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青完全不理解,問︰「什麼啊?」
「簡單來說,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早就聯手,布下天羅地網。只不過太子襲擊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不對……這布局應該是在林海調查社出人命以後,林霞衣才開始計劃。」于明模下巴問自己︰「梁振是什麼角色?」
杜青青搖頭︰「沒明白。」
「現在南北兩家巨頭集團正在吸納林海集團上市子公司股票,並且司徒集團還另外一個集團也想乘火打劫。比如酒店業這家子公司,他除了酒店業外,還有西裝品牌代理,瑞士手表代理等業務,一旦南北集團得手,就會立刻分拆業務,將子公司吞吃消化。這時候股權就非常重要。林霞衣逃亡,股東人心不穩,南北集團瘋狂吸籌。而這時候,林霞衣突然現身,召開董事大會,增股票。經融我不太懂,我是隨便猜的。南北股票佔有量就會稀釋,……南北集團資金被困,而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卻沒有花費本錢,這時候用資金開始狙殺南北集團的業務……」于明攤手,他不太懂這些,但是卻知道,一旦林霞衣復活,並且和杜氏國際聯手,那伸出獠牙的南北集團還有司徒集團,都要倒血霉。
杜青青疑問︰「可是林霞衣官司纏身……」
「所以要半個月,所以林霞衣失蹤後,林海集團的律師們還在努力打官司。一旦警方無法證明林霞衣有罪,那林霞衣就無罪。林霞衣無罪,就可以擔任林海集團董事長,也可以召開董事會議。當然,她逃離警方監控是有罪的,但是是刑事小罪。她可以出錢保釋,然後主持林海集團業務,所以林海集團律師重點就是打林霞衣隱瞞上市公司重大信息的牌子,只要這牌子不在,林霞衣目的就達到了。」
原來以為埃及伊本夠陰險,林霞衣和杜先生也不讓須眉啊。擴張最快的南北兩家集團,這次麻煩大了。于明現在只有梁振擔任了什麼角色搞不清楚,不過于明還是比較保守︰「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這次埃及行,都是陰謀連環扣。防不勝防,所以理所當然的主觀上就陰謀論了。」
杜青青點頭,消化好一會︰「但是你這陰謀論解釋了很多疑問,比如杜家為什麼一直沒動靜。林海集團在如此困難時候還是不接受司徒集團的提議,林霞衣為什麼會主動逃亡。為什麼林霞衣要將輕度抑郁癥說成重度抑郁癥,還有林霞衣為什麼有個單獨的手機號……如果用你這個陰謀論就全部解釋清楚了。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餓了。現有的市場分割蛋糕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胃口。那我們怎麼辦?」
「這事還真不好辦。我們要從利益出,肯定是和杜先生攤牌,然後拿封口費。這麼做你肯定不同意,也不厚道。」于明想想道︰「如果我們現在將林霞衣找出來,那林霞衣這計劃只完成一半,擋人財路。也不太好。但是不財又對不起我們自己。杜小姐,這要厚道還是要錢呢?把林霞衣找出來,雖然錢少,但是我們可以裝糊涂。不會讓人覺得我們不厚道。如果拿封口費,杜家和林海集團其實對我們還不錯,開不了這個口。」
杜青青道︰「有一點,司徒集團和你好像有點關系。」
「恩,我想還一下養母的債。」于明回答後道︰「但是一切是我的猜測,如果我錯了,那不僅沒還債,而且還虧欠人家。」
杜青青站起來,拿了啤酒走到窗戶邊若有所思︰「杜老先生在我最困難時候幫助我,讓我上大學,幫我找工作,入族譜,而且還送我一套房子。我始終欠杜家一個人情。我看這次就當還債吧,默不作聲,你私下和司徒建設說說。杜老先生這樣對我,其實我心理壓力一直很大,欠別人的東西……所以我在杜氏國際時候,很努力工作。記得當時李復被誣陷,我們自起爐灶吧?」
于明點頭︰「恩。」
「其實那是我自私的選擇。」杜青青道︰「我內心是希望犧牲李復,讓調查社留在杜氏國際,以報答杜老先生的恩情。但是我又知道,一旦我犧牲李復,你可能也會走,不說報答了,連公司都沒人幫忙撐。」
于明安慰道︰「不要介懷嘛,當時我們也不算很熟啊。」
杜青青問︰「我心眼是不是很壞?」
「不會,人都有利己想法,畢竟嚴格來說,你不是利己,只是為了報恩。性情中人,都不會是壞人。」于明道︰「那就這麼干了?」
于是于明預定了明天晚上和司徒建設的家宴晚餐。
……
早餐,于明vs杜老先生。
這是一家很有粵式風格的早茶餐廳,粵港的人說喝早茶,下午茶,晚茶,有些人理解為真的是喝茶,正確點說應該是吃早餐。以茶為主的吃點心,聊天,看報,是一種節奏緩慢讓人享受時光的早餐風格。
杜老先生戴了老花鏡正在看報紙,于明打個招呼,杜老先生示意,于明這才入座。不過並非只有杜老先生一個人,白筱珊這位神棍也在場。白筱珊給于明倒茶,杜老先生叫住推車,叫了幾份點心,有白雲鳳爪、叉燒包、小籠包等等。
于明喝茶道︰「白小姐也有興啊?」
白筱珊輕笑︰「其實,這次是我找于先生你,只不過怕名頭不夠大,所以請杜老先生出面。」
杜老先生道︰「有話就說了,于明是個熱心的好青年。」
「好人卡。」于明笑︰「看來事情不太好辦。」白筱珊在外人面前一支用白筱珊代替我字,今天卻是中規中矩,不矯情。
白筱珊笑下,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個人有些投資,在h市。」
「h市是個好地方。四面環海,空氣清新,一等一的旅游城市。」于明贊了一句。
「環境確實不錯,是這樣的,我在當地入股了一家金行,就是賣飾,黃金。前幾天,店里丟失了一對當代大師打造的龍鳳鐲,價值不菲。我請大師打造龍鳳鐲,本想送給杜老先生將來的兒媳。先留在店里做鎮店之寶。」
「恩。」于明納悶,你什麼時候在h市有產業了?黃金有價,你請我調查,夠不夠黃金的本錢?
