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李兵此時的心情並不比徐悅好上多少。這次的綁架案已經讓他和隊員們焦頭爛額了好幾天了。
幾個劫匪的狡猾和謹慎讓他們疲于奔命,加上被綁架的人質家里很有地位,給警局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局長更是給他限期破案並保證人質安全的命令,巨大的壓力讓他已經連續四天每晚只睡一兩個小時了。
雖然現在人質莫名其妙的得救了,但是他身上的壓力並沒有減輕多少,在沒抓到三個劫匪前就並不能算完事。
問題是三個失蹤的劫匪和廢棄廠區里那些可疑的痕跡讓整個案件變的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更別提那個神秘救人者的舉動更是讓案件的偵破難度上升了一個等級。
作為二十一歲參加工作,干了快十五年的老刑警,很多現場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在腦海中還原出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這個現場卻讓他感覺有些挑戰自己想象力的極限。
將已經燒到濾嘴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李兵皺著眉頭向正在收集證物和紀錄現場情況的組員走了過去。
「怎麼樣?小張,有什麼發現沒有?」
正帶著白手套的小張拿出一個裝著幾塊燒焦的碎布和帶血的土塊的密封袋無奈的說道︰「現場很顯然被人為的清理過,手法很不專業,但是卻十分的仔細。目前只找到一些燒焦的碎布片和一些帶著血跡的沙土。但是奇怪的是現場沒有檢測出任何燃燒物或者爆炸物的殘留,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要請隊長你看一下。」
說完小張帶著李兵來帶到現場的一片草叢處,他指著一片斷掉的草叢說道︰「這里的草明顯是被利刃切斷的,而且斷面都在同一個斜面上。很顯然被人用利刃一次性割斷。但是看草斷掉的痕跡和縱深,這把利刃最少有一米多長。我是在不知道到底什麼東西能達到這種效果。」
「另外還有一個更奇怪的地方。」說完小張帶著他順著草斷掉的方向來到一堵牆的旁邊。在斷草痕跡的盡頭,這堵牆上出現一道大約一米多長,好像被利器砍過的痕跡,整個痕跡兩頭淺中間深,最深的地方深入牆內達到了十五公分。
「就是這個地方。」小張指著這道痕跡繼續說道︰「以這道痕跡來看,像是被月牙形狀的東西一次性砍劈造成的。而且這種利器非常的鋒利,但是卻又非常的薄,只有三毫米厚。這個痕跡配上剛才那些斷掉的草,不知道隊長你能想到什麼?對了,這些帶血的沙子也是斷草的痕跡前找到的。」
李兵听了這話後眼楮眯了起來,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景象。
有人將一個巨大的月牙形利刃以極快的速度甩出,這道利刃將它的目標一分為二或者割傷後,速度沒有絲毫減弱,繼續將目標身後的草叢消掉一大片,最後砍在眼前的這面牆上,幾乎將這面牆穿透才停了下來。
心中的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兵知道如果自己的假設成立的話,那麼使用這種巨大利刃的人力量一定強到難以想象。
畢竟看草叢斷掉的斜面和牆上的痕跡來看,幾乎保持在同一平面,這證明利刃的速度一定非常的快,以至于幾乎沒發生多少角度的下墜。
想要將一個長一米厚三毫米的金屬物體以這種速度拋出,那需要的肌肉力量十分的驚人。
而且這里還有兩個疑點,到底是什麼金屬有這種強度,在厚三毫米長一米的情況下,不但能夠深入磚牆十幾厘米,本身還不發生一點彎曲。另外一點是牆的周圍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腳印,利刃到底是怎麼被取走的?
