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到了凌晨兩點,總台小姐很乏味的玩著,完全沖著于明的小時高報酬,牌局結束後,于明再給了一萬元小費,總台小姐忍著哈欠有禮貌鞠躬離開。于明坐在椅子上,看著麻將想老頭的話,俗人打麻將,玩的是手氣。高手打麻將,講究的是一個境界。這境界就是人麻合一……
當時听見人麻合一這詞,于明險些跪了,太牛了。但是後來理解後現還有幾分道理。人麻合一講究的是精神力和注意力,你的眼中只有對手和麻將。沒有噪音,沒有旁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這樣你才能從對手眼楮對讀出你所需要的信息,你才能將左右逢源揮的天衣無縫。
往吉會的麻手叫江口信一,是北海道人,三十出頭,有點流里流氣。岡阪日川擔任雙方的翻譯,岡阪日川向江口信一介紹于明,說于明是他中國朋友,擅長麻將,是中國麻將協會副理事長,這次來日本旅游,同時很想和日本的麻將高手過招。
中麻會?江口信一沒听說過,但是看在賭本和岡阪日川的面子上,就算是全麻會,全球麻將協會,自己也可以花點時間。麻將地點在一家休閑會館,這里有專門的麻將區。
雙方坐下,互相看看對方,江口信一還是有點小視于明,畢竟于明過于年輕,而麻將是需要常年經驗累積的,這經驗不僅指的是麻將經驗,還指生活閱歷。
江口信一是日本早稻田大學數學專業的畢業生,以計算出名,最擅長計算機率,以此反推對手的牌面。于明看資料有些惋惜,這人應該去玩德州撲克或者21點。玩麻將的前途不大。
開始後,于明就知道江口信一的能力之二,那就是骰子。骰子作弊有很多種辦法,不想被識破的就要靠技術了。不過這麻將是自動洗牌機,骰子的意義並不大。接下來就是閱歷的考驗。從對方打出的廢牌來推斷對方的手牌。于明模進六條,是廢牌,順手打出,然後現了江口信一的能力之三,判斷。江口信一從于明動作和眼神中判斷于明這張六條和于明手牌沒有關系。反而,如果于明打出六條猶豫或者思考一下。那就代表于明手牌和六條有關系。
做國士無雙的人,當模到牌時候,會無意識的看眼牌面,以證實這張牌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了。『**言*情**』江口信一會這手,同時也防這手。他拿到廢牌會在手牌轉一圈,手法很快。很難判斷他打出的牌是不是他剛上手的牌。
和普通人對賭。高手可以沒事就天胡、地胡或者是一片大牌,但是和高手對高手,壓制了很多的作弊手段,于明的左右逢源絕招只能是提高模牌的成功率,這就代表于明不僅要耍好左右逢源,還要防備對方出千。這是一場戰術、心理和運氣的三重考驗。于明運氣不算壞。但說不上好。八局都是普通牌,但是贏了其中六局,最後判斷籌碼,于明勝出。于明不客氣的拿走了五百萬日元的現金支票。
所謂現金支票指的是出票人所簽的支票金額不能超過自己賬戶的余額的一種支票。超出余額就是常說的口頭支票,岡阪日川已經驗過雙方現金支票的真偽,于明可以憑借這張支票去銀行取錢或者轉賬。
于明拿到支票,江口信一一手按在于明右手上︰「你怎麼贏呢?」他顯然不服氣。
他無法理解,他一直防備著于明出千,于明的牌面很一般,但是贏率卻是這麼高,很難讓他信服。特別是模牌,在他計算中,于明模牌的有用牌的得率非常高。他甚至幾次特意注意于明的模牌,但是卻沒有現任何貓膩。作為一個麻將老手,他不會把這一切歸咎在運氣上,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于明會告訴他嗎?當然不可能,于明搖頭︰「我一向運氣不錯。」
江口信一放開手,想想道︰「請一定讓我參加晚上的比賽。」他知道于明晚上要和山口組的麻手進行一場教練。他說這話時候,態度已經很誠懇,將自己放在學生位置。
于明有點心寒,很多小說中一個高手出場,把他說的多麼多麼厲害,然後被主角打敗後,高手變成軟腳蝦。這情節有很多人吐槽。于明遇見情況一樣,但是感受卻不一樣,有人說日本人欺軟怕硬,于明認為不正確。日本人向中國人臣服過,那是因為當時中國強大,日本人臣服過美國人,是因為美國人強大,他們總是願意低段去學習強者,很多人認為是沒有立場,或者奴顏什麼的。于明認為江口信一不是投降,不是服輸,而是學習,不要臉面向強者學習的理念。別管別人怎麼說,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獲得人家尊重。
