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為何坐在這里?」芷荷看著這是客棧又不像客棧的地方,她不明白,小姐為何一大早便離開府中,帶著她們到這地方來?
之所以說它不像客棧,是因為她覺得這地方太亂,喧鬧聲一片,剛才就有幾人因為小事就大打出手。
蘇寒璃抬頭看這屋子,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找了京城多處,方才找到這一處地方,就是因為這里人多,又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她才會坐在這。要獲得消息,人多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去處,且不論他們說的是否有用,至少也讓她會听到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藍依小心扯了一下芷荷的衣袖,小聲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將你那愛問的毛病給改了?小姐來這自然有小姐的道理,我們跟著便是。」
蘇寒璃看了一眼正前方桌上的小聲交談的幾人,隨即又低下頭,嘴角含淡笑,手指撥弄著桌上的茶杯,他們說的是靈犀珠?這不是傳說中的寶物嗎?這幾人怎會說起這個?
「江湖中都在流傳靈犀珠已經出現,現在許多武林中人都蠢蠢欲動,都在花大價錢找人追查靈犀珠的下落。」
「不,不單單是武林中人,還有各國皇室中的人。」
嗯?蘇寒璃認真听著幾人的談話,這倒是有趣了,以前便听說得靈犀珠者得天下,如今這天下處于分裂的狀態,表面上各國相安無事,怕是背地里都在做打算,且不說這靈犀珠現世的傳聞是真是假,現今這消息一出,幾國這平和的局面怕是要打破了。
在這地方听了許久,也未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蘇寒璃便帶著藍依兩人離開了。
「慢慢吃,沒人和你爭,」蘇寒璃看著芷荷吃的有些急,輕笑一聲,說,「若是喜歡,我下次還帶你出來。」
「小姐,你、你真好!芷荷愛死你了。」芷荷嘴巴裝滿了東西,臉上布滿笑容,口齒不清的說道。這桂花糕真好吃,以後和小姐出來一定還要去那家店買。
蘇寒璃見芷荷這般樣子,嘴角溢出一抹笑容,說︰「錯了,不是小姐。」
「額,對,不是小姐,是少爺。」芷荷听蘇寒璃說完,方才反應過來,小姐今日是一身男裝,又恢復了以前的裝扮,把眼眸給遮了去。
藍依想到先前去的那客棧的事,眼露疑惑,對著蘇寒璃小聲問︰「小姐,剛剛那幾人說的是真是假?」那幾人雖是小聲說,但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想要听清他們講的是什麼並不是難事。
「你也注意到了?」蘇寒璃看著藍依,淡淡一笑,說,「難說,真的假不了,靜觀其變吧。」
時間會檢驗一切,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無非是有些人想要爭這天下的借口罷了,要讓她相信這什麼得靈犀珠者得天下的傳聞,那還真是不能。
藍依點了點頭,再次抬頭便見蘇寒璃目不轉楮盯著一處。「小姐?」
「噓!」蘇寒璃示意她不要說話,剛剛傳來的琴音好像中斷了,這里是城外,怎會又人在此處彈琴。「你們倆在此處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琴音再次響起,蘇寒璃運用輕功往琴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嗯?如果她判斷沒錯的話,好像琴音是從這邊傳來,為何只見琴,而不見人?這周圍都是竹林,應該藏不了人。蘇寒璃看了一眼古琴,往竹林深處走去。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聲音從竹屋中傳出。
蘇寒璃一听,往竹屋走去,她還真沒想到這里會有一間竹屋,本打算轉身離去,沒想到屋中竟有人,還現了她。
「在下偶然到此,並非故意打擾。」蘇寒璃站在屋外,對著屋內的人淡聲說道。
只見屋內走出兩人,一人素衣如雪,其貌不揚,另一人身著玄色錦衣,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兩人怕是有四十多歲。
「在下是被悅耳的琴聲引自此處,」蘇寒璃淡淡一笑,對著兩人說,「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玄衣人眼神落在蘇寒璃身上,打量過後,眼中有一絲隱隱約約的笑意,隨即大聲笑道︰「哈哈,公子既然是被琴音所吸引,那便說明公子也是懂音之人,我們兄弟倆許久未逢知音,今日能否請公子露兩招,讓我們兩見識一下?」這紫衣公子,就這麼站著,全身透露著淡雅,他還真想瞧一瞧這人到底如何?
旁邊的素衣人听後,眸光微閃,隨即恢復如常,然後看向站著紫衣男子。
蘇寒璃听到玄衣男的話,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淡淡說︰「在下才疏學淺,怎能和兩位相比,兩位琴音已是世間少有,在下若在兩位面前彈琴,豈不是班門弄斧,無自知之明?」
嗯?有趣!拒絕的如此徹底。玄衣男子笑容只增不減,而旁邊的素衣男子,嘴角亦是翹起。
「在下還有事,不好再打擾,告辭了。」蘇寒璃想著藍依她們還在等她,也不好久留下去,剛才本是因為好奇,那琴音听起來歡快,若你仔細听去,又會感到一絲哀傷,琴聲能輕易將人帶入彈琴之人的世界,如今已看到了彈琴人,好奇心已被滿足,自然也不好再留在這。
「公子已然這般說,我們也不好強求,公子慢走,」玄衣男子笑著對蘇寒璃拱手,說,「不過,我還是想說一下,若是公子什麼時候再有興趣的話,還是以到這來的。」
蘇寒璃對著兩人淡淡一笑,點了下頭,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兩人目送著紫衣人的離去,許久,玄衣人才說︰「你的琴藝是越來越高超了,還有,他果然不一樣!!」
素衣男子收回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見你也見了,以後就不要再過來了。」
「哎、你永遠都是這麼絕情,」玄衣男子一臉的憂傷,是那憂傷卻不達眼底,「我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你就不會對我好一點?」
「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素衣男子說完這句,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玄衣人看著素衣男子離去的背影,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俊美絕倫的臉龐,哪里還是剛才的書生樣,分明是一個17、18歲左右的少年,此時,一雙桃花眼里溢滿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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