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終于餓醒了。她爬起來,一手按著咕咕亂叫的肚子,一手拿起手機。
周小美的聲音十分歡快,仔細形容了一遍楚子軒的狀況。秦玥總結了一下,就是還在睡。
秦玥放下心來,去隔壁看海倫。
海倫正在和小靈獸聊天。「你是明天回家,還是後天?」海倫看到秦玥進來,就問她。
「後天早上十點的火車。」秦玥回答。
「我剛和小雪說,挪用的草藥還有四五天才能到貨,看來不能趕在你回家前解開小雪的封印了。」
小靈獸抬起頭,天藍色的眼楮眨了眨,憐巴巴地望著秦玥。
「我也想過了,我不能拖上四五天再回家,我媽會著急的,所以我不能看著你解開封印了。」秦玥嘆了一口氣,「不過你們以把過程拍下來,等我開學回來……」
「解封印以等等,我想跟你回家。」小靈獸說。
「那怎麼行?」秦玥嚇了一大跳,「你就留在百花街,海倫會照顧你。」
「你睡覺時我們商量半天了,」海倫說,「小雪非常想跟你回家。」
「我家又沒什麼好玩的。」秦玥捧起小靈獸,「我媽做飯的手藝也一般,遠遠比不上艾暮雨。」
「我要去,我不想跟你分開。」小靈獸捶著小爪子,開始撒嬌。
秦玥看看海倫。
「我覺得它跟你回家也沒什麼問題,只要小心一點別被人現就行了。再說你還以帶著遺忘香水。」海倫說。
難道讓我對我媽噴遺忘香水?秦玥心想。不過小靈獸正乞求地望著她,秦玥實在狠不下心來拒絕。
「如果跟我回去,你就要多等好多天才能解開封印。」秦玥說。
「反正已經被封印了好幾個月了,也不差一個暑假。」小靈獸說。「再說你不想晚回去,早點回來總以吧?」
「那倒以。」秦玥眼楮一亮,「我就跟我媽說,學校有事,需要早點回來。呸呸呸。我從來沒說過學校有事要提前回來……」
海倫和小靈獸都瞪大了眼楮,奇怪地看著她。
「提前回校的都是要補考的。」
海倫和小靈獸同時‘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那你就說要回來打工。」海倫笑著說。
「打工以。」秦玥也笑,掰著指頭盤算了一下。「四五天藥草到貨,是我也不能只呆四五天就回來啊,我爸媽不會答應的。」
「那就在家呆二個星期,再提前回來二個星期。」小靈獸說。
「現在也不用定得這麼死,有什麼事再打電話商量。」見秦玥還在猶豫,海倫笑著說。她伸出手,放在秦玥的手邊,「小雪,如果二個星期不見,你會想我嗎?」
「海倫大美女。」小靈獸深情款款地眨了眨眼楮。「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我才不信呢!」海倫笑著說。
「真的。」小靈獸說著,縱身跳入海倫的掌心,團起四肢,開始打滾。
二人一獸笑鬧了一會,小雪突然停下來。「我餓了,我中午沒有吃飯。」
「我明明給了你一包小魚干。」海倫立刻說。
「那是零食,不是飯。」小靈獸理直氣壯地說,「秦玥,咱們去你房間,看看便利店開始做飯了沒有?」
「不用扒窗戶看。」海倫伸手拿起電話,「艾暮雨。我餓了,有點心嗎?」
「有,有,我馬上送過來。」
海倫掛上電話,一臉得意地笑了笑。
秦玥笑嘻嘻地故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這件睡衣真性感。最適合和帥哥喝下午茶。」
海倫‘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都出去都出去,我要換衣服。」
「換衣服而已,為什麼讓我出去?」小靈獸原本趴在海倫的掌心里,海倫突然一跳。小靈獸跟著彈起,幸虧身手敏捷及時抱住了海倫的拇指才沒有摔下去。
「我也要換衣服。」秦玥笑著說,「小雪你自己當心,不要只顧著盯著美女看,一不小心被卡到她的拉鏈里去。」
如果真能卡到拉鏈里,倒也不錯。小靈獸幸福地想。
吃過點心,又熱熱鬧鬧地吃完了晚飯,秦玥又給周小美打了一個電話,回答還是子軒很好,還在睡。
看來周小美的新婚之夜,只有二個選擇︰看著新郎睡覺,自己不睡,或者不看新郎睡覺,自己睡。估計周小美會挑前者。秦玥心想。自己都在擔心治療結果,更何況周小美呢!
