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先生被保姆從房間請出來,看了眼正在喝茶的于明,嘆口氣,走過來道︰「當說客?于明,你這假兒子還真敬業。」
「這你都知道?」于明很擔心保密情況,就目前看,很快除了外星人外,大家都知道了。不過杜老先生這邊是雇主出賣了信息,和自己無關。
「這麼大事情,他敢不和我說。」杜老先生道︰「于明,你公平評價一下,這結婚是不是虧了?是不是虧大了?」
「我覺得更不公平是你和杜先生的媽之間的婚姻,杜老先生他娘對不起你啊。」
杜老先生納悶︰「為什麼?」
于明道︰「你是企業家,娶了鄉下老婆。這幾十年,身邊女人多如牛毛,你一直守著糟糠之妻,我覺得你更虧。這麼多你年,你這身家,可以玩多少小姑娘,你錯過多少美妙的時光。」
「看來說客是找對了啊。」杜老先生看于明︰「你還別說,這花花世界。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當年也不是沒有偷吃過,但是想起自己老婆的好,想起自己在困境時候她不離不棄,我就很愧疚。我現在很後悔曾經做過那些事。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于明道︰「杜老先生,所以這生活是孩子自己的,是福是禍,都是他自己選擇。你兒子也算是很成熟的人,知道自己選擇,選小姑娘未必是好事。」
「恩……這話听得不是味道。我現在是你爺爺輩,你怎麼說我兒子說的象晚輩?」
于明笑下,繼續道︰「杜先生三十五六,他各方面條件不錯,但是怎麼都是逢場作戲呢?我知道你怎麼想,柳子螢畢竟是個商人。不是專業狐狸精,想迷惑杜先生的人很多,不乏和杜先生生了關系的女人。但是杜先生都沒選擇,杜先生現在還是可以隨便選一個小姑娘。這杜先生有自己的看法,我們這當兒子當老爸的,是不是應該支持人家才對?」
杜老先生嘆氣道︰「這杜家老一輩的人都找我說子平找誰不好,找個無後的。在外人面前,我當然幫他說話,但是在自己人面前,我心理也不舒服。」
「現在科技這麼達。男人都可以懷孕,你還擔心這個?」于明道︰「最少柳子螢有幾個好處,第一,不會是貪圖杜家的錢,她的錢已經足夠花一輩子。第二呢。不會是貪圖杜先生的色。杜先生可以找小姑娘,她完全也可以找到小白臉。第三呢。她會尊敬你。小姑娘進門,表面對你熱情,誰知道私下怎麼想?夏知雨還記得吧?杜先生說,這找誰都感覺有圖謀,好了,現在最少柳子螢是不會有圖謀的。你們怎麼就不滿意了呢?」
杜老先生思考好一會︰「柳子螢多少雇的你?我出雙倍價格,你把他們拆了好不好?」
「哈哈。」于明大笑,杜老先生意思很明白,他被于明說服了。于明道︰「他們在會場準備好了你的衣服。司機就在外面。我們走吧。」
「唉……你個假兒子當然這麼輕松,我是真老子……算了算了,由他去吧。」杜老先生邊走邊道︰「我一直覺得林霞衣、海娜,還有青青都不錯,怎麼……算了,不說了。青青最近忙嗎?很久沒約我吃飯了,這丫頭,是不是忘了我?」
「哪能,一會你就見到了。」
兩人上車,杜老先生拉于明到後座,于明知道杜老先生有話說,就升起了隔音玻璃。杜老先生問︰「那個,白筱珊?」
于明問︰「杜老先生,我不太明白你和白筱珊之間的關系,你們是不是那種男女關系?」
「我呸。」杜老先生找拐杖,找不到,只能怒視,而後道︰「我兒子說神婆是假的,其實他們根本不了解我。我年輕創業,見多識廣,哪不知道沒有神婆這回事。但是……」
于明理解杜老先生,雖然知道沒有神婆,但是神婆可以虛擬成為亡妻和他溝通,他就感覺欣慰,明知道是假,還是願意出這麼點錢。現在白筱珊不在了,他就缺少了精神寄托。于明可以體會和理解,但無法完全了解這種想法,想了一會問道︰「我看金寡婦不錯,皮白貌美,要不,我幫你們牽線?」
然後于明被趕下了車,司機載著杜老先生不回頭的走了,于明苦笑,自己隨便一說嘛,不願意你就直說,何必翻臉呢?富人區出租車很少,于明只能先步行。不過和杜老先生聊天後頗有所悟,這是杜老先生的愛情觀,雖然叫愛情不太貼切,但是他和他亡妻精神上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
手機響起,于明接電話︰「于哥,我老大讓我告訴你,大金豪今天開業,有空過來過來捧場嗎?我給你安排個頭牌。」
