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進入空間的鐘秀先把地里的梨子、隻果收了,便也無事,在農場里亂逛。給許願樹澆了澆水,去地里看了看植物的生長狀況,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梁叔那里買的酒瓶,走到倉庫前,鐘秀心念一動兩個酒瓶子就出現在了鐘秀手中,正好一手一個,酒瓶不大,一個也就半斤。
鐘秀拿著兩個酒瓶,走進了加工坊。現在加工坊沒有進行生產,但是空氣中依然有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用意念控制打酒器從桶中打了一勺酒出來,鐘秀把它小心翼翼的倒進剛才在倉庫取來的兩個酒瓶,然後再封好。看著眼前的幾個大酒桶,鐘秀想著讓在這里讓酒慢慢蒸發也不好,太浪費了,心里打算著明天去買點大的酒壇子,封好了給埋在地下,這樣以後把酒壇挖出來,里面的酒經過歲月的醞釀會更加香醇有韻味。
想著待會兒害的夜里出去「偷偷模模」的給自己的倉庫送貨,就進了農舍,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下來,準備好好休息一番。才閉上眼,腦中就閃現一幅畫面,一個雪白的背影孤冷的站在懸崖邊,三千青絲在空中隨意鋪漫開來,隨風搖曳,身影很是清晰宛若站在眼前,但是當鐘秀想要走近仔細看清時,那個背影卻又像遠了,雖然她依舊站在那個懸崖上,沒有動,給鐘秀的感覺就是越想要靠近就越遠。但是當鐘秀睜開眼時,自己卻還是在農場空間的農舍里,可是剛才腦中浮現的畫面就好像在眼前那麼真切。一閉眼,腦海中又閃現出那個畫面。鐘秀反反復復試驗了很多次,也想過會不會是農場帶來的影響,特地出了空間,但是當鐘秀躺在床上一閉眼,又能看見那個孤冷的背影。
最後鐘秀也是無奈,就那麼閉著眼看著腦海中浮現的那個身影。
周邊吹來的風讓鐘秀覺得很冷,但是鐘秀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在家里的床上,在被窩里,應該是溫暖的,那麼感到冷的,應該就是自己的精神體。而眼前那個捉模不透的絕美背影依舊那麼靜靜的站在懸崖邊,鐘秀真的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但是無論鐘秀開口怎麼大聲的喊,鐘秀听到的永遠是這個懸崖上吹不盡的冷風。那個身影,衣袂飄飄,飄然出塵,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的氣質,但是在這個舒服的氣質里有夾扎著疏離的距離感,讓人不敢接近,那種俾睨天下的壓抑感神聖的讓人不敢直視。但是鐘秀卻又在她的背影里看出了她雖然表面上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心中仍舊有牽掛,但是卻又與世隔絕。三千青絲,三千世界,三千牽掛。
鐘秀就這麼盯著這個若有若無的背影,時間再慢慢地流淌,沒有知覺。漸漸地,鐘秀就感覺不到了寒冷,直視心中漸漸空落起來,像是得到了一切卻又什麼都沒有的那種荒涼無力感。心如止水的表象下卻又愁絲纏繞,是孤獨、遺憾、想念、後悔、無奈……都是一些負面的情感。有那麼一瞬間,鐘秀覺得站在那里的就是自己。
就這麼看著,鐘秀突然發現那個背影不見了,沒有預兆,像是消失了卻又像沒有消失,一直在鐘秀的腦海里,但是不管她怎麼回憶,她都想不起來那是一個怎樣的背影,只是心中殘留的那種壓抑的情緒,讓鐘秀很不舒服,就像小時候受了委屈卻又不敢哭出來的那種感覺,而鐘秀想要抒發一下卻又什麼都表達不出來。
鐘秀盯著黑暗發呆很久,突然想起來自己還要趁夜色去倉庫的,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得趕快,因為水果市場一般四點就開始有人了。也是很奇怪,鐘秀明明覺得剛剛自己看著那個背影看了有幾個世界那麼長的時間,覺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很是滄桑。
不管了時間來不及了,鐘秀車都沒騎,就徒步跑向了水果市場。
要知道以鐘秀現在體質,跑步的速度都能超過汽車了,人們最多能看見一個殘影,幸虧天很黑,路上沒有人,不然給別人看見,明天估計就能上新聞了。
一口氣跑動水果市場也就用了五分鐘,比平時自己騎電動車來花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快多了,更讓人吃驚的是,鐘秀連大氣都沒有喘,心髒依舊穩速跳動著,就剛剛那個跑步速度,錄入世界記錄後,估計永遠也無法被打破了。剛才來的時候,鐘秀也是心里著急,但是也沒想到自己能跑到這麼快,而且一點也不累。看著時間不早了,連忙翻過了牆,躡手躡腳的走到自己的倉庫門口,掏出鑰匙,小心翼翼打開大門,放了10萬多斤的西瓜在里面,農場倉庫里大概還剩幾千斤,正好留著自己吃。又在倉庫南邊單放了兩萬多斤的梨子,這是給慕容山的,最後才在倉庫西北方放了一萬斤梨子和三萬斤隻果,倉庫里的梨子和隻果儲量都不多了,鐘秀得為往後幾天做打算。