艾星林原本還想鼓動秦玥吃過晚飯後去他家,但看秦玥吃飽了飯,一雙大眼楮就眯了起來,臉上的睡意越來越濃,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忍心開口。
覺醒是一個緩慢艱辛的過程,明天還有時間。
一夜無事,早上秦玥睡得正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楚子軒醒了,他的腳趾能動了。」周小美在電話里大叫。
「什麼能動了?」
「腳趾。」
這也值得這麼歡天喜地的跟中了五百萬似的大叫嗎!秦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看了看表,才六點,海倫不是說要睡24小時嗎?昨天11點才做完治療,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你等一下。」秦玥對著電話說,「我去叫海倫。」
海倫已經醒了,正趴在床上讀女巫筆記。她接過電話和周小美講了一會,現周小美激動得都有點表達不清了,一會說子軒的腳趾能動了,一會又說他的小弟弟也有了反應。「總之,病人的情況很好是嗎?」海倫替她總結說。
「太好了,好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海倫無奈地看看秦玥。秦玥听著手機里傳來的幸福的抽泣聲,不由得莞爾一笑。「早就告訴他們一付藥下去,楚子軒就能跑能跳,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咱們過去看看吧。」海倫說,「以防再激動暈一個。」
海倫想在病人面前擺個超級淡定的架子,其實治好了楚子軒,她心里也是很高興很得意的。秦玥暗想,用力點了點頭。
秦玥和海倫到賓館時。周小美正服侍著楚子軒吃早飯,滿滿一餐車的東西,有肉有蛋有女乃,楚子軒狼吞虎咽。還在大叫不夠吃。
楚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子軒從小到大都挑食,從來沒見他這麼胃口好過。」
「服務生,趕緊照這個樣子再送一份來。」楚宏連聲吩咐。
「再送三份來。」寧一飛嘴里塞滿了蛋糕,大聲說。「一份太少。」
寧一飛的血真是太霸道了,才一滴,就把吃貨本質傳給楚子軒了。秦玥在心里默默吐槽。
「病人精神不錯。」海倫笑著說。
「你雖然是外國人,但你的中醫水平實在是太高了。」楚子軒用叉子指了指自己的腿,「這條腿已經以抬起來了,這條打著石膏……」
「等他吃完了飯。你們請個大夫過來,先把骨折的那條腿上的石膏拆了,然後再把腰部支撐固定的東西也拿掉,就以讓病人下地了。」海倫對楚太太說。
「找個沒給他看過病的大夫。」秦玥輕聲提醒。
楚太太連連點頭,看看周小美和楚宏都在忙著照顧楚子軒。忙拉一拉海倫的手,「請跟我來,我還有事請教。」
秦玥跟著海倫和楚太太來到另外一個套間,「子軒的副作用……」楚太太輕聲問。
「性格方面暫時還看不出來,需要再慢慢觀察,不過至少以放心,病人的外表不會有什麼變化。不用擔心他全身長出長毛了。」海倫說到這里,忍不住嫣然一笑,「不過按你的說法,病人的胃口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也許突然變得愛吃,就是最明顯的副作用了。」
「那太好了。這個副作用是求之不得。」楚太太笑著說。「還有其它需要注意的事情嗎?」
「就算是傷已經好了,畢竟他躺了二個多星期了,拆掉石膏後,下地時你們還要看著點他,別不適應摔到了。其余的就沒有什麼了。」海倫說。
「我真沒有想到治療這麼順利。」楚太太的眼楮里淚光一閃,「謝謝你,海倫,謝謝你,秦玥。」
「學校放假了。我明天回家,有什麼事你讓小美給我打電話。」秦玥對楚太太說。
「不會有事的。」海倫自信地說。「哦,對了,重傷初愈,你們看著點,別讓病人吃太多。」
楚太太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那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秦玥笑著說。
「等一下。」楚太太笑著擦了擦眼淚,跑進臥室拿了二個小提袋出來,一個遞給海倫一個遞給秦玥,「一點小禮物,聊表謝意。」
秦玥看著海倫大方接過,也笑著接過提袋,「謝謝楚太太。」
「小美說學校里已經傳開了子軒受傷的事,現在子軒突然好了,只怕大家會疑心。既然子軒的外表不會有什麼變化,我會立刻安排小美和子軒出國留學。」楚太太說著,輕輕拍了拍秦玥的手,「你放心,小美是個好孩子,我絕不會虧待她。」
秦玥點了點頭,心里暗暗替周小美高興。公公雖然不靠譜,但是這個婆婆實在是百里挑一。
秦玥和海倫走出套間,周小美等在走廊里。她對著海倫笑了笑,「謝謝你。」然後一把抱住了秦玥,抽噎著哭了起來。
秦玥也抱緊了周小美,「小美,你歷經磨難,終成正果。我相信你和楚子軒一定會恩恩愛愛,幸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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