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夢靨
火漁吃撐了,在已經吃過中飯的前提下,又繼續吃了一大碗,最後還是李斯羽買了單,火漁腆著肚子跟在他後面,真是撐死了,以後再也不能這麼吃了。冰火!中文
「去看電影吧!別擔心,我請你啊!」李斯羽看著火漁那上下掃射的眼神,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主動說出。
「我好困啊!」火漁無奈的吐一口氣,看著面前的李斯羽,剛才吃的那股子勁又過去了。
「你屬豬啊!剛吃完就犯困,吃的時候怎麼不見犯困!」饒是李斯羽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翻白眼了。
火漁低著頭,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好像從一開始見面,他就不像是個經理級別的人,經理不是應該都穿著西裝細領帶麼,火漁在內心月復誹。
「怎麼,不會生氣了吧?」李斯羽打開車門,見火漁沒有半點反應,不由得問道。
「我走不動.」肚子撐得難受,彎著腰,稍一直起就難受的緊,火漁不由得大罵自己是豬,這輩子竟然是要被撐死嗎?
「你這是何必,一會兒去給你買點消化的藥,這胃都該讓你給撐壞了!」李斯羽無奈的嘆氣,走過來扶著火漁,看她那麼難受的樣子,早知道就不點那麼多了,誰知道這丫頭較真的都去吃完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感覺舒服了好多,火漁靠著昏昏欲睡,李斯羽開著車,偶爾回過頭去關注一下她的狀況。
這一覺睡得似乎很不踏實,感覺好沉好沉,起不來的感覺。
這一邊是毫不知情昏睡的火漁,那邊是擔心的李斯羽,殷維翰,還有柳柳和蘇博。
火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看著窗外透進來的刺眼的光芒,習慣性的用手去擋,病床發出奇怪的響聲,然後不約而同的,其他人都醒來。
「啊?」火漁被面前突然出現的這麼多的臉龐嚇一跳。
「你們,都在啊?」火漁訥訥的開口,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小漁,我對不起你!都怪我!你打我吧!罵我吧!只要你能出氣怎麼都好!」柳柳一副悲痛的表情,火漁驚了驚,是不是她得了什麼奇怪的病?絕癥?不可能吧!
「我,怎麼了?」火漁憂心忡忡的問,眼底有了恐懼,那年走進江水的決心不復存在,原來人在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還是無法止住內心的恐懼,原來,盡管再怎麼覺得活著毫無意義,卻還是想要擁有生命,想要有自我的意識。
「哎呀!柳柳,小漁都讓你嚇死了,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啊!」李斯羽拉開在病床前拉著火漁的手不斷道歉切淚流滿面的柳柳。
「魚仔,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啊!」殷維翰倒是顯得沒有很激動,火漁詫異的看著他們這一系列的轉變,很是不解。
「你就是吃了安眠藥了!這都要怪柳柳,她給你的維生素是安眠藥!」李斯羽斜眼看了柳柳一眼,兩個人都傻笨傻笨的,難怪會做成朋友。
「安眠藥?」火漁重復一遍。
「對不起,小漁,那女人跟我爸爸都說那是維生素,所以我才拿來的,誰知道她會騙人,那竟然是安眠藥!」柳柳氣憤的宣泄。
火漁不由得想起,柳柳出門之前,給自己吃了兩片名為「維生素」的東西,當時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對身體好,吃就吃吧!現在想起來,不由得額頭兩滴冷汗掉下來。
「好了,下次別什麼都沒搞清楚就給別人吃,好在你也只給人家吃了兩片,昨天火漁睡了那麼久,叫都叫不醒的時候倒是把我給嚇壞了,還以為是那頓中餐惹的禍!」李斯羽放下心來,昨天可真是嚇壞了,以為只是困了,睡了幾個小時,怎麼喊都喊不醒。
「叫不醒?中餐?昨天你們一直都在一起?」殷維翰抓住了李斯羽話中的精髓。
「剛好遇到了,所以一起吃了個中餐。」火漁解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是下意識的就想和這樣的事情撇清關系。
「得了,沒事就好,我們都嚇死了,剛開始打電話給殷維翰時,他都嚇壞了,那緊張的樣子,讓我都跟著發冷汗。」蘇博插進話來,殷維翰當時確實是緊張的不行,但也有夸大其詞的成分,知道殷維翰喜歡火漁後,總是有意無意的想把他們往一起說。
「呵呵,現在沒事了,我們就趕緊回去吧!都怪我你們這一晚都沒有睡好吧!」火漁抱歉的笑笑。
「小漁,都是我的錯啦!」柳柳扶著火漁下床來,難怪老覺得昨天一直犯困,平時瞌睡也沒那麼多啊!想著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沒有神清氣爽,反倒是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大概是睡多了緣故。
殷維翰顯得有些沉默,火漁不明所以,也沒有去追問,一群人上了李斯羽的車,浩浩蕩蕩的再往學校趕。