江口信一這態度轉變于明是做不來的,感覺丟人、下作或者其他什麼的,面子還是很重要的,打不過我也要罵你。于明點頭︰「當然可以。」
「謝謝。」江口信一跪坐彎腰,這代表對對方一種尊重。他並沒有因為于明擊敗他而憤怒,反而感謝于明給他一個知道自己失敗原因的機會。當他能戰勝于明時,他也不會任何客氣將于明踐踏在腳下,如同日軍侵華,就因為中國在當時是弱者。強者是他學習目標,並不是他感恩的目標。
……
于明晚上的對手是田中將太,他也有幾分傲慢,但是看見老對手江口信一對于明態度恭敬,並且願意幫于明搬椅子時,他就認真,同時對于明的話語中增加了敬語。于明不喜歡這樣,他還期盼田中將太會嘲諷江口信一幾句。不管怎麼說,于明還是一位民族思想比較狹隘的人,最少他不期盼中國的鄰居強大。而這次接觸日本人,讓他隱隱擔憂……不過,于明終究沒心沒肺,就是跑題時候想到了這些,一會注意力就集中在麻將上。
一局打了一半,于明停手看田中將太並不說話,田中將太使用了魚目混珠的出千手段,于明轉頭看江口信一,江口信一就跪坐在于明身邊,有些疑慮,他感覺有些不對,在思考上半局大家出的廢牌。和田中將太幾次麻將中,他都感覺有些不對,然後開始思考廢牌,而這時候田中將太總會干擾自己思路。
于明拿起自己的一個財放在廢牌堆中,田中將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彎腰道︰「請你原諒。」說罷將自己牌一推,代表自己本局認輸,願意以于明役滿價送籌碼。
第二局開始,田中將太不再出千,他專心防備于明出千,而自己走的是經驗麻將路線。假設兩人運氣相當,雙方都不出千,田中將太自信比對方的贏面大一些。但是結果證明他錯了,于明連下四局,第五局,田中將太跪坐雙手將現金支票遞給于明。
于明站起來要走,田中將太頭點地道︰「務必請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輸了。」
「我運氣好。」于明走人,我就不讓你知道。
回賓館的路上,岡阪日川佩服道︰「于君,真沒想到你打麻將這麼厲害。」
「作弊了。」于明笑道︰「不作弊怎麼可能贏他們。」
岡阪日川也猜到了︰「于君,你明天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導游,可以和賓館聯系。我來處理這件事後續工作。」
于明客氣道︰「非常感謝岡阪兄弟幫助。」
「這是小事,上次克拉克事件如果不是因為你在中國的幫助,我們也無法那麼快月兌身。」岡阪日川客氣回答。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于明接電話︰「喂!」
李復道︰「于明,華盛頓的議案出來了,杜氏國際海外部投資的所在國家駐軍級別為c級,不得參與駐軍國有關政治、宗教戰斗的沖突。除非有證據證明叛軍的領導者和宗旨為恐怖主義,否則不能參與戰斗。杜雷完了,明天早上杜氏董事會將召開緊急會議。」
由于于明公布了杜雷和後天集團高層的合影照片,加之記者添油加醋的誤導型報道,導致輿論對後天集團非常不滿,國會也被檢察院調查,國外勢力操縱美**事計劃,這是非常嚴重的罪名。李復打電話之前,已經有兩人被拘捕,另外七人將接受詢問調查。同時美國也和a市聯系,希望杜雷能前往華盛頓作為證人出席听證會。
于明掛電話,杜雷倒霉了,李復並不怎麼高興。杜雷還擔任海外部老總,那還會有干壞事機會,那就有可能擒獲。但是現在杜雷卸任了,李復竹籃打水。于明也惋惜,同時心中大罵西蒙,吹得自己象個神,關鍵時候掉鏈子。如果在迪拜西蒙能獲得杜雷行賄錄音證據,那就達到李復的目的。可惜……
于明抱有一線希望撥打杜先生電話,看杜雷是不是有可能不下崗,但是杜先生毫不客氣的按掉了于明的電話,于明大怒,你……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反正明天就知道結果,說的越多,自己暴露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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