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堯听了我的話突然就沉默了,我看著他笑了一下說︰「既然你都沒有辦法說服你自己,為什麼還要給我說這種話?」
說完以後陸遠就走過來說︰「我們該走了,還要給思瑤去買女乃粉。」
我看了一眼陸政堯說︰「以後不要不打招呼就來找思瑤了,這樣會讓我們都很尷尬。」我正準備走,陸政堯突然叫住我說︰「孩子的百日宴讓我來辦吧。」
陸遠笑了一下說︰「思瑤的百日宴不用大操大辦,我們會在家給思瑤簡單辦一下的。」
陸政堯沒有理會陸遠,看著我在詢問我的意思,我看著陸政堯一臉期待的表情雖然有些難受,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顧慮,就說︰「還是算了吧,我們會給思瑤辦百日宴的,你放心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政堯就著急地說︰「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陸政堯說出這種話,我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額頭上甚至沁出了一點點汗水。
我看了一眼陸遠,然後對路政說︰「好吧。」
說完以後陸遠就抱著思瑤走了,我也趕緊追上去。上了車以後陸遠一直沒有說話,我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就說︰「對不起我沒和你商量就」
陸遠還是不說話,眼楮看著前面專心的開著車。我看陸遠在生氣,也就不說話了。我們一起買完女乃粉以後哪也沒去,直接回家了。
思瑤在車上已經睡著了,我把思瑤放在床上走到書房去找陸遠。陸遠在書房抽煙,自從生了思瑤以後,陸遠就沒有在家里抽過煙。今天他卻躲在書房自己抽煙。
我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然後站在陸遠面前說︰「我知道今天我答應讓陸政堯給思瑤辦百日宴是我欠考慮了,但是陸政堯畢竟是思瑤的親生父親,你不能讓他們之間一點聯系都沒有。」
一直沉默著的陸遠突然抬起頭說︰「你是忘記當初你什麼離開北京去蘇州生孩子的了嗎?你忘記你懷著孕還難受的喝醉酒的夜晚了嗎?你忘記陸政堯結婚那幾天,你是怎麼天天哭著失眠的了嗎?你忘記」
「你別說了!」陸遠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不讓他說了。陸遠說的這些話,每一句都像淬了火的匕首一樣狠狠插在我的心髒上面。陸遠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走到我面前雙手握住我的胳膊說︰「陳柔,你們已經結束了你知道嗎?我們以後能不能帶著思瑤過我們的生活,不要再讓陸政堯打擾我們了?」
我抬起頭看著陸遠說︰「以後你會介意思瑤不是你的孩子嗎?」
陸遠笑笑搖搖頭說︰「我有多喜歡思瑤你還看不出來嗎?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們以後結婚了,我也不會再要孩子的,我們就只要思瑤一個孩子好嗎?」
听了陸遠的話,我很感動,但是更多的是內疚和歉疚。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這輩子我都沒法報答陸遠了。如果說陸政堯曾經給了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情,但是他又把我狠狠推入了懸崖。那麼陸遠就是那個救我上懸崖的人,還給了我新生。
我看著陸遠說︰「我知道你對我有多好,但是我現在可能真的沒法重新再去接受一個人」
陸遠模模我的頭說︰「雖然你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但是你還小。時間會慢慢治好你所有的傷,我能等你。」
我突然想起來姜麗之前就給我說過陸遠是個不婚主義,我就問陸遠︰「可是你之前說你是不婚主義,你不想結婚的。」
陸遠拉著我坐在椅子上說︰「那些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只不過會在別人問起我怎麼離婚了再沒有結婚,我有個體面的托詞而已。」
我點點頭說︰「那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啊。」
陸遠突然就攔住我的肩膀看著我說︰「老奸巨猾最怕純真無邪。」這也許是我和陸遠做過最親密的動作了吧,我正要和陸遠說些什麼,就听見思瑤在哭了。結果陸遠一下放開我,就走了出去看思瑤。
