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堯听了姜麗的話也沉默了,過了一會他看著我說︰「你打算怎麼辦?」
我低著頭看著睡著的思瑤說︰「我要回去給陸遠的爸媽解釋清楚,請求他們的原諒。」
陸政堯帶著詫異的目光說︰「你還要和陸遠結婚?」
我苦笑一下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認為陸遠爸媽還會同意我們結婚嗎?」
姜麗看我心里難受,就給陸政堯說︰「你別說了,讓她安靜一會。」
抱著思瑤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看著她。思瑤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過來了,我把包拿過來,月兌下思瑤的小婚紗,換上她平時穿的衣服。陸政堯走進來看見我在給思瑤換衣服就說︰「衣櫃里面還有你的衣服,你也把衣服換了吧。」打開衣櫃,我的衣服還像我走的時候那樣掛著。衣服還是原樣,可是人早已物是人非了。
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去換,換好以後給陸政堯說︰「我要回去了,不管事情發展成什麼樣了,我要給陸遠家人一個交代,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陸政堯拉著我的手說︰「你結婚之前我是打算認命放棄的,但是就像有天意一樣,你的婚沒有結成。我不是幸災樂禍,只是慶幸還給我們留了一條路。」
我掙月兌開陸政堯的手說︰「你錯了,你結婚以後我們之間就沒有路可走了。」抱著思瑤走出臥室,看見姜麗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就說︰「姜麗我們走吧。」
姜麗站起來看看臉色不好的陸政堯說︰「那我們先走了。」
坐在出租車上心里一直都很忐忑,不知道一會見了陸遠父母要怎麼說。姜麗一直安慰著會沒事的,我看了一眼這幾天忙我的事都忙出黑眼圈的姜麗內疚的說︰「這幾天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這麼多狀況我一個人要怎麼應付。」
姜麗模模思瑤的臉蛋說︰「你以為我不煩你啊,要不是看在我干女兒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這些事呢。是不是小思瑤?」
姜麗一臉童真的逗弄著思瑤,姜麗現在已經成了我的親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到了陸遠家以後,姜麗給我按了門鈴。陸遠出來開門時看見我和思瑤,一下就把我們摟在懷里說︰「你們終于回來了。」
陸遠剛一把我們抱住,我心里就難受的不行,哽咽著問陸遠︰「叔叔阿姨呢?」
姜麗跟著我們進來,陸遠說他爸媽現在在臥室休息,有什麼事等他們醒了再說。
陸遠抱過去思瑤說︰「你們去哪了,手機也不拿。」
我低著頭說︰「當時場面太混亂,陸政堯拉著我走了,姜麗抱著思瑤也跟著出來了。」
我以為陸遠听見我是跟著陸政堯走的會生氣,結果他只是低著頭內疚的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婚禮上那麼亂,都沒想到你一個人還在台上站著。」
陸遠的話剛說完,就听見臥室的門被打開,陸遠媽媽跟著陸遠爸爸後面走了出來。我看見他們二老趕緊站起來說︰「叔叔阿姨」
陸遠爸爸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坐下,可是陸遠媽媽的臉色和不好,對我更是沒什麼好臉色,我只能站著。等他們兩個都坐下以後我才坐在沙發上。
陸遠爸爸先是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寡言的人,話很少。可是我看得出來,雖然他現在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一定非常生氣。
陸遠媽媽就比較心直口快,直接說︰「你們的婚是結不成了」
陸遠媽媽話還沒說完,陸遠就激動地說︰「我和陳柔肯定會結婚的,這次只是一個意外。」陸遠不說還好,他一說,更加觸及了陸遠媽媽的怒火。陸遠媽媽看著他說︰「你給我說,思瑤不是你的孩子這件事你之前到底知不知道?」
陸遠點點頭說︰「我知道。」
陸遠媽媽氣的渾身都在顫抖著說︰「你知道?你知道你還要結婚?」
我听著這些話坐在這里,簡直是如坐針氈。姜麗一直緊緊挨著我,拉著我的手。陸遠看了我一眼說︰「思瑤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喜歡她。以後我和陳柔還可以再生孩子。」
陸遠媽媽還是沒法接受,就說︰「你願意替別人養個孩子,我和你爸不願意!我的話就給你說到這,今天你可在蘇州的親戚朋友面前丟盡了臉面,以後看你怎麼回蘇州!」
陸遠激動地說︰「不回就不回,大不了把你們接來北京住。」
