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特忽然想,出事後米洛老師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難道想說的是這個?
米洛是想讓自己和阿歷克斯保持距離麼,好不得罪將來的皇帝?
安妮特忽然警惕起來︰「你是不是想找我尋仇啊,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尋仇我就把你翻牆和偷魚吃的事告訴大家!當皇帝還翻牆,很丟人的!」
阿歷克斯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說要尋仇了,再說翻牆還不是為了她,吃魚也是安妮特帶著自己去的,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把柄了。
再說他和安妮特有什麼仇?
硬要說的話,入學的時候是有幾次氣的他想跳腳,不過現在早就沒有了,因為他喜歡上安妮特了。
阿歷克斯微微笑,說︰「當然不是找你尋仇了,我和你從來就沒有仇不是麼?」
安妮特半信半疑︰「這可是你說的,將來不能反悔啊。」
阿歷克斯點點頭。
安妮特看上去安心了些,阿歷克斯的心卻提到嗓子眼兒了,馬上就要到關鍵的地方了,雖然目前看上去很平靜,一會兒不知道會不會火山爆發啊。
阿歷克斯說︰「其實,上次見陛下的時候,陛下還對我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他要你做我的皇妃。」
「嗯?說我什麼?「
「要你做我的皇妃。「
「誰?「
「你。「
「做什麼?「
「皇妃。「
「皇妃是做什麼的?「
「就是我的妻子,待我繼位,就是皇後。「
「你是說,你的皇帝老爸,要我做他的兒媳婦?「
「是。「
安妮特沉默了,阿歷克斯的心里有些打鼓。
本來以為安妮特會很吃驚然後反應劇烈,可是現在這麼沉默明顯也不對勁啊。
應該,不是,有點歡喜吧?
阿歷克斯有點兒期待的看向安妮特,做自己的妻子,她會有哪怕一點點喜悅嗎?
安妮特的表情並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看起來有些嚴肅。
「我在家里和圖書館看過一些書,皇後這個職業,好像就是呆在皇宮里哪兒也不去,什麼也不干,還要遵守好多好多嚴格的禮儀什麼的。「
阿歷克斯呆了一下,說︰「好像,是的。「
安妮特眼神古怪的盯著阿歷克斯問︰「為什麼皇帝陛下會突然想讓我做你的皇後呢?他老人家見都沒見過我吧,而且一般皇後不都是名門家的小姐們麼?「
「我養父家的門楣,好像沒有那麼高啊。阿歷克斯同學,請你解釋一下。「
安妮特盯著阿歷克斯看,阿歷克斯感覺被盯著渾身不舒服。
「其實,他在學院里有很多密探,發現我們接觸多一些,走的近,就決定了。「
安妮特的眼楮眯了起來,鼻子哼了一聲,雙手交叉,道︰「阿歷克斯,我,可是有智商的!「
阿歷克斯干笑一聲︰「我知道,其實我也沒你撒謊。我這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阿歷克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到克拉倫斯要封安妮特做自己的皇妃的時候,只說他是想用行動表示他想要誰發達,誰就發達,想要誰落魄,誰就落魄。
阿歷克斯沒把米洛是克拉倫斯的普萊諾學院皇家直屬衛隊總隊長的事情說出去,這種隱秘的事情,知道了對安妮特沒有好處。
為了安妮特的安全,皇家隱秘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安妮特的沉默,讓阿歷克斯覺得自己與安妮特之間的那條溝壑越來越遠。
大概自己說完之後,安妮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看自己了吧。
過了這麼久才說,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虛偽小人?
阿歷克斯感覺自己嘴巴在說話,可是心卻飄遠了。
不知道說了多久,阿歷克斯把自己猜測的克拉倫斯的想法都告訴了安妮特。
全部說完,阿歷克斯卻松了一口氣,他終于不用每日惴惴不安了,不管安妮特怎麼罵他他都認了。
安妮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就是在煩惱怎麼告訴我這事所以每天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阿歷克斯一愣,點點頭。
安妮特想了想說︰「嗯,這事兒是挺難開口的。忽然自己的命運就被安排了沒法反抗,還得搭上自己的朋友的人生。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佔了那個皇妃的位子你就不能再找心愛的女孩子結婚了,你這個老爸可真夠狠的。「
阿歷克斯的嘴張了一下,又閉上沒說話。
他是喜歡安妮特的啊,可是說出去就完全成了自己單方面的感情害得安妮特當皇妃了,安妮特會更加討厭自己的。
不過,安妮特的反應比自己想象的好太多。
他還以為安妮特會哭,會打自己,會很失望,現在看來自己太小看安妮特了,她是個堅強的姑娘。
安妮特此時腦子卻早就不在想阿歷克斯說的皇妃的事了。
還好阿歷克斯沒有到時候再說,不然在那麼多高手的「保護「下,安妮特這三腳貓的功夫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現在還來得及,雖然對不起阿歷克斯,自己這個「準未婚妻「提前逃跑,讓他面子有損,不過現在不溜以後可不一定溜得出去了。
本來安妮特是不想養父家丟人,而且自己突然失蹤的話也莫名其妙,對養父家對學院都不好。
本來明明考試失敗回家再開溜是最合適的,可是現在不行了。
那個計劃放棄,現在就放棄,馬上指定b計劃,馬上就開溜!
可惜,本來還能再利用一年學院的各種資源,終是無福消受了。
安妮特倒沒有怪阿歷克斯不早說。
阿歷克斯雖然是皇子,對自己卻是好好的,沒有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模樣。
阿歷克斯大概也不希望自己是皇子,和個普通人一樣有說有笑,大概對他來說是很難的事。
洛蘭國皇族的事安妮特從圖書館也看了一些,雖然記載的不多。
這種殘酷的選出皇儲的辦法,安妮特也覺得不近人情。
就算不繼承皇位那也都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啊,怎麼就忍心從小誰也不親近,長大了不合格再一腳踢一邊呢?
不長期生活了解,只憑一個問題,就定下國家的君主,會不會太簡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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