我進臥室以後陸遠已經在給思瑤換尿不濕了,陸遠彎腰看著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思瑤溫柔的說︰「我們思瑤把尿不濕尿的濕濕真厲害,來,小**抬起來換一個干的。」我看著陸遠一只手托著思瑤的**,另外一只手熟練的把一個尿不濕墊在下面。一氣呵成的動作比我熟練太多了,就開玩笑說︰「你現在可真成了女乃爸了。」
陸遠把思瑤抱起來看著我說︰「你看看你媽媽懶不懶,思瑤哭了都不知道給我們思瑤換個尿布。」
陸遠抱著思瑤坐在沙發上和思瑤玩,我拿著女乃瓶沖女乃粉。沖好以後把女乃瓶遞給陸遠讓他給思瑤喂女乃,我看著陸遠現在心情好了,就說︰「那個剛才在醫院已經答應陸政堯讓他給思瑤辦百日宴了,你看」
陸遠低頭看著思瑤說︰「已經答應了就沒有辦法了,以後這種事我們最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好嗎?」
我高興的點點頭說︰「恩。」
思瑤過百日宴的前一天晚上陸政堯給我打電話說明天晚上會來接我們,是我和思瑤,不是我和思瑤還有陸遠。掛了電話以後我不知道要怎麼給陸遠說明天過百日宴他不能去,結果陸遠知道是陸政堯打來的電話,就說︰「明天你和思瑤去吧,有什麼事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感激的看著陸遠,陸遠開玩笑說︰「不要像只小狗一樣的看著我,眼神濕漉漉的。」
陸政堯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陸遠家樓下,陸遠拿著我和思瑤出門要帶的東西把我們送到了車上,然後親了一口思瑤才回去。
我看著陸政堯正在開車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這是我們一家三口要出去嗎?
陸政堯突然回過頭說︰「思瑤睡著了嗎?」
他說了一句話才把我拉回現實,我搖搖頭說︰「沒有睡,估計一會才會睡著。」
我知道陸政堯也是在沒話找話,與其這樣尷尬著,還不如沉默。我看著車窗外的路有點眼熟,這不就是去陸政堯後來讓我搬進去的那棟公寓的路線嗎?
我趕緊問陸政堯我們這是要去哪,陸政堯說︰「回家。」
我一听是回家,有些激動地說︰「你快停車!」
陸政堯不知道我突然這是怎麼了,車速放慢說︰「你怎麼了陳柔?」
我有些失控的說︰「我讓你停車!」
陸政堯只好在靠近綠化帶的地方停車,回過頭想要問我怎麼了。可能是他一回頭就看見我滿臉的淚水,原本要說的話也不說了。思瑤剛才被嚇到了,又開始在我懷里啼哭。我自己還流著眼淚,還有哄著一直哭鬧不停的思瑤。
陸政堯從駕駛座位上下來,坐到了後排接過去思瑤。他抱著思瑤哄了一會思瑤就不哭了,然後陸政堯突然抓住我的一只手說︰「我知道你還在恨我」
我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說︰「你不要這樣我答應了陸遠過完孩子的百日宴馬上就回家,他還在家等著我們。」
陸政堯听到陸遠的名字以後整個人都不對了,他低吼著對我說︰「陸遠陸遠陸遠,為什麼總是他!」
我看著陸政堯,又害怕嚇到思瑤,只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是陸遠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幫了我,知道我為什麼會痛不欲生嗎?是因為我回家給我媽奔喪,回北京以後就听說你已經訂婚了。還想知道如果不是懷了思瑤,我真的想一死了之的原因嗎?是因為我們那麼好,你卻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可是你給我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陸政堯听完我的話以後眼眶有些紅了,我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看他的臉,我怕看見他的臉我又會心軟。陸政堯腿上放著思瑤,他的雙手慢慢我把我的身子轉過來說︰「我知道我對你的這些傷害都沒法彌補,但是對思瑤,你能不能讓我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我看著躺在陸政堯腿上一直看著他的思瑤,就說︰「思瑤需要的是一個爸爸,不是一個在別人面前只能叫叔叔,有沒人了才能叫爸爸的男人。你開車吧,我和你去那里。陸遠還在家等著我們。」
陸政堯把孩子給我,下車又上車,開著車帶著我和思瑤去了我曾經短暫的住了幾天的公寓。
到了公寓以後,發現整間公寓都被人裝飾的像電視上面的迪士尼樂園,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具,壁紙也都換成了卡通的。客廳里面有秋千,還有搖椅,木馬不要說小孩,就連我一個大人都覺得眼前的一切讓人沒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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