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晶球內傳來的聲音後,派恩的表情到沒什麼變化,但是伍德臉上的肥肉卻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此時他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和鎮定,反倒露出一絲遲疑和焦慮。
不過很顯然現在已經由不得他退縮了,對方已經被自己的手下押送了過來,就算現在反悔不對對方展開調查,對方恐怕也會以名譽受損為由提出申訴。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偷奸耍滑的帽子死死的扣在門外的那個法師的頭上,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站在絕對有利的位置。
「請徐悅法師進來!」
派恩沒有管在一旁患得患失的伍德,對著水晶球說了一句。
房間的大門在下一刻就被打開,只見徐悅在三個法師的看護下走進了房間內。看到徐悅的手腳上並沒有被加上法師行刑隊所特有的鐐銬,派恩的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心中慶幸伍德還不算太蠢,最少在沒有證據之前沒有采取極端的手段。
否則的話一旦徐悅被帶上魔法鐐銬後卻又被查出是無辜的話,這種對于法師嚴重的人身侮辱就算不是他下的命令,恐怕也會受一些牽連。現在這種情況最少還有不少轉折的余地。
派恩不知道的是,實際上伍德的三個手下在受到伍德示意後,本來是打算直接在旅館逮捕徐悅並給他帶上鐐銬的。但是徐悅出人意料的強硬反應和手中的火球卻讓他們不敢造次。
旁邊的伍德在看到徐悅手腳上沒有東西後,心里也閃過一絲慶幸,對于三個沒有依照自己吩咐辦的手下反倒是有了一絲感激的意味。但是隨後他就收斂心神,用冒著寒光的小眼楮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徐悅來,他那四級法師的精神力更是在對方進屋來的第一時間就掃過了徐悅的身體。
「真的是一級法師!?這不能!」
感受到自己精神力反饋回來的信息後,伍德那雙小眼楮中閃過一絲慌亂的情緒。不過他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不!不會的!一級法師就算帶滿了火球術的戒指也不能放出六十幾個火球術。對方一定用什麼方法隱瞞過了我的精神力掃描。對,一定是這樣!」
對于伍德的精神掃描,徐悅當然不能沒有感覺到。那種幾乎沒有任何遮掩的探查讓他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不過他知道對方既然能夠和魔法公會的副分會長坐在一起,那麼身份就不會差到哪兒去,所以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
派恩看到徐悅進來後,站起來身來走到他旁邊和顏悅色的說道︰「下午好,徐悅法師!」
「您好!派恩會長!」徐悅微笑著還禮道。
對于他的禮貌,派恩在心里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就好的影響更是上升了一節。他笑著對徐悅說道︰「這次之所以請你過來,主要是公會的另一位副會長伍德副會長對于你的施法能力有一些疑問,所以將你請來確認一下。」
說完派恩轉回頭來對著伍德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後說道︰「怎麼樣伍德會長?現在以確定徐悅法師的等級了吧?我不得不說,你的決定下的太草率了。」
伍德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後他就露出一絲堅定的表情後說道︰「等一下!只是簡單的精神力探查並代表不了什麼!別忘了不少方法以騙過精神力的探查。我要求對他使用檢測魔法陣!」
派恩听到他的話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檢測魔法陣一般是用來識別一些被魔法公會認定為罪犯身上的偽裝魔法而使用的。如果對徐悅使用的話,那麼等于是將對方正式的列為了懷疑和監控的對象,這已經是擺明車馬的侮辱了,不能只是用開始的協助調查來搪塞過去。
「伍德會長!你要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徐悅法師有犯罪的能。對這樣的一位剛在戰爭中立下大功的法師使用檢測魔法陣,你是想讓魔法公會的法師集體抗議嗎?」派恩一臉怒氣的喊道。
伍德此時已經豁出去了,只見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抖動的肥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抽象畫一般。
他快步的走到須臾的身邊後,拿出一疊寫滿字的紙張來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證據?這就是證據。一個一級魔法師在戰斗中竟然連續釋放了六十幾次火球術,更是使用不知名的法師打斷了三級盜賊職業者的手臂。這是一個一級法師能坐到的嗎?」
看到眼前兩個副會長幾乎是擺明車馬的對抗架勢,徐悅怎麼能還不明白自己是被卷入了魔法公會高層的都中去。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這種躺著也中槍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到十分的郁悶。
看了看眼前這個叫伍德的公鴨嗓法師,徐悅以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滿滿惡意。與派恩眼中的善意一對比,他自然知道誰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徐悅很從容的笑了一下後對著滿臉歇斯底里的伍德說道︰「伍德會長,你的判斷是否有點太過武斷了?為什麼一級法師就不能釋放出六十個火球術?」
伍德有些輕蔑的看了一眼徐悅後說道︰「為什麼不能?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還用我說嗎?就算一級高級的法師能夠放出十七八個火球是已經是頂天了。別和我說你是用的魔法裝備來釋放的。除非你連腳趾頭上都帶上火球術的戒指,否則的話想要釋放出六十個火球術依然是做夢。」
徐悅笑了笑,他好整以暇的說道︰「關于這點,我承認我之前是說謊了,我確實沒那麼多火球術的戒指。」
他的話讓旁邊派恩的臉色一變,看著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而旁邊的伍德則是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用那讓人感覺到煩躁的公鴨嗓大聲的喊道︰「看吧!看吧!果然是這樣。派恩,他自己都承認自己是撒謊了。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竟然公開獎勵這樣一個卑劣的膽小鬼一樣的家伙,你讓魔法公會的聲譽蒙羞你知道嗎!」
