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若九城 第六十五章 死神鐮刀鎖靈魂,黑白災厄九萬年。

作者 ︰ 滄若念歸

站在魔殞陽後面的滄若念歸微微顫抖的看向那把鐮刀,眼瞳深處的恐懼在加大。那把鐮刀,太像嬰鰭的背鰭。

恐懼不是她的本意,也不是她在恐懼。那只是一種本能,或者說是命之人偶在恐懼。任何的生物,在一種無抗拒的災難性力量面前,都會本能的感受到恐懼。而且,命之人偶在恐懼的,或許就是災厄之息,太像太像,那種恐怖的,災難性的氣息。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讓人寒毛乍立的詭異氣息,但是誰都沒有背負著同樣力量的滄若念歸感受的深刻。她只動用過一次關于災厄的咒術,就是血蟒之災。她沒有心魔,這種恐懼來的莫名其妙,就像她的修為不高,卻是第一個感受到禁忌力量的人。

災厄,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最無法預料的恐怖力量。在多年後,被完全腐蝕了心智的她,喪心病狂的動用災厄咒術,妄圖毀滅一切的時候,她才明白,那夜的恐懼,源自于她同樣背負著這種力量的自己。

墨綠色的鐮刀上,映照出魔殞陽詭秘的笑臉,那張臉唇角的弧度在擴大,漸漸化為一種猙獰的笑容,就好像魔鬼的邀請。

就在六芒之陣擋下這一次攻擊,消失之時,那把鐮刀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黑暗世界里。

魔殞陽驚愕的懸浮在黑暗世界里。

無法感知,是的,在她的領域里,在她絕對主宰的領域里,她居然沒有辦法感知那把鐮刀的氣息。

還沒有等到她再做什麼動作,那把墨綠色的鐮刀,在絕對黑暗中,再次拖著幽綠色的光弧,攻擊向了魔殞陽。同樣的,無視了空間,直接突兀的攻擊到了魔殞陽面前。

滄若念歸因為氣息的牽引。最後也只是在眼角處捕捉到了一抹幽綠色,反射性的,手中的千絲蝕淚仞劃了出去。

無形的絲線,卻被氣息牽引。鍍上了一層慘紅色的光芒。

幽綠色與慘紅色相撞,滄若念歸甚至已經做好了重傷的準備,不說這把鐮刀的詭異,她的力量,以說是眾人中最弱的。

但是,奇怪的是,兩種顏色相撞,居然勢均力敵。

激蕩的不祥的氣息擴散開來,原本映照在鐮刀上的魔殞陽的笑臉,居然在那一瞬間模糊了。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

兩種力量一踫即散,甚至沒有引起空間的波動,就紛紛消失在了黑暗世界里。滄若念歸的千絲蝕淚仞是重新恢復了無形,而那把鐮刀,卻是再次的隱匿消失在了黑暗里。

眾位上將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在魔殞陽施展出黑暗世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很驚訝了。魔族向來實力為尊,魔殞陽雖然現在並不特別強大,但是,她敢在修為如此之低的情況下與他們並肩作戰,並且展現出了不俗的戰斗和輔戰能力,還有這次她的戰功和表現,這些。上將們都看在眼里。

他們只是軍人,忠于各自的將軍,他們想要的,是一個鐵血的君主,而不是一個花瓶。她要有能力,要知大局。以統御一族,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東西。他們對于這位新君,說不上厭惡,但是,真正做下決定的。還在七位將軍,並非他們這些軍人。

就在剛剛滄若念歸說暫時控制了蜈蚣蟻龍的時候,他們都很震驚,他們一直以為她只不過是一個布女圭女圭女孩,修為連少將都不及。只是沒想到,她的能力確實詭異。而且,就在剛剛,那把鐮刀,他們自問誰也接不下,但是她居然就攔下了。