陸遠爸爸這才慢悠悠的說︰「我們老了,在蘇州住習慣了,以後肯定不會來北京的。你舅舅給我們訂好了機票,我們這就回蘇州了。」
陸遠爸媽這就要回去?陸遠一下子站起來說︰「你們現在就要走?」
「現在不走還留在北京丟人現眼嗎?」陸遠爸爸還是慢悠悠的語氣,但是每一個字都听得我心里難受。我讓兩個快六十的老人,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人,心里真的是很難受。
我站起來走到陸遠爸媽面前,然後跪在他們面前說︰「叔叔阿姨,是我對不起你們。」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看見我跪了下來,都很驚訝。陸遠要拉我起來,我把他的手掙月兌開說︰「叔叔阿姨,是我騙了你們,和陸遠沒有關系,你們不要怪他。這個婚我不結了,我不會帶著思瑤拖累陸遠的。謝謝你們在我最難捱的時候把我接到了蘇州去養胎,陪著我生下了思瑤。就算我和陸遠結不了婚了,但是你們也是我的恩人,陳柔會一直惦記著你們的好。」陸遠看我說完了,就趕緊拉著我站起來。站起來以後才發現陸遠媽媽也是一臉的眼淚。
她一哭看的我更加內疚了,我自己坐在沙發上也哭的不行。陸遠爸爸說︰「你們都好自為之吧,你舅舅他們還在樓下等著我們,我們先走了。」說完以後他們就拉著收拾好的行李走了出去。
陸遠爸媽走了以後我的心就像空了一塊一樣,看著熟悉的房間,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要搬家了。陸遠下樓去送他爸媽,我進臥室去收拾我和思瑤的東西。
姜麗跟著我進臥室以後,看著我收拾東西就說︰「你真的要走嗎?」
我點點頭說︰「不走還能怎麼辦,要一直賴在這嗎。」以前都是我一個人的衣服,也沒幾件。這次突然多了思瑤的東西,要我一個人拿還真是力不從心。
姜麗幫著我收拾思瑤的東西,正收拾著陸遠就走了進來。他看見我在收拾東西,一下跑過來搶過來我手里的衣服掛進衣櫃里面說︰「你要干什麼?」
我低著頭說︰「我和思瑤搬出去」
「搬出去?你找好房子了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有,先去中介看看。」
陸遠生氣的說︰「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了你知道嗎?以前你一個人隨便你要怎麼折騰,難道現在你還要思瑤陪著你受苦?」我看著懵懂的思瑤躺在床上,是啊,剛開春的天氣還很冷,難道我要思瑤跟著我受這種苦?
陸遠打開衣櫃一股腦的拿出自己的衣服說︰「要走我走,我去那套房子住。」
我趕緊拉著陸遠的衣服說︰「那套房子小,你肯定住不慣。你就住在這里吧,我和姜麗出去找房子。」
沒想到姜麗過來說︰「陳柔你就听陸遠的話先住在這里,現在北京的房子很難租到好的。」
听了姜麗和陸遠的話以後我就沉默了,一時之間沒了主見,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陸遠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說︰「陳柔你就听我一次勸,你和思瑤先住在這里,我搬過去住。等你想通了我再搬回來好嗎?」
我想通?我什麼時候才能想通。
看著陸遠隨便拿了幾件衣服就塞進箱子里面,我的眼淚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轉。陸遠收拾好東西以後站起來說︰「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路遠走了以後也差不多天黑了,我抱著和姜麗坐在空當的客廳里面。除了思瑤偶爾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外,房間里面安靜的可怕。明明就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卻像是少了好多。
姜麗看著我說︰「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看思瑤說︰「現在思瑤這麼小,沒有人能替我照看著她我什麼都沒法干。」
姜麗嘆了一口氣說︰「女人只要生了孩子,就被孩子套牢了。」
听了姜麗的話,我笑笑說︰「我寧願是被思瑤套牢,也不願意是被一個男人套牢。」姜麗知道我說的是陸政堯,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說︰「你現在還是放不小陸政堯對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說︰「從我來北京不久就認識了他,然後一直跟著他。我對北京幾乎所有的印象都是陸政堯留給我的,然後還愛上了他,有了他的孩子。要想忘記他,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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