白筱珊道︰「這對龍鳳鐲市價大概是五十萬人民幣,我知道錢出少了。于先生你不願意去,錢出多了。我虧大了。但是我懷疑店內有內鬼。如果不找出來,我這生意沒辦法做。」
「所以?」于明問。
「所以,我開五十萬委托金額麻煩于先生調查,先預付二十萬定金,h市之行,包吃包住。隨意游覽。委托時間半個月。」白筱珊看于明表情心中叫不好,果然這種謊言很難被于明信服。但是編造不出其他可以讓于明滾蛋半個月的委托。
「不是不給白小姐和杜老先生面子,我剛從國外回來,不想再動。」于明看杜老先生道︰「杜小姐這人念恩。杜老先生對她可謂恩重如山,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杜家的事。所以請杜老先生放我一馬,別和杜小姐說起。」于明觀察杜老先生,這句話是試金石,如果真符合自己陰謀論,杜老先生肯定會打圓場。如果不是陰謀論,杜老先生就要追問。
杜老先生一笑,道︰「我年輕時候可是很勤勞,每天睡四個小時的玩命工作。現在年輕人,都講究一個生活質量。筱珊,不要為難于明了。我們先吃東西,這叉燒包很普通,但是要做的好的,我沒見過幾家,這里算一家。試試。」
于明吃一個,連連點頭︰「確實不錯。」
白筱珊听對話是雲來霧去,于明突然提起了杜青青,原本很唐突。但是杜老先生似乎明白于明意思,直接轉移了話題。正想著,看見門口出現一人,舉手道︰「櫻桃,這里。」
于明回頭一看,花櫻桃穿了一套翠綠寬松的一套衣服,很清,但是于明心中卻是一沉,按照葉戰所說,葉戰會給花櫻桃一筆錢,讓她退出黑桃a寶藏。但是花櫻桃出現在這里,就說明花櫻桃並沒有接受葉戰的好意,那就是說,花櫻桃要單干了。」
于明腦海立刻思索花櫻桃編造的謊言和自己有沒有交集,有,花櫻桃向白筱珊承認自己曾經誣陷過李復。于明立刻擺出冷笑的姿態︰「沒想到白小姐和這種人有來往。」
坑娘吧你?白筱珊看于明,你丫的不是同一角色嗎?不過想想有道理,于明現在走的是白道,花櫻桃陷害了李復,有點尷尬。
花櫻桃沒落座,看于明︰「好像我來的不是時候。」
「我有事,先走了。」于明對杜老先生和白筱珊點下頭離開。出餐廳上車,于明撥打電話︰「葉戰,你沒搞定櫻桃?」
葉戰道︰「這丫頭死倔了,她準備單干。要說這事奇怪,你不是和太子說了樸昌範的身份嗎?樸昌範竟然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是哦,太子一听說樸昌範真實身份,就宣布退休。難道他們是老情人?」于明道︰「說正題,櫻桃聰明,能干,機靈。但是我不認為是老狐狸的對手,如果沒有後援,一旦暴露,下場你懂?」櫻桃知道太多,死人不會開口,當是知道白筱珊是頭目,就足夠給了對方動手的理由。
「我沒辦法,我已經盡了道義,警告,說道理,給錢。但是她堅持單干。她是自然人,我攔不住她。這局是我帶她進來的,如果把她扔了,我又過意不去。」葉戰苦惱道︰「我也很糾結。」
「算了,隨她去吧。」于明看手表,九點半,開車到警局十點,十一點多還要和姬動吃飯,道︰「掛了,趕飯局。」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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