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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城原住民很少,實際上是一個塢堡,以往只住數百兵卒及其家屬。馬悍入主白狼城後,將這些士兵分成三類,老弱除軍籍為民,壯者留用,不上不下的,專門組成一個治安隊,維持治安。如果有守城戰也能用上,畢竟是訓練過的士兵,總比臨時拉壯丁強。
漢戈部近四千人,除了分出千余胡奴在城外周邊立帳游牧外,近三千人全擠在這小小白狼城里,謂人滿為患,人員分流是早晚的事。白狼城不是單一的防御城池,它是由白狼、廣成、文成三個品字形城池構成一個綜合防御體系。在西漢時期,為防御匈奴,這三個城都是縣級城池。但到了東漢,匈奴或西遷或內附,此三城的防御作用大減,最終撤縣降為塢堡。
到了東漢末年,因烏丸猖獗,朝廷對遼西郡幾乎失控,除了地位最重要的白狼城尚有少許駐軍,文成已變成了烏丸人的穹帳。至于廣成,只剩殘垣斷壁,早廢棄了。
馬悍的人員分流,第一個目標就是文成,不過眼下他的兵力不足,除了四百白狼悍騎老底子,再怎麼使勁召募,也只召到三百漢人青壯——沒法子,人口基數決定了兵員數量。這三百人與先前留下的近百青壯軍卒合編為一個步兵曲,目前是烏追率領。
八百騎步軍,分守兩個城池,還要留出一支機動兵力,實在有些捉襟見肘。所以現在他還不能打文成,打得下也沒兵守。不過等田豫回來就好了,田豫此次入遼東,除了述職、運糧之外,還有一種重要使命,請求公孫度允許在遼東募兵。此時的遼東,因青、兗等州黃巾之亂,渡海入遼避難者達數十萬之眾,募個幾千兵輕而易舉。
馬悍估計募兵問題不大,好歹自己也是個騎都尉,才八百兵太寒磣了,而且兵力太少,也不符合公孫度招攬自己入遼的本意。不過這口子能開多大,公孫度能同意募多少兵,這就難說了,一切只有等田豫回來才有結果。
白狼城再擠,城守府也不能缺了地方,這既是身份需要,也是安全需要。馬悍所居住的這個宅子,佔整個白狼城面積五分之一,是歷任白狼城守留下的老宅。內宅、外宅、僕役居所、護衛居所等等設施齊備,安排得井井有條,都不用帶腦子,直接按功能區入住就行。
馬悍在進入內宅時,正好踫見念奴。
此時的念奴,已不再是草原牧羊女那種短衣胡褲的裝束,而是曲裾深衣,衣袂當風的宮裝漢服,襯著她碧眼雪膚,明媚如花,令馬悍一時看呆。
念奴粉面羞紅,急忙向馬悍施了一個很別扭的蹲裾禮,就想跑開,卻被馬悍一伸手拽回來。
「怎麼?草原飛燕已經不屑于多看一眼地上的‘漢獸’了麼?」
念奴又羞又急︰「奴婢不敢……主人……怎生這樣說話……啊,主人恕罪。」
馬悍笑笑,生怕拽疼了她,松開手拍拍她柔軟的香肩︰「在白狼城,你是能與我這個‘昆勃圖魯’齊名的人物。好像有很多部落頭領都向你祖父提親來著。」
念奴咬著嘴唇低下頭,不時偷看一眼,輕聲道︰「念奴已經是主人的財產,去留只由主人而不是祖父。」
「漢戈部是沒有漢奴的,我是族長,更無例外,你不是我的財產,只是我的侍女而已。」馬悍正說著,似有所覺,抬頭,小徑盡頭,雅室玄關前,一女白衣似雪,娉娉婷婷,倚戶俏立,正呡嘴而笑。
離姬。
馬悍撫了一下念奴濃密柔順的栗色秀,笑道︰「去吧。」轉身迎向離姬。
念奴輕咬經唇,伸出兩條雪白小臂,綰起有些散亂的秀,心頭突突跳︰「主人好象很喜歡模我的頭呢……」
來到玄關處,離姬跪坐于蒲席上,低垂著螓首,就像一個溫柔的妻子,安安靜靜為馬悍除去靴子,然後伏首請入。
馬悍低頭望著她頎長雪白的後頸,還有一絲絲細細的處子汗毛,下月復微熱,五指屈伸,幾乎想從衣領伸入。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離姬正伏在他的右側,也就是說,只能用右手……鐵手模人有感覺麼?
「住得還習慣吧。」馬悍著襪抬步而入,打量室內。這是一間兩進的雅室,內室入口用四折帛壁屏風隔斷,屏風上繪花鳥,四壁雪白。屋內置一案,上有筆墨及一管玉蕭,頗顯雅致。地上鋪著四五塊拼接在一起的白色蒲席,便于跪坐。
說實話,馬悍很不爽這樣的跪坐,即使有蒲席,久了這膝蓋也生疼。但令他無語的是,離姬這細皮女敕肉的小娘,卻跪坐得端端正正,好象沒有半點難受的感覺。真搞不懂,究竟是女人的耐受力天然比男人強,還是她已經習慣了?