隨著調查的時間越長,這個現場所發現的奇怪的地方就越多。李兵感覺自己的腦子被幾個線索干擾的有些混亂。
「讓調查科的人將搜集到的證物進行仔細的分析,最好能確定血液是誰的。並根據現場的腳印判斷一下腳印主人的性別的和大概身型。另外……算了,我自己過去,被解救人質的詢問應該已經結束了,也許她能提供我們一些線索。」
李兵來到吳婷身邊的時候,警員剛錄完口供。作為受害人,吳婷只是被要求詳細的敘述了一下她所經歷的事情。
看著這個帶著幾分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和一種自信從容氣質的美麗女孩,他不禁心中也暗自贊嘆了一下造物的不公。竟然讓如此出色的相貌和身材,出現在了一個擁有這種完美氣質的女孩身上,加上女孩那讓人羨慕的家世,集造物萬千寵愛于一身放在她身上並不算過分。
李兵畢竟是老刑警,很快就穩定了被吳婷樣貌所震動的那一絲心緒,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吳婷女士。我是負責這個案件偵破的刑警大隊長李兵。你的談話記錄我已經看過,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向您了解一下。」
吳婷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听我父親說了,這段時間麻煩李隊長你們了。你們為我的事情操了不少心,十分的感謝你們。」
李兵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慚愧呀!我們這段時間算是一直在白忙乎。要不是這次的突發事情,恐怕我們還在和劫匪較勁呢。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您,你對于救你的人有沒有什麼線索,比如外貌、聲音、年齡等。」
吳婷做出一副回想的樣子想了一會後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頭緒。我之前也說過,當時我被綁在椅子上,眼楮被蒙上,嘴上還貼著膠布。當時只是听到外邊響起幾聲慘叫聲和爆炸聲,然後就有人進屋。之後你們也知道了,那人專門啞著嗓子告訴了我父親這里的地址,然後幫我解開腳上的繩子並撕掉嘴上的膠布讓我和我父親通話,然後就離開了。」
李兵發現這和之前的供詞基本一樣,皺著眉頭說道︰「那麼他為什麼不給你解開手上的繩子和眼楮上的布呢?或者,你有沒有對這個人的聲音或者行為有熟悉的感覺,對他的身份有個大概的猜測?」
吳婷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感覺這個人應該不認識我。我也想不出身邊有和他有相像感覺的人。也許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適逢其會,並不想介入到這件事當中來吧!」
李兵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新情況了,轉身走了出去。他沒有看到身後吳婷眼中露出的那一絲慧黠。
當周圍沒有人後,她低頭看了看藏在袖口里邊的膠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自言自語道︰「粗心的家伙。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被警察找上門,但這就當我給你的一些回報吧。」
徐悅當時為吳婷撕掉膠布的時候,因為被她的樣貌所吸引,忘記了自己的手接觸這個膠布的時候在上邊留下過指紋,也就沒把這張膠布拿走。細心的女孩顯然發現了這點,將這個帶著他指紋的膠布小心的藏了起來,沒有讓警察發現。
不知道自己在案發現場留下了馬腳,徐悅此時已經重新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別墅中。他重新審視了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後,發現自己之前不少做錯的地方。好在問題並不大,只要不繼續犯錯同樣的錯誤就不會產生什麼紕漏。
「買房子的時候不應該為了付清房款連續兩次悅換大筆黃金,這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些黃金得來的很容易。不過好在方宇這個人不像是那種把握不住貪念的人,影響應該不大。」
「純淨容器的出售也要暫緩了,最少在能夠找到穩定安全的出售渠道並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釋這些純淨容器的來由之前,不能再賣了。之前賣的量不算大,推月兌到奧沃德的遺物上也能說的過去。而且現在金幣也暫時夠我用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學會卡爾特語,並開始研究魔法。最近的重心都應該放在這一點上。」徐悅心中重新給自己規劃了一番。
第二天徐悅一大早就通過空間門來到塔倫米婭這邊,溫斯答應關于語言學老師的事今天給他答復。
不過他並沒有急的去找溫斯,而是在街上采購補充了一些日常用品。並且到夜歌酒館預定了接下來整整三個月的伙食。這些花了他十五個金幣。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最少有一個月的時間會留在塔倫米婭這邊,為此他還和家里說要被派到國外出差,因為地方比較偏,所以估計大不了電話……
這三個月的時間是他留給自己專心的在科莫多鎮學習語言的。
當然,專心學習語言只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是他打算開始正式的冥想了。
奧沃德當時為了能夠在有限的生命中盡量的將徐悅需要知道塔倫米婭大陸的知識灌輸給他,在很多事上都是只講了個大概,沒有具體的細節,包括魔法也是這樣。
基礎冥想術是奧沃德唯一完整講述的魔法知識,它的作用就是讓魔法師通過吸收一種特殊的魔法元素來強化自己的大腦並提高精神力,其中還有一定的強化身體的作用,不過並怎麼明顯。
地球那邊的魔法元素稀薄到讓人普通人根本無法感受到,就算在那邊冥想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而徐悅來到塔倫米亞大陸的第一個月一直在森林里頭轉悠。如果他不想在冥想時被某只魔獸當成肘子給啃了的話,那種環境是肯定不適合冥想的。
等他好不容易來到科莫多鎮後,他又一直忙于解決在兩個世界的生計問題,每天要不停的思考和計劃,很難靜下心來,畢竟冥想最基本的一個要求就是心境要平穩。
直到現在資金的問題解決了,兩邊都有了穩定的落腳點他終于有時間來將心思放到學習魔法上來了。畢竟魔法在以後,無論是在塔倫米亞還是在地球,都將是他的一個重要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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