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內心糾葛
李斯羽怔了怔,隨即揚起春風和煦般的笑容,看來火漁正在漸漸的接受他呢!這是多麼難得的一面啊!眼楮眯成了一條線,火漁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很是「**」的某人,不由得又罵自己,怎麼會想到這兩個字啊!吐吐舌頭,無奈的看著某人。<
「小漁,你真可愛!」李斯羽抱了抱火漁,火漁尷尬的扭扭身子,掙月兌他的懷抱。
這是一句多麼似曾相識的話,記得那一年,智慧也是這樣擁抱著她,然後說︰「小漁,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火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來。
「對了,昨天你在宿舍嗎?」李斯羽問道。
「那個.我.昨天有點事情,不在宿舍.」火漁不安的低下頭,捋了捋頭發,果然她的撒謊沒有天分啊!一說謊,便會結巴,還不由自主的左右張望,躲避對方的眼神。
「你又說謊?你明明知道自己沒一點演技,還要撒謊?」李斯羽有些生氣了,有什麼事情非要瞞著他的。
「哎呀!昨天只是出了點小事故,所以才沒回啦!」火漁皺著眉頭,有些氣憤,李斯羽他憑什麼要生氣啊!
「什麼事故?」李斯羽緊張的左右環顧,確認她沒事,不由得問。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是我沒做壞事,現在也安全到家了!」火漁也不知道怎麼說。說自己心情不好,在江邊買醉,本來好不容易想通了,結果因為失足掉進了江里?這麼糗的事才不要告訴別人。
「不管怎樣,手機一定要保持暢通啊!有事情要給我打電話,不要總是自己扛著,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啊!說了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卻從前沒有接到過你的一通電話,不知道說你沒良心好,還是怎樣!」李斯羽一通念叨,枉費他時常睡不著,以為哪一天會接到這人的電話,卻不料對方似乎永遠都不會打過來一樣。
「那個.你上班不是很忙麼?不敢打擾你啊!」火漁找著借口,眼神四處溜達,就是不看李斯羽。
「得了得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釋,我天天在等你騷擾,你倒是好,做了準備,一輩子都不會給我打電話!」
「嘿嘿、嘿嘿。」火漁傻笑,某人白眼。
見到火漁後,便也放下心來,千叮嚀萬囑咐記得充電,便告別往公司去了,火漁站在門口揮揮手,看著李斯羽不見了身影,這才往宿舍樓走。
內心這種略帶竊喜的心情是為什麼呢?
回到宿舍,柳柳已經在了。
「小漁.」柳柳略帶興奮的喊道。
火漁翻個白眼,也不去追究她的重色輕友。
「干什麼?」火漁無奈,不知道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今天下午你是沒去,可熱鬧了。」柳柳興奮的拽著火漁的衣袖。
「怎麼個熱鬧法啊?」
「蘇岩在追著殷維翰跑,兩人在校園里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戲呢!雖然大多數都是不認識的,但是這樣的好戲,誰會錯過啊!你可不知道,一路上拽著殷維翰那個哭哭啼啼喲~整個就像是被殷維翰拋棄了似的。」柳柳嘖嘖稱道。
「和咱們又沒關系。」火漁輕描淡寫一句。
「怎麼沒關系了?之前蘇岩那麼過分來著,我就見不得她好!可沒你那麼大度,不過殷維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以前雖說不喜歡蘇岩,但也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都把人給推地上了。」
火漁的心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動。
「小漁,最近你和殷維翰真沒事兒吧?怎麼好久沒見你們一起吃飯了?不會是吵架了吧?」柳柳這才想起,從前總是出現在火漁面前的殷維翰,好像有很久沒出現了呢。
「柳柳,我和小翰子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還真出事了呀?我怎麼能不管,我可從來沒見你們吵過架,這次是怎麼了?難道兩個人要就這樣絕交啊?」柳柳一听,就著急了,顧不得其他,拉著火漁坐下。
「也許是小翰子的欺騙我不能接受,也許只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在柳柳的軟磨硬泡下,火漁和盤托出,卻無法說清楚自己內心那些奇怪的念頭,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小漁.你有沒有覺得你可能患了拒絕戀愛恐懼癥」柳柳試探著說,想要點醒火漁,卻不敢說太多,因為知曉火漁的病情,所以也大概能明白,這不過是她內心的自卑在作祟,卻又不好說明。
「那是什麼?拒絕戀愛?」
「呵呵,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這樣不想戀愛很奇怪啊!」柳柳打著馬虎眼,驚覺自己失言,這是個秘密,如果讓火漁知道,恐怕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你最近可是越來越神秘了,和蘇博還好吧?」火漁輕笑了一下。
「我們挺好的,但是你和殷維翰到底怎麼搞的,難道打算就這麼僵持下去?」柳柳又回到了原本的話題,盯著火漁看,似乎要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來。