「還好。」離姬淡淡地笑,眼楮亮晶晶地,雙手優雅而自然地合攏放在兩膝間,腰挺臀翹成一個優美的「s」形。
馬悍印象中她的跪坐姿總是那麼優雅,也不知是後天的訓練,還有先天薰淘的原因。
「嗯,那就行。這段時日我很忙,接下來恐怕會更忙,而且,還要到遼東述職。」
「如果你要到遼東,請務必帶上我。」離姬帶著懇求的語氣,听在耳里,卻是那般嬌媚惑人,如果不是看到她臉上真誠的神情,甚至以為她是在榻上向良人撒嬌說的。
這妞,真是個尤物,馬悍忍住燥動,問道︰「為什麼?」
離姬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因為……我覺得白狼城並不安全……」
馬悍能明白她的憂慮,若大的遼西郡,只有五個縣︰陽、臨渝、肥如、海陽、令支。除了郡治陽,其余四縣均在長城以南,只有一個陽孤零零吊在遼西北。從陽到最靠北的臨渝八百里的遼西境,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縣城。寥寥幾個小城塢堡,也多為胡人所據,白狼城是遼西中部唯一還駐有漢軍的城池,如同汪洋中的一塊砥石。
這樣的地方,沒有人會有安全感。別說是離姬,就算是那些當地軍卒,都擔心什麼時候會被周圍的胡人部落咬上一口。
馬悍想了想,道︰「此去遼東,行程數百里,這一路上,多為胡人聚集地,只怕也不比城里安全多少。」
「不,有你在,就安全。」
馬悍眯眼笑了,一個女孩對你這麼說話,你若還不知趣,進而有所行動,那你以去死了!
馬悍伸手一拽,離姬便伏到在他的膝上,黑漆漆的齊腰長披散開,如雲潑灑,與皎白襦衣相映,白如雪,黑似墨,驚艷絕人。
念奴手里正托著一個黑漆木盤,其上是一壺清酒與兩個木樽,剛走到玄關處,似乎听到咿咿唔唔之聲。念奴停住,探頭一看,差點沒打翻盤子。
但見離姬伏在主人腿上,秀頎的柔軀半扭,俏臉微揚,與主人耳鬢廝磨,唇舌相接,而主人的一只手,竟從那雪白的衣襟伸出,薄薄的綢衣,清晰地凸出恣意**的五指……
念奴捂住嘴,轉身就跑,一溜煙跑到內宅外廓下,雙頰如火,碧眸含羞,胸脯起伏,如珠滾盤。半晌突然啊地叫起來︰「糟糕!我的酒全灑了……」
念奴的身體雖然輕盈,但跑得那樣快,總不免有輕微地腳步聲傳出。馬悍自不去理會,繼續索取,但離姬卻是陡然清醒過來,喘息著從馬悍膝腿間滑下,在雪白的蒲席上滾了一圈,正要坐起,卻現馬悍竟壓了過來,慌忙伸出如玉雙掌抵住那強健的胸膛︰「等一下……」
馬悍卻伸左手挑起離姬秀美圓潤的下頜,笑道︰「等什麼?我難得有空閑時間哦。」
離姬輕輕閉了閉眼,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雙頰嫣紅,臉蛋如新鮮剝殼雞蛋般口,令人食指大動。
馬悍左手按在那飽滿上輕捏慢放,臉緩緩湊近……
離姬雙眼一睜,黑眸明亮,清澄瑩然,紅唇輕啟,吐出一句話︰「如果你現在得到我,也只是得到一個尋常女子;但你若有耐心,等我稟明家人,到那時你再明媒正娶,我以達成你心頭所願。」
馬悍停住,嘴唇與女敕臉近在咫尺,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噴得離姬身心俱癢︰「你知我有何願望?」
離姬狡黠一笑︰「當然知道,區區遼西淺池,怎麼能容得下我的蛟龍呢?」
馬悍緩緩直起身體,凝視著離姬︰「你的家人是誰?告訴我,我幫你聯系。」
離姬憂傷地搖頭︰「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現在還不是時候。」看到馬悍沉默不語,離姬抬起玉臂,輕撫馬悍那刀削斧鑿般的輪廓,柔聲道,「還記得我在饒水畔跟你說過的話麼,將來或許我能幫助你。」
馬悍微笑著捉住離姬的柔荑,輕輕摩挲,淡淡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傷害到親近的人就好,我等著你將秘密和盤托出的那一天。」
離姬一手撐起柔軀,咬著嘴唇重重點頭︰「我不敢說,是生怕泄露出去……現在的你,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護住我,等我認為你的實力足夠的那一天,我會親口告訴你。」
馬悍笑道︰「好,說定了,一定要‘親口’告訴我。」
離姬呆了一呆,驀然醒過味來,霞飛雙頰,拿住他的手掌,湊近嘴邊,輕輕嚙咬一口。微微刺痛,還有一絲絲癢意,直流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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