派恩臉色難看的看著徐悅澀聲說道︰「徐悅法師,你要想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不要怕別人的威脅,這里沒人能夠威脅你,只要你堅持自身的清白我想公會自然會給你公正的待遇。」
伍德听到他的話後差點跳了起來,只見他憤怒的揮舞著手臂大聲叫喊道︰「包庇!派恩你這是在包庇。你為了自己竟然包庇一個這樣卑劣而懦弱的膽小鬼!我要向奧布里會長舉報你,我要向魔法公會的高層揭你。你就等著收拾行李從副會長的位置滾下去吧。」
徐悅看著眼前上躥下跳的伍德忍不住笑出聲來,旁邊一臉鐵青的派恩和一臉得意表情的伍德頓時被他的笑聲吸引過來。
伍德頓時露出一種好像很憤怒的表情用他幾乎有蘿卜粗的手指指在徐悅的眼前吼叫到︰「你這個卑劣的膽小鬼,無膽的懦夫。明明是二級法師卻偽裝成一級法師逃避責任的逃兵。你竟然還敢笑!你竟然在被揭穿後還敢如此放肆的笑。我告訴你,你完蛋了!我現在就以叫公會法師行刑隊的人來將你逮捕,而等待你的將是被廢除魔源後在礦井里做苦役度過你的余生。」
徐悅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手指幾乎點在自己鼻子上的伍德,等到對方將這一連串的話說完後,他才慢悠悠的說道︰「伍德會長你好像並不喜歡听別人把話說完。我確實承認我在之前說的使用魔法裝備的話是說謊,是我沒說自己在等級上也有所隱瞞。」
他的話讓臉色鐵青的派恩眼前頓時就是一亮,看著徐悅那鎮定的樣子他的表情重新又緩和了下來,不過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伍德則已經從心底里認定對方是在故作鎮定,他得意的笑著說道︰「你沒隱瞞等級?那麼請問你是如何在短時間釋放出六十個火球術的?不要跟我說你的精神力強到二級高級法師的程度卻沒有晉升,那是不能的。精神力和魔源的水準是不能差太大的。否則魔源會被精神力擠壓的崩潰掉,這是常識!」
徐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精神力沒有達到二級法師的程度。」
伍德听到他的話後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那表情幾乎就差把‘你說謊’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徐悅沒管伍德,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能夠釋放出六十多個火球是,是因為我有火球術類法術的特殊施法技巧。這個理由夠了嗎?」
伍德听了後臉上的神色猛地一僵,隨後他的臉上就重新出現了嘲諷的神色說道︰「哈哈哈哈……這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話。特殊的施法技巧?我承認一些法師所掌握的特殊的施法技巧和知識確實很厲害,甚至有人能把火球使出三級以上法術的威力。但是你要說只靠一個施法技巧就能夠讓一個一級法師連續釋放出六十個火球術的話,恐怕死人都會笑醒吧!」
「哦?你認為不能?」徐悅笑著看著他說道。
「絕對不能!」伍德斬釘截鐵的說道︰「火球術的施展是由最低的精神力下限的,從來沒有人能夠超過這個下限施展出火球術。以你一級魔法師的精神力,就算把腦漿都消耗掉也放不出六十個火球術吧!」
徐悅聳了聳肩膀後說道︰「我想光是靠說的話沒什麼說服力。不過伍德會長之前不是提出要用檢測魔法陣的嗎?也許有方法以欺騙簡單的精神力掃描,但是我想對于這種魔法公會專用的檢測魔法陣的話,不能存在能夠欺騙過魔法陣的方法或者物品吧。」
派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他看著徐悅問道︰「徐悅法師,你是說你同意使用檢測魔法陣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徐悅臉色一正後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同意用魔法陣檢測。但是如果檢測出我是清白的話,那麼我也保留對魔法公會申訴的權利。」
本來得意洋洋的伍德在听到徐悅的話後表情一僵,有些驚疑的看了看一臉平靜從容神色的徐悅。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一個疑問在伍德的心中升起。
「不!不能!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不過既然他同意使用的檢測魔法陣,那麼正好把結果定下來。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的!」伍德心中想道。
「哼!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用事實來說話吧!」伍德冷哼一聲。
徐悅沒有理伍德,而是向著派恩示意了一下。派恩稍微遲疑了一下後,帶著他們轉身向著頂樓的一個房間走去,在路過徐悅身邊的時候,他小聲的問道︰「有把握嗎?」
「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徐悅笑著小聲的回答道。這讓派恩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不少。
對于兩人的小動作後邊的伍德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只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他此時在心里已經認定自己是穩操勝券,只等著檢測魔法陣的結果出來後以勝利者的姿態來接收自己所應該獲得的利益就以了。
派恩在一扇刻畫滿了魔法花紋的大門上一點,一道魔法波動從他的指尖射向大門上的法陣。頓時只見大門上的法陣閃動起各色的光華,隨後那扇大門自動的打開了。
這是一間圓柱形的房間,房間的內部從牆壁到地面都刻畫著魔法陣。在地面魔法陣的上方一米的地方,有一顆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水晶球懸浮在哪里。
「徐悅法師,請你站在魔法陣的中央,手放在那顆魔法水晶球上。如果是一級法師的話,水晶球內的光芒會變成白色,二級法師的話會變成黃色,三級會變成紅色。」派恩在旁邊指了指魔法陣中央的水晶球後說道。
徐悅點了點頭,走到魔法陣的中央,隨後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水晶球之上。手上的觸感好像在是模在一個溫暖的水球上一般。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波動從水晶球上放射了出來,這股波動像是暴風一樣的掃過他的身體,將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掃了一遍。
下一刻,水晶球亮起了耀眼的白光,而伍德臉色在白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慘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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