于明道︰「不行啊,抱歉。」
對方道︰「沒在家?」
「不是,出家了。哥我最近悟了。」于明道︰「謝謝你們老大,改天請他吃飯。不過這女人就免了,最近哥開始吃素。」
酒肉穿腸過,佛在我心頭坐。這明顯是扯淡,一個丈夫天天在外面偷吃,回來對老婆說,女人身上坐,你是我心頭肉。鬼才信你,婊子你當了,你還要立牌坊?既然自己打算立牌坊,那就不當婊子了。哥,要做一個好男人。恩,當然還有一個不足為道的原因,于明已經見識過東方、西方、白人、黃人等等各色美女,美女的誘惑力對他來說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獵艷、獵奇的思想已經沒有那麼濃厚。
之前于明存在著年輕人共有的特性,不甘心沉淪,不甘心普通,不甘心庸俗。同時,對花花世界有著無比新奇的獵奇思想,不僅是社會規則,或者是女性的身體。于明和不少人一樣,為會自己錯誤找借口。甚至是為即將犯的錯誤找借口。他經常忽視身邊的人的意願,認為只要是為他們好,可以不尊重他們意願。
科拉是于明認識不久的對手,也是很快結束的一個對手,但是卻給于明帶來一些啟迪。自我價值的確立對一個人很重要,也許你可以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是要確定你會約束自己做一位好丈夫或者好父親。勇敢承擔,不推月兌,不妥協,更不妄自菲薄。
……
科拉時間結束後,蜘蛛集團已經名存實亡,西蒙、安妮被曝光被迫離開蜘蛛,小蜘蛛多人認識,黑蜘蛛被血蜘蛛所綁架,最後一名毒蜘蛛也只能暫時避世隱居。除了一位惡魔蜘蛛外,蜘蛛們已經全體‘陣亡’。
一路想著這些,下車後于明收斂有些惆悵心情,到了訂婚現場。訂婚現場很豪華也很樸素,對普通人來說,稱得上奢華,鮮花鋪地,綠草流水,香檳、自助餐。但是對于杜先生他們來說,已經算很簡單。于明到了會場,柳子螢不在,杜老先生拉著杜先生正在說話,說話中還故意瞪了笑嘻嘻的于明幾眼。杜先生心中有數,于明惹毛了自己老爸,是給自己老爸和自己一個和解的台階。如同婆媳關系一樣,婆媳關系緊張,丈夫無理惹毛了老娘,媳婦看不過去指責丈夫,于是婆媳一家親。不過兩個女人關系緊張,為什麼遭罪的是無辜的男人?
星星調查社的人除臨時員工036外,大家都在,這里有一些小活動,訂婚也很簡單,到時候兩人在一起舉杯慶祝就行。于明找個借口,拉了杜青青逛起了訂婚現場。
「有事?」杜青青問。
「有兩個事要知會你。」于明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一位男生交談的的吳悠悠道︰「吳悠悠現在是飛貓物流的亞洲區負責人,她不知道我知道情報,目前幾乎沒人知道。」
杜青青道︰「這是好事。」
「不,這不是好事。」于明道︰「吳悠悠和他直屬老大亞洲區負責人參加總部開會,他老大被殺了,由于只有她掌握了亞洲區的路線、業務等資料,所以她被破格提拔為亞洲區老大。我這麼說吧,我一怕緩兵之計,飛貓物流想自己認為合適的人掌握亞洲情況後,就除掉吳悠悠。二怕是吳悠悠的野心,她原本對這些國際事務已經不太有興趣,但是這個機會讓她又有了想法。三怕人家把她和星星公司聯系在一起。一句話,吳悠悠有可能會給我們公司和你們帶來一些麻煩。」
「飛貓物流……應該不會吧?」只是一個運輸組織。
「你看見飛貓物流只是送貨,但是怎麼送貨?一個渠道是有走私團隊幫忙,有海陸走走私線。一個渠道是專門貨,和國際很多單位要打交道。還涉及勞務費等等。最麻煩是托運珍貴物品,結果生業務員私吞,那區域負責人就要給個解釋了。當然,飛貓物流還是比較平和的,如果是死神中介,我也不會和杜小姐你這麼和氣的說了?」
杜青青點頭︰「吳悠悠身世很可憐……」
「這世界身世可憐的人大有人在。」于明道︰「我不是想勸杜小姐你辭退吳悠悠,互相和她老死不相晚來。我只是要告訴你這件事,飛貓物流最近事情很多,我本想吳悠悠會主動和你說清楚。但是她沒有,我就比較擔心。」
「你也說了,沒幾個人知道,她也不方便說。」杜青青不在乎回了一句,問︰「第二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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