魔族強者為尊,這時滄若念歸的表現,也在無形中,將她在魔族軍方的地位提升了幾分

沼澤森林。

污濁的沼澤里,一絲一縷的黑氣漸漸升騰,繚繞出一個龐大的黑色虛影。黑色的虛影中,看不清任何的東西,但是,卻隱隱的能夠看出,那泛著黑綠色的兩抹光影——他的眼楮。

他也注視著七封疆。

剛剛,他居然感覺到了和他一樣的力量,而且,很似曾相識。就好九萬年前,那個和他一起降生于世的白色花朵。

最讓他驚訝的是,鐮刀居然連續兩次攻擊都沒能殺掉目標。這種情況太少見了。兩次次,就算是當年的夜寒蛇皇,也只是硬接了兩次,就被他重傷了。

太有趣了,而且,他又聞到了戰場的氣息,獨屬于戰場的,那種慘烈的氣息。

黑色的黑氣如絲如縷的從那個龐大的黑色虛影中分裂出來,漸漸的融入到了他周圍的沼澤里。

沼澤里,被灌注了黑氣的蟲子開始了難以想象的變異,然後密密麻麻的爬向了戰場。

這個黑色虛影,就是泣第,也就是沼澤森林變異的根源,在九萬年前,與鬼吻花在無界之戰的戰場中,誕生的災厄之源。

泣第黑色的災厄力量升騰著,在這個充滿污濁的沼澤里,他就是所有骯髒罪惡的源泉。

去吧!被死神的鐮刀所指的人,注定了死亡

黑暗世界。

那把墨綠色的鐮刀像是還不死心一樣,居然再次攻擊向了魔殞陽。

但是,兩次攻擊魔殞陽都沒有反應過來,要是這第三次攻擊她還沒有反應的話,那她七級的修為也就是一個笑話。

就在那把鐮刀出現之後,魔殞陽也大致了解了它無視空間的特性,就在那鐮刀即將看到她的那一刻,魔殞陽直接閃身躲到了蜈蚣蟻龍之後。

那把鐮刀是依靠靈魂鎖定來攻擊目標的。

鎖定的靈魂,也就是鐮刀上的笑臉。

魔殞陽的這次閃現,成功的牽引了鐮刀的軌跡,讓那把鐮刀砍上了蜈蚣蟻龍的身軀。原本以為蜈蚣蟻龍龐大的身軀以阻止鐮刀的攻擊,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把鐮刀,平滑的整個切割過了蜈蚣蟻龍的身體,直直的砍向了魔殞陽。

魔殞陽再次撐起黑暗結界,企圖抵擋鐮刀的攻擊。但是那把鐮刀,也穿過了她的結界,直接砍在了她胸前的鎧甲上。

魔殞陽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鐮刀,愕然。

心髒對于咒術師來說並不是致命的要害,但是,一旦自身的軀體傷勢過重,主魂印記就會崩裂,那時,也是回天乏術。就像當年的第一代魔君戰死時,就是被神族的十字聖光劍釘死在了心髒處。蜂擁的光明神聖的力量,加上當年的安拉的背叛,成功的對第一代魔君造成了不挽回的傷勢,讓他隕落在了那場戰役中。

現在的情形就和當年很像,只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兵器,所以結果當然也不會一樣。

那把鐮刀劃破了鎧甲和皮膚,刺進了血肉里。

一滴璀璨的紫色魔血,從鐮刀墨綠的刃上滑落,輕輕的滴在黑暗中,無聲無息

沼澤森林。

泣第似乎感受到了那精純的魔血,他沒想到,這次的目標,居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護短的種族、麻煩的身份,這都無所謂,他只想要生命祭刃,來滿足他干渴的身體。

也就在梵拉魔鎧被劃破的一瞬間,沼澤森林里,憤怒的吼聲響起。接著,扭曲的白色光芒,就像是潮水一樣,一寸一寸的腐蝕了陰暗的光芒,也將泣第包裹在內。

是安拉,或者說是無面。對于他來說,泣第想做什麼都不關他的事,魔殞陽的死活他也不想管。但是,泣第踫觸到了他的逆鱗,而且,還血淋淋的將它劃開。

那套鎧甲上崩口,本來就是他永遠的遺恨,當他看到完整的梵拉魔鎧再現的時候,即使身著的人不同,無面也是撼動的。

所以,他才無法忍受,梵拉魔鎧,在還未向世人再次展示它的輝煌時,就再次殘缺。

不原諒!

泣第看著那白色的世界,凝重了起來。

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別的強大的魔物,他剛剛突破封印,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看來這一關,不好過了。但是,他也現了這個領域的不穩定之處,畢竟,無面和罪孽的心不齊,到底是勝是敗,兩個魔物之間,還真不一定。

當年無界之戰,鬼吻花在白骨里誕生,有了實體,但是沒有智慧,而且以花開遍野。它吞噬接近者的一切,最後只剩下骨骼。而泣第只有一個,他沒有實體,但是擁有智慧,他通過吞噬戰場上的尸氣,用以變異其他生物。

一黑一白,一虛一實,雙煞災厄,鬼吻泣第。

當年的鬼吻花的花枝上,盤旋的黑色氣息就是泣第。泣第以被稱為鬼神或是死神,是泣第親吻了鬼物花的花蕊。

而嬰鰭,其實只是一把鐮刀。但是它攻擊的目標鎖定靈魂,收割生命。而所謂的本體是死嬰,只是因為鐮刀上映照出的,總是縮小版的詭異笑臉,乍看之下,像是嬰兒的臉罷了。

嬰鰭其實並不是寄生于別的生物身體上的,而是單獨存在的兵器,而所謂的寄生,也只是因為凡是嬰鰭出現的地方,必然會出現變異的怪物罷了。那些指骨長的節肢,其實是一種名叫刺骨洞蟲的節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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