「小漁,你昨天怎麼會和李斯羽在一起的?」柳柳好奇的問,火漁趴在床上,睜著眼楮看地板。
「就是剛好踫上了啊,所以一起吃了個中餐。」火漁艱難的抬起頭看了柳柳一眼。
「你肯定沒出學校,你們是怎麼剛好踫上的?」柳柳還在追根究底。
「李斯羽來學校了,不知道做什麼,反正就是有些巧合,所以就和他一起吃中餐了。」火漁大概說了一下,懶得去解釋自己迷迷糊糊,蘇岩的莫名挑釁。
「吃個隻果吧!對身體好,這次真沒有安眠藥那些危險的東西!」柳柳不再追問,就是覺得李斯羽這些舉動有些反常啊!以前和蘇岩談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出現在學校過,洗好隻果遞上,還一再解釋,火漁不由得笑了笑。
「你說,李斯羽是不是喜歡你呀?小漁。」柳柳咬著隻果,百思不得其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火漁嗆得出不得聲,臉憋得通紅,估計是讓隻果給卡住了。
「咳咳咳,咳咳。」火漁不住的咳嗽。
「怎麼了?沒事兒吧?」柳柳輕拍著火漁的後背,幫她順著氣。
「柳柳,你還真敢去猜測,我做夢都不敢這麼想。」火漁順了氣,不由得佩服起柳柳的大膽猜測起來。
「你這麼漂亮,李斯羽喜歡你完全有可能啊!而且這一次他不比從前,竟然還跑到學校來了,就算是和蘇岩談的時候,每次最多就是在校門等她。」柳柳撐著下巴分析道,火漁咽了咽口水,可別讓柳柳給說準了,心里開始有點對李斯羽防備起來。
「好了,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自己在這里瞎猜測,我可不認為你那優秀的表哥會喜歡我,再說了,我也沒打算戀愛!」火漁咬了一口隻果,打斷柳柳的猜測,反正這些跟她也沒有太多的關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柳柳這樣女生的差別,她無法走近,那個禁區。
「為什麼不戀愛?戀愛很有趣啊!有人對你好,有人寵你,這樣多好?」柳柳好奇的問。
「就是不想咯,結婚什麼的都太麻煩了,所以不打算。」火漁淡淡的說,這樣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記不清了,好久好久了,久到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有了這樣的害怕和決定。
「真奇怪。」這是柳柳最後對火漁的評價。
兩顆安眠藥下去,睡了那麼久,這個晚上注定要失眠啊!屋內是柳柳在深睡,被子大半掉在地上,給她甩甩,復又蓋好,火漁站在走廊上,吹冷風。
生命的存在,我們注定是**的個體,卻總有不**的感情牽絆,親情、友情或者還有愛情,若是可以選擇,火漁願意就這樣忘記這一切,從新開始,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有,一切一切的過去,通通忘記,那些不安的過去,那些流淚的心酸。
不管經歷過怎樣的疲倦,明天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到來,然後帶著一點點的新意和昨日殘留的一點點好的或是不好的情緒,然後把我們推向新的一天,光芒或是黑暗,時間就是這樣的前進,不管我們多希望停留。
「小漁,幫我把這份資料復印一下。」李斯羽手里接著電話,還在那里客套的周旋,這邊吩咐道。
「好的。」火漁借過手里這一摞厚厚的資料,走向復印室。
柳柳這個禮拜又沒有來,已經好幾個禮拜都沒有來了,也許是忙著戀愛,最奇怪的是,那個因懷孕休假的秘書回來了,而李斯羽卻依舊沒有讓她走的打算,每天只是閑散的幫他復印復印資料,整理整理辦公室,感覺成為了他的貼身秘書。從前坐在外間,現在也因為她的正牌秘書秦雲愛的回來,直接挪到了室內,嘆口氣,甩甩頭,什麼貼身秘書!這話怎麼那麼曖昧。
「怎麼了?我們的火美女?」秦雲愛端著杯子站在復印室門口。
「秦姐。」火漁抬起頭看到了她。
「工作這麼清閑,還嘆什麼氣?」秦雲愛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淡淡的笑意。
「就是太閑了啊!感覺對不起這工資,其實你回來了李總根本就不需要我了。」火漁無奈的笑笑,手上的復印工作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哈哈,我倒是希望能有這樣的工作呢,多好,不過你不是只有周末才會來嗎?怎麼現在不是周末也被抓過來了?」秦雲愛好奇的問。
「李總說不能讓我太閑了,如果覺得對不起這工資,就有時間便過來,所以我就來咯。」火漁攤攤手。
「其實我們李總還是個不錯的人呢!呵呵。」秦雲愛笑的高深莫測的走了,徒留還傻傻愣愣的火漁站在原地,思考著她的話,李斯羽是個好人,這個她倒是知道的,可怎麼總覺得剛才她那意思有些含糊不清呢。
「李總,你要的資料。」火漁回到辦公室,輕輕的把資料放在李斯羽的桌子上,李斯羽擺擺手,嘴里還在不斷的說著,火漁回到了窗戶邊的座位上坐下,看窗外的風景,發起呆來。
不知道殷維翰在做什麼,最近他似乎都很忙呢,深得教授的喜愛,時常也跟著去一些教授授課的地方,未來好像在閃閃發光,嘆口氣,忍不住再看看自己,會不會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呢?