「不知道,先這樣唄!」火漁嘆口氣。
「反正我說,殷維翰家境好,這並不會影響你們交朋友啊!再說,這麼多年的友誼,總不能說斷就斷吧!」柳柳說著,希望能夠幫助到他們。
「柳柳,算了,我和小翰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吧!」火漁笑笑,不再說話,柳柳也識趣的沒再言語。
時光是一條河,總會有人往河里扔垃圾,也總會有人把垃圾從河里撿出來,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風景,也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人,見過爭吵,見過平凡,見過親密,見過悲歡離合,河一直在,但水一直向前。
如果事情就這樣自己下去,也許那些悲傷就會被人遺忘,或者可以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但這一切,偏偏都月兌離了原本的軌道,直到火盛的電話終于來到,火漁才意識到,原來,她永遠無法月兌離他們的掌控。
「表舅有個親戚,他兒子和你一般大,現在正好也在長沙,去看看!」火盛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完全命令的口氣,沒有商量,沒有征求意見,只是冰冷的安排著。
這一切都亂透了,卻又是這樣真實的發生著,容不得她當做一場夢,這個久違的電話,卻不是久違的溫暖,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系變成了這樣,每一次的聯系都免不了爭吵,仿佛這才是他們的維系。
當一個人內心的悲傷,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後,他便會失去自己,然後瘋狂,內心那些叛逆的不安,正在一點一點的啃食著他的心,直到最後,有些人在這樣的精折磨下最後了卻自己的生命。
而火漁已經度過了這個自我了斷的階段,只想要瘋狂的忤逆,傷害自己的同時,也傷害了他們,然後一起疼,仿佛這樣,報復到了他們的**。
柳柳照常約會,宿舍內只有火漁一人,不知道該找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每一次的呼吸都牽動著心髒的搏動,然後是深切的疼,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疼。
突然很想念殷維翰,也許只有他才能陪在身邊,什麼都不問,任由她哭泣。
翻出電話薄,才想起,他們還不曾和好。
「你就不能主動給我打個電話!」李斯羽的聲音驀然響起。火漁鎮定了一下,還是按了撥打。
「嘟嘟.嘟.」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自己的心上,電話響了三聲,最後卻是冰涼女聲的回應,火漁心灰意冷,扔掉手機,更加的覺得悲涼,仿佛又化身為了被世界拋棄的可憐人。
原來可憐之人是沒有朋友的,火漁抱著膝蓋,直覺眼前都是模糊的影子。
電話驟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內一陣歡快的音樂聲,火漁沒接,也沒去看是誰。
電話鈴聲斷了,心沒來由的也空了一下,短短數秒,復又響起來。
火漁整整情緒,在看到電話上的「李斯羽」時眼淚又凝上了眼眸。
「小漁,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真開心,剛才離開了一下,所以才沒有接到。」李斯羽心情很好,那歡快的笑聲任誰都能了解他此刻的好心情。
火漁沒有說話,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像剛才的電話也只是一念而起。
「小漁,你怎麼了?」李斯羽總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火漁的不高興,仿佛這是一種本能,或者,只因他閱人無數,很會揣摩人的心思。
「李斯羽」火漁泣不成聲,仿佛一下子便找到了懂她的人。
「怎麼了?小漁,你在哪里?你一個人?」
「李斯羽,我是不是不能做真正的自己?」火漁茫然無措的問,想要得到別人的安慰。
「小漁,你在哪里?學校?我過來找你。」
「你別來!你上班吧!」火漁準備摁斷電話。
「上什麼班?再說,這也到吃飯的點了,總要吃飯的吧?我過來找你,你呆在宿舍。」李斯羽總是武斷的,關于火漁的事,他總有自己的決定,有時候火漁欣喜于他這樣的霸道照顧。
「李斯羽」火漁還只來得及喊一聲,電話便斷了,出現一串跟她一般茫然無措的嘟嘟音。
當你發現真的有人會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來到你身邊,也許這些行為曉得有些幼稚和飄渺,但這一刻,火漁的內心卻是這樣的感激,感激我這樣一個人,為了她而做一些不甚實際的事情。
至少在這之前火漁一直都覺得,這樣的男人缺乏理智,但火漁卻不得不感到慶幸,還有這樣一個人,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不開心,在她難過的時候出現。
火漁起身,洗了一把臉,決定去樓下的池塘邊坐坐,只要不想,便不疼,但是那些事又怎麼說的清楚,盡管撕心裂肺的控訴過,盡管大人們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卻還是沒有改變,這一切,似乎都已經被長久以來的習慣所淹沒。
要怎樣才能逃月兌這一切?要怎樣才能自己做主?要怎樣才能把這一切全部都改變?
