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推銷大師!
在金幣光芒的照耀下,科恩先生直接化身為推銷大師,拼命推銷自己的女兒,而且大有如果您看得上的話,哪怕三個全部娶走我都沒意見的架勢。
打住!看著那張便宜岳父的臉,林太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倒是旁邊的克麗絲汀冷哼一聲,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表示不滿,「剛才,是哪個家伙說,老板是個大騙子的?」
「有嗎?」科恩先生突然得了健忘癥,而且還滿臉憤怒的挽起袖子,表示如果讓自己知道是哪個混蛋這樣胡說八道,自己一定會和跟他拼了。
而就在科恩先生拼命推銷女兒的時候,圖騰的價格卻還在繼續上漲,終于在到達兩千金幣的時候停住了,眼楮通紅的福特子爵,滿臉肉痛卻又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兩千金幣!我出兩千金幣,看誰還敢跟我搶?」
瘋了,這家伙肯定是瘋了,砸出兩千金幣還高興成這個樣子?
可憐的愛德華,他已經徹底的傻了,在他有生之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真是見鬼了,那個小白臉根本沒有報價,這些貴族就跟瘋了似的往上漲價,甚至都沒有討價還價,這還是我認識的貴族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林太平笑眯眯的模著下巴,那些三更半夜鑽進成人用品店的家伙,都是直接丟下錢拿了東西就走的,你見過誰很有心情的坐在店里喝茶,然後還跟老板討價還價半天的?
可問題是,愛德華並不知道這個,他只知道這個小白臉拿出了一種圖騰,然後就在突然之間,這些貴族全都跟瘋了似的拼命掏出錢包,諸神在上,那到底是什麼圖騰,如果這東西能夠落進我的手里……
「想知道?」林太平滿臉笑容的看著他,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克麗絲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突然意識到,老板又要開始挖一個大坑了。
很不幸的是,愛德華這時候已經被金幣沖昏了頭腦,以至于下意識的拼命點頭道︰「想,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圖騰?」
「這個嘛,告訴你也沒關系,不過……」林太平露出八顆雪白發亮的牙齒,突然轉頭大聲呼道,「諸位,愛德華先生剛剛一直問我,你們買的到底是什麼圖騰?」
剎那間,原本喧鬧的宴會廳頓時鴉雀無聲,幾十位貴族很整齊的轉過頭,將目光聚焦在愛德華的身上,每個人都是滿臉尷尬,卻又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
很好很強大,殺父仇人乘以三十!
這一刻,愛德華忍不住淚流滿面,他突然覺得自己坐在一座火山上,洶涌的岩漿隨時都會噴發出來︰「這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告辭了。」
幾秒鐘後,被打了一整晚臉的愛德華,就這樣灰溜溜的逃走了,克麗絲汀望著他的背影,意猶未盡的扛起魔晶炮︰「老板,我可以朝他的馬車開一炮嗎?」
「可以,如果你出魔晶的錢。」林太平滿臉肉痛的吐槽,卻又突然微笑道,「其實,就算讓你真的去開一炮,我想也不會有什麼用。」
「為什麼?」克麗絲汀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傻乎乎的睜大眼楮。
「這個嘛……」林太平很可惡的賣關子,卻又突然道,「對了,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去惡魔島。」
「不行!」克麗絲汀吃了一驚,但是突然跳出來大叫的,卻是正在考慮要不要奉送嫁妝的科恩先生,「親愛的林,你在開玩笑嗎?現在正是我們生意最好的時候,你居然說要離開這里,而且海路這麼危險,萬一你出了事,那我的三個女兒怎麼辦?」
又來了!林太平忍不住翻翻白眼,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也不想回去,但是你們想想看,我們現在推動的圖騰熱還能持續多久?」
這倒是真的,圖騰帶來的熱潮雖然正在持續上升,但考慮到羅德島的總人口數和貴族的數量,這種圖騰熱很快就會逐漸退燒,即使有那些商人在其他海島進行宣傳,但還是無法挽回圖騰訂單大幅度下滑的趨勢。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林太平想要繼續賺大錢,那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帶著牛頭人去其他海島,繼續推廣各種圖騰紋身;第二,就是留在羅德島經營發展,但不能再僅僅依靠圖騰,而是要推出新的產品。
這兩個辦法中,第一個辦法還有點操之過急,畢竟羅德島的市場還沒全部打開,所以林太平現在考慮的,就是先執行第二個辦法,設法推出更多的新產品,而這就是他要回去惡魔島一趟的原因。
「可是,惡魔島還有什麼嗎?」克麗絲汀很努力的去想,但是就算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惡魔島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實際上科恩先生也有同樣的疑問,他听牛頭人說過惡魔島的事,听說那里貧瘠得寸草不生,不然牛頭人部落也不會過得那麼悲劇了。