放好了一切,鐘秀松了一口氣,小心把門鎖上,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看見一束手電筒打過來。鐘秀心中一驚,周圍如此空曠也沒有地方躲,鐘秀反射性的就跑。一口氣跑到倉庫後身,屏住呼吸,看見那個手電筒的燈光在四周掃了下,模糊听見是馬叔的聲音︰「難道我剛剛看花眼了?」然後听見腳步聲越來越遠,鐘秀松了口氣,立刻翻過牆跑了一陣,跑到護城河大橋的時候才停下來。由于剛剛跑得急,換氣不當,鐘秀也是小喘了一會兒。
歇了會兒,這才慢悠悠的往家里跑,早起出來倒垃圾的老女乃女乃看見鐘秀還夸這孩子這麼勤,這麼早就出來跑步了,听的鐘秀蠻不好意思的。
路過以前鐘秀來賣過菜的那個批發市場,鐘秀還想起來,當時也是大概這個時候就來賣了,但是賣的不是很好。心頭一起,鐘秀就慢下腳步往市場里走去。
外面路上基本還沒有人,但是市場里卻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小販們都剛到不久,正在收拾攤位,還能听見遠處家禽區不時傳來的雞鴨鵝的叫聲。鐘秀慢慢閑逛的時候,還不時有攤主過來詢問想要買點什麼的,鐘秀一看他們賣的都是些普通的蔬菜,也就委婉的搖了搖頭拒絕了,但是還是不是有攤主上來詢問,鐘秀也是無奈,自己也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做生意的都講究每一天第一筆生意,第一筆生意做得早、做得好,這一天生意就都好,相反的第一筆生意做砸了,這一天你就別指望了。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而鐘秀呢只信自己。
走著走著,鐘秀想起來自己要買一些酒壺就往市場北面的那一排雜貨鋪走去。一般市場都是三面被包圍起來的,里面是一些攤位,這三面就是一些買點雜貨的門面。鐘秀記得北面是有一家賣酒的,就像過去問問有沒有酒壇子。
快到那家店的時候在拐角看見了一個瘦削的老人正把一張皺巴巴的報紙鋪在地上,從身邊的黑布包里掏出一些還帶著泥土的黃褐色狀如胡蘿卜的植物,這個不會是人參吧?高郵這邊又沒有山,哪里來人參?這位老人的行為勾起了鐘秀的好奇心,他買的到底是不是人參?
「老人家,市場里面是不能隨地擺攤的,你趕快收起來,要是給管理人員看見會罰你錢的。」
那個老人抬頭一看鐘秀認真的樣子,說了聲謝謝,連忙用那雙黑黝黝的瘦削的手把地上的東西收起來放回那個黑布包。站起來的時候看著鐘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了個頭轉頭走了。
鐘秀跟上去,「老人家,市場里面不能擺,但是外面那條小路兩邊是可以擺的。」
老人一听,終于抬頭,一個樸實的笑容。「謝謝你啊,姑娘。我來的時候問那些擺攤的沒人搭理我,我就隨便找了個角落擺攤子了,謝謝你提醒啊,現在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老人家,沒事兒,我也就多說了兩句話,沒事兒。你這是來城里買東西吧,賣的什麼?」
「這個……我賣的是野山參,很多人都不信,我的確是在我們鄉下的小土山挖到的。」
其實要是別人和鐘秀說隨便找個小土山能挖到野山參,鐘秀也是不相信的,要知道現在人工種植的山參一棵就能賣到上萬,要是野山參那就是上百萬了,不過剛剛鐘秀看過了那些「野山參」的模樣,覺得還是有點可信的。
「老人家,你的山參能給我看看嘛。」
老人家蒙頭就從黑布袋子里掏出一個,準備遞給鐘秀,但是看看鐘秀干淨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山參上的泥,也不好意思遞過來了。鐘秀一笑,完全不在乎上面的泥,大方地接過來了。
「老人家,我老家也是鄉下的,我小時候也是一直生活在田野上呢。」
老人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一排黃牙。
鐘秀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山參,根須還在土里,估計老人家也是怕破壞根須導致營養流失才這樣挖出來的,出了個頭小點兒,鐘秀倒也覺得這個老人沒騙她,這個還真有可能是野山參,不過現在老人在面前,要是沒人,鐘秀就直接拿進農場里一鑒定就知道了。
「老人家,你這個山參怎麼賣?」
老人家不好意思的伸出了五個指頭,「50萬?」鐘秀吃了一驚,雖然現在自己也是日收入過百萬的人了,但是還是被這個數字嚇一跳。老人家急忙搖了搖頭,急的臉都漲紅了,「姑娘,我說的是5000,這兩個一起只要5000。」
鐘秀一听笑了笑,老人家也是不容易,伸出了兩個指頭,老人家吱吱嗚嗚的,「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要是平時這個價我肯定賣給你,但是現在我老伴病了,急等著用錢呢。要不是老伴病了,我還準備讓它再長長再拿出來賣的,我听人家說這個東西長得越久越值錢。」
「老人家,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兩萬。」
「兩萬?這麼多?就這兩像野蘿卜蘿卜一樣的東西哪能值那麼多?」
最後鐘秀好說歹說老人家才同意,跟著鐘秀去附近的atm機取錢,跑了幾個atm機,才取到了兩萬。老人家拿著兩大紅票子眼楮都紅了,一個勁的說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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