上帝給了我們生命,是否只是為了要我們承受一個又一個的挑戰,最後發現,原來,人只是人,不管如何堅強,始終不堪一擊。
我們應該認命?還是固執的繼續向前,又或者中途放棄。
看著水里游來游去的魚兒,冬天的涼意已經過去,春天里萬物復蘇的空氣正在一點一點的蔓延,人們也跟著「五顏六色」起來,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美妙,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那樹上露出枝頭的新芽,空氣里清涼的味道。
如果就這樣靜靜地等著,直到李斯羽到來,一切都這樣平靜的過去,但老天似乎總是不這樣放棄折磨一個人。
遠遠的,火漁看見蘇岩,只祈禱她的目光不要轉過來,但事實往往不如人意。
火漁想要移開目光的時候,蘇岩已經看過來,眼里原本的平靜,一瞬間攏上了烏雲,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火漁喜歡暴風雨前的天空,卻因為蘇岩這樣的目光,感到膽寒心驚。
蘇岩一步步走過來,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敲在誰的心尖。
蘇岩在火漁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她很滿意這樣的姿勢,臉上還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怎麼?你反倒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不是應該得意嗎?」蘇岩一反常態,並沒有趾高氣揚,那股氣勢在一瞬間弱下去。
「不知道你說什麼!」火漁沒有理會她的平心靜氣。
「我就是見不得你這副樣子,好像所有人都不在你眼里似的,你算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囂張?你不過是仗著他們喜歡你而已,可是他們喜歡你什麼?你到底哪里好了!」蘇岩有些氣憤,也很是不解。
「我可沒覺得誰很喜歡我,為什麼你非要想的那麼復雜,難道男女之間就沒有純友誼嗎?」火漁撥弄著自己的指甲,該修剪修剪了呢!
「呵,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不是值得相信,如果你是真心.」蘇岩看了一眼火漁,「你真是太天真了!」
「是你想的太復雜!」火漁反駁,不苟同她的觀點。
「既然維翰和你是那麼好的朋友,難道,你就不能花一點時間去關心他?你又是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近況呢?如果是朋友,難道為什麼在看到我們擁抱時,你那麼生氣?」蘇岩一字一句,火漁擔心不已。
他,出事了嗎?
遠遠的看見李斯羽的身影,蘇岩笑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火漁一眼,隨後起身離開,再也沒有多余的話。
火漁看著蘇岩離開的背影,這是他們唯一一次和平的談話,內容還說不出的和諧。
突然莫名的想,這個世界上也許並沒有壞姑娘,是不是真的有折翼的天使,誰知道他人在過去經歷過一些什麼,誰又知道對方走過怎樣的不堪回首。
「怎麼?剛才蘇岩找你麻煩了?」李斯羽站在火漁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正在遠去的蘇岩的背影。
「蘇岩以前是你的女朋友,她人怎麼樣?」火漁好奇的問。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了.」李斯羽有些別扭,和自己現在喜歡的女孩子聊自己的前女友。
「我只是突然覺得其實蘇岩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壞.」火漁純淨的眼神,讓李斯羽有些挫敗,盡管火漁對他態度相比從前好上許多,卻總是走不進她的心里。
「蘇岩嘛,說不上壞,只是有些逞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分手,也許,她生性就是愛自由的,卻又總想得到別人的疼愛。」李斯羽誠懇的說道,那也是個奇怪的女生。
「你這麼了解她啊。」火漁不由得感嘆了一下。
李斯羽先是一驚,隨後又喜笑顏開,總覺得這中間有一股醋意。
「沒有了,我和蘇岩談了不過幾個月,大概是我向來就觀察入微吧!」李斯羽解釋。
火漁不說話了,李斯羽的觀察入微她是了解的,但又有些難言的失落,原來,並不是對她特別些,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啊!
「怎麼了?不高興了?」李斯羽問道,看火漁突然不太好的臉色。
「沒事,你回去上班吧!我回宿舍了!」火漁往宿舍走去,沒有再看李斯羽一眼。
一邊又忍不住怪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好像她和李斯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一樣,他這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吧!嘆口氣,又止住步伐,回過頭看著還在發愣的李斯羽。
「請我吃飯吧!」
對方先是一愣,隨後又笑的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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