「當然有,只是你們沒發現而已。」林太平笑眯眯的勾勾手指,示意科恩附耳過來,「其實,在來到羅德島的第一天,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比如說……」
如此如此,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是幾秒鐘後,科恩先生突然就眼冒金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呼吸急促的顫聲道︰「親愛的林,你什麼時候出發,不如就現在吧?」
我倒!克麗絲汀在旁邊頓時一個踉蹌,她完全不明白老板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片刻之前還在拼命阻止的科恩先生,現在突然就舉雙手雙腳贊成,而且大有你不回去惡魔島我就一腳踢你下海的架勢。
「拜托,至少也要讓我準備幾天吧。」林太平很無辜的嘆口氣,「我要采購很多東西,還要安排好這里的事,而且如果我的預感沒錯,這趟旅行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不順利?你的意思是?」科恩先生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就在遠處的黑暗中,愛德華正踢開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氣急敗壞的登上馬車,漆黑寒冷的夜風中,那輛黑色的馬車就像是一口棺材,卻不知道埋葬的會是誰?
阿嚏!科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興奮漲紅的臉頓時就蒼白得毫無血色,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件事——那個倒霉的商人,因為拒絕了愛德華的無禮要求,然後就在出海時遇到海盜,整條船連婦孺在內無一幸免,血水染紅了大片海洋……
「猜猜看,那個死胖子會怎麼對付我?」林太平笑眯眯的點起一根煙,看著那輛黑色馬車漸漸遠去,「你們說,我要不要先寫封遺書什麼的?」
「遺書?」幾乎在同時,就在那輛遠去的馬車上,充滿了憤怒的狂暴咆哮聲,回響在整個車廂中,「愛德華,我想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的話,你恐怕連寫遺書的機會都沒有!」
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凶惡,愛德華顫抖得像只鵪鶉,瑟瑟發抖的跪在車廂里,驚恐望著面前的獨眼巨漢︰「大人,我可以解釋的,我已經盡了全力,但是誰也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小白臉居然是……」
砰!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身體就橫飛出去,重重撞在車廂上,滿口噴血肋骨折斷。
血紅色的月光下,那個獨眼巨漢緩緩站起來,凶惡的臉孔上布滿了黑色魔紋,僅剩的獨眼中泛著鮮紅血光,而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臂已經被連根斬斷,取代這手臂存在的,是一條蜿蜒扭動的漆黑章魚觸手……
恐懼得忘記了疼痛,愛德華幾乎是崩潰似的撲上去,緊緊抱住對方的大腿︰「大人,求您原諒我這一次,念在我過去幾年一直為您效勞的份上,求您原諒我這一次吧。」
「原諒你?」獨眼巨漢惡狠狠的咆哮著,章魚觸手如毒蛇呼嘯射出,死死纏住愛德華的咽喉,「你這頭蠢豬,害我損失了幾十個部下,就連禿鷲和侏儒黑巫師,也被你的白痴計劃葬送了,可是現在,你卻居然叫我原諒你?」
剎那間,章魚觸手猛然發力,喉結頓時發出碎裂的聲音,愛德華甚至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就在下一刻,章魚觸手卻突然松開,他頓時重重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獨眼巨漢揮舞著章魚觸手,獨眼中泛起血色的紅光,「不管你使用什麼辦法,但我一定要知道,那個該死的小白臉,會在什麼時候離開羅德島,明白嗎?」
什麼都不敢說了,愛德華只能瘋狂的連續點頭,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跳下馬車,跌跌撞撞的沖進黑暗中。
而在這夜色中,馬車依然不急不緩的向前駛去,只是不久之後,血色紅光卻突然爆發,漆黑如同巨蟒的章魚觸手,猛然從車廂中沖出,帶著巨大的呼嘯聲,重重的砸落。
剎那間,堅固的馬車四分五裂,就連兩匹拉車的駑馬,也化為血肉橫飛的碎塊,澎湃爆發的濃稠血霧,在此刻籠罩了方圓數十米,如同暴風驟雨。
冰冷的寒風中,充滿了邪惡氣息的魁梧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毒咆哮,仍然在空氣中回蕩著——
「該死的小白臉,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海盜船長血眼的下場,將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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