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賓館的前台訓練有素,看到二個美女走進來,其中一個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只是微笑問好,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秦玥不能說話,也無法做出惹人注意的動作表情,雖然心里不停地大喊大叫,但看在別人眼里,她只是不高興地陰沉著臉,仿佛誰都欠她五百塊錢。
秦玥跟著墨鏡美女進了電梯,來到頂樓的一個房間。
大概是因為比周圍所有建築都高,所以墨鏡美女進屋的第一次事就是拉開了窗簾。雖然是小城,窗外半天燈火,足以與星辰爭輝。
墨鏡美女順手把秦玥的包扔在地上,然後把二張單人椅面對面擺在窗前。「坐下」她對秦玥說,並沒有摘下墨鏡。
房間里沒有別的人,也沒有儀器設備,已經進了房間,墨鏡美女還不肯摘下墨鏡,露出真容。秦玥略略安心。看來至少不會被活生生的挖心挖肝賣器官了,秦玥想著,走到面對自己包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墨鏡美女拿出一個手提化妝箱,打開來,里面整齊的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和藥草。
「你以盡量坐得舒服些。」她客氣地說。
秦玥怔了怔,自從自己喝下之後,這是墨鏡美女第一次不用命令的語氣說話。
「再強大的藥物也不能一直有效控制一個人的行動。不不,你不用高興,更不要反抗,這件事我已經精心準備了很久,我不會蠢到在讓你服用下一種藥水前就讓這種藥物失效的。現在,坐好。」
秦玥坐直了身子,她瞪眼看著墨鏡美女,實在想不出她到底要干什麼。
「你真的沒有喝醉?」墨鏡美女問秦玥。
秦玥搖了搖頭。
墨鏡美女仔細地看了看秦玥,「你參加完同學聚會出來,沒走多遠就突然跪倒在人行道上,就算你自己覺得你沒有喝醉。但你的舉動……」她擺了擺手,「算了,就算是沒有喝醉,你肯定也喝了不少酒。因為一個完全清醒的成年女性,是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會喝陌生人給的飲料的。所以我還是給你配一點醒酒藥吧。」
秦玥心里那個氣啊!今晚真是太倒霉了,先是看到幻相痛得死去活來,緊跟著又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巫綁架。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她不但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是女巫,而且還知道自己所用的治療咒語並不會管用。她到底是誰?
「不要奇怪我為什麼一直在問你是不是喝醉了。」墨鏡美女從化妝箱里揀出幾瓶粉末倒進一個空瓶里,又倒了半瓶液體進去,她一邊制作解酒藥一邊說,「因為接下來的工作我需要你絕對清醒並且盡量配合。否則你會痛不欲生,我也會受盡折磨。」
秦玥嚇了一大跳,我今天晚上已經痛得夠多了,還要痛不欲生啊!
墨鏡美女說著,把配好的巫藥遞給秦玥。「現在把這個喝下去。」
雖然秦玥不想喝,但還是乖乖地伸出手,接過了藥水。
墨鏡美女看著秦玥喝掉了醒酒藥,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從化妝箱里拿出另一瓶藥水遞給秦玥,「現在喝下這瓶藥水,喝下去之後。你會覺得全身僵硬,一動也不能動。不要害怕,喝吧。」
去你媽的不要害怕。秦玥在心里大罵,手上卻毫不猶豫地接過藥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快坐好。」墨鏡美女看著秦玥,緊張地說。
秦玥很想听話坐好。但是藥水剛剛咽下,她的全身上下就像突然凍住了似的,一動也不能動了。
「眨眼。」墨鏡美女命令秦玥,「現在眨眼。」
秦玥瞪大了眼楮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也許我應該研制一種延時作的石化水。」墨鏡美女看著秦玥。自言自語地說,「石化得太快,也是麻煩。」
去你媽的研制,去你媽的延時作。秦玥在心里罵。
「你不用害怕,你喝的石化水是經我改良過的,你只是身體表面僵化了,你仍然以呼吸,你的血液也依舊在正常循環。總之,石化水只是限制了你不必要的行動,你現在就是一個能思維的植物人。」
秦玥瞪眼看著墨鏡美女,雖然她的聲音怪腔怪調的,但她此刻的神情,既專業又認真,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很象電影里的那些沉迷于科學實驗的瘋狂科學家。
而我,就是小白鼠。
從秦玥喝下第一口裝在瓶里的藥水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最初的恐懼已經淡去,秦玥現在更多的是氣憤,被當成木偶隨意耍弄的氣憤,被當作小白鼠隨便灌藥的氣憤。
