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這道不溫不火的輕柔女聲尋去,只見一個身著鵝黃長裙,腰佩鈴鐺,長發如瀑,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緩緩走來。
這女人算得上艷麗,五官與慕雨柔又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眸子,更是相似。
她正是穆瀾候的夫人,慕雨柔的姐姐,慕雨珊。
木清寒頓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慕雨珊,挑眉,很明顯的表示︰老子不認識你!
小九不滿的哼了一聲,十分沒好氣的看著慕雨珊,「本皇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穆夫人管了?」
慕雨珊听小九這語氣,不但不生氣,反而哧哧的掩袖輕笑起來。「九皇子真是越加可愛了呢。」
「可愛!?你說,本皇子可愛!?」小九指著自己的鼻子,怒不可遏。
對于純爺們來說,可愛二字,是luo的羞辱!
小九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正欲發怒,東方澤陰沉著臉,冷聲道,「小九!」
東方澤等著小九,眼底帶著警告。
小九干瞪著眼,最後氣極的冷哼一聲,一臉怒氣的推開人群走遠了去。
東方澤嘆了一口氣,對這個任性不懂事的小九感到無奈,轉頭,對上慕雨珊,笑了笑,道,「小九年紀小,不懂事,還望穆夫人莫要見怪。」
他憚度,算得上極好。
畢竟,這個女人的夫君,是穆瀾候。
「無妨無妨,今日我只是想敬契王妃一杯,感謝契王妃這段日子對舍妹的照顧。」慕雨珊雖是笑著,卻讓人隱隱覺得有幾分陰風陣陣的感覺。
這女人,說出來的話真授冕堂皇。
慕雨柔連連在木清寒是手下吃了那麼多虧,這慕雨珊竟可以風輕雲淡的說出,感謝對舍妹的照顧?
木清寒冷笑一聲,這個女人,說沒有陰謀,白痴都不相信!
說話間,慕雨珊已經走到了木清寒的桌前,原本圍在桌子前的一眾人們,見到她走近,如潮水般一窩蜂的退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穆夫人,綿里藏針,佛口蛇心,誰人不知。
惹不起,他們躲得起!
「莫不是契王妃,不賞臉吧?」慕雨珊美眸目光灼灼,端著手中的酒杯,一副你不與老娘干了這杯,老娘決不罷休的模樣。
木清寒神色淡然,眸光流轉,一副無辜的看著慕雨珊,良久,吐出一句話來,「不知這位夫人的妹妹姓甚名誰?我不認識。」
慕雨珊臉色一滯,眼底閃過一絲狠意,很快又蓄起溫柔的笑意來,仿佛剛才那一抹狠意,只是錯覺。
「契王妃可真愛說笑,怎的能不認得舍妹呢。」慕雨珊掩袖輕笑。
唔……玩陷害?
想讓她斟酒,然後來個契王妃毒害穆夫人?
嗯,這罪名,不錯。
可這慕雨珊姐妹,忘了她木清寒是醫術頂好的麼?這鶴頂紅的味道,她自然是熟悉的,即使是相隔甚遠,但這點點味道,已經足夠她判斷了。
這鶴頂紅,自是有解藥的,若是喝下之後再自己服下備好的解藥,自然是沒有生命危害的。
若是……若是她不斟這杯酒,慕雨珊能如何呢?
木清寒依然懶懶托著腮,鳳眸微眯,盯著慕雨珊手中的酒杯,並沒有要為她斟酒的意思。
慕雨珊則是尷尬萬分,但卻依然舉杯在木清寒眼前。
于是,這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僵持著。
宴會眾人此時的視線都落在木清寒這爆見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都面面相覷起來。
這契王妃可是傻了,竟敢當著穆瀾候的面,這麼對他夫人?
果然,穆瀾候發飆了。
不遠處,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魁梧,蓄著絡腮胡的男人站了起來,「契王妃,莫不是為臣的夫人倒杯酒水都不肯?」
穆瀾候一臉怒氣,一雙放著精光的睿眸盯著木清寒,盛世凌人的模樣,莫說皇子公主都要俱上幾分,就算是當今皇帝在他面前,也不由矮了幾分。
可,木清寒不是常人。
她打了個哈欠,好似根本听不到有人跟她說話一般。
「木清寒!」
這狂妄的姿態,讓穆瀾候面色更黑!
這一個小小的契王妃,一個家破人亡的木府,莫以為手上握有點東西,就敢這樣狂妄!這女人竟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寒兒,別胡鬧!」東方澤輕聲在木清寒耳邊勸道。
「穆卿家,息怒息怒,快些坐下。」主位上的東方耀天也皺著眉,滿色不悅的瞪了木清寒一眼,轉頭好聲好氣的勸著穆瀾候。
「寒兒,你怎的這般不懂事了?快些給穆瀾候賠禮!」納蘭皇後也皺著眉,十分責怪的斥責著木清寒。
木清寒絲毫不懼,嘴角滿滿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這些所謂的上位者的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听進耳中,她視線突然瞟向相隔一桌的東方顥身上,只見他正氣定神閑的喝著小酒,十分淡定。
這男人,倒是悠閑。
木清寒紅唇一勾,突然轉向東方顥,問道。「我想請問秦王,若是臣子以下犯上,罪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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