「想什麼呢?」李斯羽不知何時掛斷電話,來到火漁的身邊,看著她眼底那一抹愁緒,輕聲地問,似乎害怕嚇到她。
「李總.」火漁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李斯羽。
「什麼時候跟我這麼生疏了?說了別叫我李總,我寧願你叫我李斯羽!」李斯羽看著火漁這生疏客套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有些頭疼,他希望她繼續留在這里,可不是這樣生疏的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上司看待。
「這是在公司,當然得這麼稱呼。」火漁義正言辭,如果像平時那麼李斯羽李斯羽的喊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這個世界上八卦永遠都是蔓延最快的,且總是能把沒有的事情說成鐵板釘釘的事。
即將面對暑假,火漁轉眼就二十歲了,最近家里的電話來的越來越頻繁,腦子也是一團漿糊,隱約間也明白,大約是家里人開始在張羅那些可笑的相親,有些不明白,她還只有二十歲啊!這多可怕。
「李斯羽,你相親過嗎?」火漁好奇的問。
「相親?我這麼帥哪里需要相親?」李斯羽大笑起來,被火漁的問題給逗樂了。
火漁沒說話,看著窗外的風景,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內心很慌,那些恐懼像是一顆顆的小石子,裹滿了整顆心髒,每跳動一次便疼痛一次。
「怎麼了?現在還不至于相親吧?不會是你吧?」李斯羽看火漁臉色有些不好,開口詢問。
「誰知道呢!」火漁嘆口氣,感覺自己要老掉了。
越是害怕,時間似乎就走的越快,火漁最近愁的時候越來越多,卻不知道能和誰說,整個人都蔫蔫的沒有活力,像是一株被太陽燻烤的快要窒息的小花。
「最近小漁是怎麼了啊?總是一個人發呆,跟她說話也心不在焉的。」李斯羽擔憂的問柳柳,幾個人的聚會也變得只有他們兩人在聊得熱火朝天。
「不知道啊!問她也不說,卻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該不會是病了吧?」兩人交頭接耳,火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小漁、小漁。」柳柳輕輕的搖晃著火漁的胳膊。
「哦,怎麼了?」火漁回過神來,看著他們揚起一抹笑,卻沒有到達眼底。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柳柳好奇的問,想要幫助這個好朋友排憂解難。
「沒事啊!我怎麼會有事!」火漁笑笑,拿起勺子,吃著擺在面前的甜點。
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是夢境一般,這樣的餐廳對她來說也像是一場夢,還有面前的甜點,一切一切,誰能和曾經那個蓬頭垢面,永遠只有兩身換洗衣服的火漁聯系起來呢,眼淚「吧嗒」一聲,掉在的面前的蛋糕上,然後是更多的跟著落下,內心那不安以及恐懼突然間席卷了她,想要聲嘶力竭的大哭,想要忘記這一切,想要忘了自己。
「小漁,怎麼了?」柳柳嚇壞了,看著突然間失控的火漁,她從來都不曾見過這樣一面的她。
「小漁,沒事吧?」李斯羽也坐過來,輕輕的把火漁擁進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她忘記了自己身在李斯羽的壞中,只是想要找個黑暗的地方躲起來,躲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李斯羽的襯衫上濕噠噠的都是她的淚水,心也跟著揪疼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火漁失控的喊,雙手緊緊的揪著李斯羽的襯衫,似乎要把它生生的扯爛,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意識也是不清醒的,好想好想就這樣睡去,什麼都不管,被人保護著,就這樣永遠的睡去,那些可笑的相親,那些她不願意回憶的過去,就這樣統統的埋葬掉,連著她一起,全部消失掉,內心無法控制,惡毒的詛咒自己,就這樣死掉,死掉,只有死掉,才能得到解月兌。
「小漁,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在!」柳柳輕輕的靠在火漁的背上,給她一點微薄的溫暖。
餐廳里開始有人看過來,李斯羽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火漁的身上,攔腰抱起她,往外走去,柳柳在身後緊緊追上,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突然之間一下子,火漁應該也是個很有故事的女孩吧!
「我好怕,好怕好怕。」火漁緊緊的抓著李斯羽胸前的襯衫,那些不曾表露的難過,積聚了很久,突然間就這樣爆發,腦子里一片混亂,像是被誰灌進了水銀,然後不斷的晃蕩,頭疼的像是要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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