雖然秦玥也看出墨鏡美女是在執行一個周密的計劃,她並沒有耍弄自己的意思,但秦玥還是覺得氣憤得要命。
至少氣憤總比恐懼更利于反抗。
被侮辱不怕,被嘲笑更沒什麼大不了,只要有機會反擊就好。只有在最後露出微笑的人才是贏家。
當然,秦玥雖然心里氣得要死,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凝固在剛剛喝下石化水的那一刻的驚訝中。
墨鏡美女完全不在乎秦玥是驚訝還是恐懼,她捏著秦玥的臉頰,又給她灌了一瓶藥水下去。
藥水滑下咽喉,秦玥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像是一下子轟出來無數只小蜜蜂。
與此同時,墨鏡美女猛地彎下腰,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這樣突如其來的劇痛,很像是黑暗懲罰。秦玥心想。她的頭腦里一片混亂,很想閉上眼楮喘一口氣,但她的臉真的就像是石頭做的一樣,別說是閉上眼楮了,想眨一下眼皮都不行。
秦玥看著墨鏡美女掙扎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粒藥,然後就軟綿綿地癱在了地板上。秦玥見過海倫好幾次因為黑暗懲罰痛得跪倒在地,但是她每次都是強忍,從來沒有吃過藥。秦玥盯著墨鏡美女,她實在是太驚訝了,完全忘記了墨鏡美女現在顧不上自己,不管能不能動,自己都應該抓緊時間想辦法逃生。
片刻之後,墨鏡美女扶著椅子爬了起來,雖然臉色慘白,氣喘吁吁,但是顯然劇痛已經過去了。
不知道是海倫太驕傲,還是這個藥有副作用,所以她才不肯吃,秦玥完全忘了要逃生這件事,還在想著墨鏡美女剛剛吃下的藥丸,當然也能是海倫根本不知道還有藥物以抵抗黑暗懲罰。
墨鏡美女坐到了秦玥對面的椅子上,喘著氣拿起手機看了看,「再有十分鐘,你體內的酒精就會清除干淨。接下來的事雖然痛苦,但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只要盡力配合我,我保證咱們二個都以平安度過這一關。」
不管是什麼事,就算是痛不欲生,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配合你的。秦玥暗暗地想。
墨鏡美女伸手拖過化妝箱,開始準備東西。
秦玥看著她,不管她要干什麼,她都需要自己的頭腦絕對清醒,所以才不管自己有沒有喝醉,都逼自己喝下了解酒藥。然後她用一種藥物使自己的身體石化以避免自己反抗,難道她綁架我不是為了敲詐,而是要搶奪我的大腦?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秦玥心想。
見秦玥直楞楞地瞪著自己,墨鏡美女難得的笑了笑,「不用想你的小靈獸了,就算它感應到了你有危險,但它只有拇指大小,跑上一夜,也跑不到這里。」
她不但認識我,她還知道小雪。秦玥心想,但秦玥此刻想的不是小靈獸,而是突然想起墨鏡美女說過,瓶里的藥水中有一種特殊的成分會壓制自己的女巫力量,而那瓶藥水的主要作用是讓自己听令于她,如果她剛才的劇痛確實是黑暗懲罰,那麼她喂自己喝下的最後一瓶藥水,就是解藥。
也就是說,壓制自己女巫力量的藥水已經解開了。
終于有機會試一下我的魔杖了。秦玥心想,滿懷期待地看向放在牆角的包。
墨鏡美女從化妝箱里取出了二根聯結在一起的銀管,她向前傾了傾身子,捏著銀管的二端,試著往秦玥的耳朵里插。銀管很尖,扎得秦玥一陣劇痛,秦玥想扭身閃避,卻一動也不能動。更糟糕的是,墨鏡美女整個胸部都擋在了秦玥的面前,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
門外,林鐘鉞感覺到了秦玥的疼痛,連忙伸手握住了門把手,用力一擰,居然沒有擰動。林鐘鉞冷笑了一下,他的手指並擾在一起,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爪子。鋒利的爪尖一劃,門鎖掉了下來,林鐘鉞順手接住,輕輕閃身進屋。
屋里的二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更沒有注意到屋里多了一個人。墨鏡美女握著銀管,幾乎壓到了秦玥的身上,她用力拉扯著秦玥的耳朵,把銀管插得更深,秦玥痛得想要大叫,卻強行忍住。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杖上,雖然被擋住了看不見,還是拼命在心里大叫,「漂浮。」
林鐘鉞看到秦玥的包從地板上一下子躥了起來,一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在里面戳來戳去。林鐘鉞微微一笑。小白鼠要威了。他愉快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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