從我身上下來以後,我就起身進了衛生間去洗澡。看著鏡子中不著寸縷的自己,紅紅紫紫的印記遍布全身,只要踫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再看看外面呼呼大睡的陸政堯,他又是帶著和昨天一樣的香水味回來的。我不禁冷笑一下,我算什麼?
洗完澡穿好衣服以後,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就給姜麗打了電話,說了我要去她那邊。姜麗這麼晚了接到我的電話很驚訝,但是電話里面她還是什麼都沒問,說我這邊不好打車,她打車過來接我。
等到姜麗家以後差不多快五點了,天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這是姜麗搬家以後我第一次來她住的地方。姜麗說樓下就是林培家,無聊了可以去樓下和林培媽媽聊聊天。
姜麗早上還要上班,把我的東西放好以後就進臥室繼續睡覺了。她讓我和她一起進臥室睡覺,我完全沒有困意,只想坐在沙發上坐一會。
姜麗住的樓房對面就是一個大橋,天黑以後橋上的燈很漂亮,那個橋離大樓很近,要是白天的話,估計站在橋上的人臉在這都能看清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和陸政堯吵架,我就會失眠,而且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再加上感冒又有嚴重的跡象,鼻子完全不通氣。只有坐在這還能舒服一點。
天亮以後感覺姜麗要去上班了,我就去給姜麗煮了粥,烙了一張餅切好放在盤子里面。姜麗睡醒以後看見桌子上放著的早點,直夸我是田螺姑娘。
姜麗吃完早點就開始化妝換衣服,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到的大橋。天亮以後大橋上的燈就滅了,但是天橋上出現一個人,而且是坐在輪椅上的。我不敢肯定那個人就是顧簡寧。說來諷刺,也許是我和姜麗都沒讀書,所以視力一直很好,我就拉過來姜麗看︰「你看看對面橋上的那個人是簡寧嗎?」
姜麗拿著口紅管說︰「好像是哎,這麼多天我一直沒有仔細看過,這麼說她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那?」說完以後姜麗臉上露出夸張的表情,感覺就像被一個偷窺狂在每天偷窺一樣。
姜麗看了一會就過去繼續化妝了,看來她現在已經特別適應現在的生活節奏了。我一想今天是周日,姜麗為什麼還要去上班。姜麗說在公司那些會計里面她的資歷最淺,周天加班這種事只有她自己來了。姜麗走了以後簡寧還在對面的大橋上看著這邊,我知道她是在看林醫生。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心酸,原來不管貧富貴賤,只要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男人,就會為他做所有瘋狂的事情。我想著簡寧以前和林培那麼好,現在卻因為一些事情分手了,這樣真的是很可惜。
今天是周日,林培應該沒有上班,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去樓下找林培了。
林培推開門一看是我,驚訝的說︰「陳柔?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林培的家里很干淨,明顯是有人幫忙在整理,大概就是林醫生的媽媽了吧。
我直接走進了林培家里面的窗戶前,發現簡寧還在對面橋上坐著。我就問林培︰「阿姨不在家嗎?」
林培笑笑說︰「她很早就起來出去晨練了,晨練完了以後還要去超市買菜。」
我一听他媽媽不在家,就放心的坐下里試探著說︰「你家對面那座大橋挺漂亮的。」
林培給我端水的手停滯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是挺漂亮的。」
「我要是住在這,就每天看看那座橋。」
林培站在我身邊看著那座大橋說︰「誰會忍心不看。」原來林培一直都知道簡寧會在那座大橋上出現。
我看了一眼林培,發現他走進了臥室。我以為他不想看簡寧那樣了,結果過了一會林培拿著一個照相機走出來了,對著大橋拍了一張照片。我不知道他這是在干什麼。
過了一會簡寧就被人推著輪椅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一直看著林培的公寓這邊。林培看著簡寧走了以後笑著說︰「我去過那座橋,那邊根本看不清楚這里面。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形。」
林培看我在發呆,就說︰「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林培帶著我去了他的臥室,同樣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樣子。我一眼就看見了臥室牆壁上貼滿了的照片,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大橋,同樣的坐在輪椅上的人。
我被眼前的照片驚呆了,仔細看每一張照片上面都有日期,還有一句話。類似「你今天穿著白色羽絨服很好看」之類很家常的話語。普通的就像是小情侶之間的輕聲呢喃。
林培也看著自己牆壁上的照片出神,我轉過頭問林培︰「你為什麼不去挽回簡寧?」
林培臉上出現了很落寞的表情,對我照片苦笑一聲說︰「從簡寧的腿不能走路的那一天我們之間就不可能了。」
「你是因為簡寧不能走路所以才不和她在一起的?」
林培搖搖頭說︰「怎麼可能。簡寧一直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事事追求完美。和我出去吃東西,弄髒衣服會立馬跑去商場買一件換上。從來不讓我看她沒有洗頭發,沒洗澡的樣子,她又怎麼能忍受讓我每天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她。對我來說和以前沒有區別,但是對她來說,那是毀滅性的的打擊。」
「那你有什麼打算?就這樣放棄簡寧了嗎?」
林培有些苦惱地說︰「我其實一直抱有僥幸心理,想著哪天簡寧想通了就會回來找我。」
「也許她現在已經想通了,只是在等你開口呢?」
林培搖搖頭說︰「在這之前,我幾乎每天都去找她,要和她和好,但是她連見我都不肯見。」
林培的媽媽回來以後以為我是林培的女朋友,熱情的招待著我。我就陪著他媽媽看了會電視,又把買回來的菜洗干淨才回了姜麗那里。
回去一看手機里面居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陸政堯打來的。我覺得我和陸政堯之間真的需要分開一陣子,這樣對我們都好。所以狠狠心就把手機關機了。
在姜麗這邊住了幾天以後,有一天姜麗火急火燎的跑回來遞給我手機說︰「你的電話。」我納悶的看著姜麗,我的電話怎麼會打到她的手機里面?結果剛說了一聲「喂」,就听見陸政堯說︰「下樓。」
我嚇得差點把姜麗的手機扔在地上,鎮定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陸政堯幾乎是低吼一聲︰「我讓你下樓!」
我把手機遞給姜麗就出門了,出門之前還听見姜麗在後面說︰「你把棉衣穿上啊。」
來不及穿棉衣,一出門就看見陸政堯站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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