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了的皇帝和被打疼也想抽抽風的暄容華會發生什麼呢?答案是搶荷包。
南木萱被打疼了格外委屈,她不知道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是有些惱羞成怒了,她只覺得楚瑾今個兒整個人都透著怪異,然後南木萱也跟著腦抽起來,她伸手要去解楚瑾的荷包。
嘴里哼哼的說道「不就是一個荷包嗎?臣妾怎麼就不能看了,那還是臣妾親手繡的呢,不讓臣妾看,臣妾還不想給皇上了呢,拿來,那是臣妾繡的」
早就抽了的楚瑾聞言去阻她的動作,嘴上道「給了朕的東西就是朕的,朕沒發話自然不能看」
南木萱白眼,果然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爹,都一個傲嬌的德行,本姑娘就是不想慣著你們,這麼想著,南木萱不言語了,手被楚瑾擋著也不動了,撐著楚瑾的肩膀在楚瑾懷中坐起來,然後又退出楚瑾懷抱「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不看就不看,本來也不好看」
懷中的女人退了出去,突然失了些溫度,更不要說那溫香軟玉的感覺,配上南木萱嬌嗔的話語,楚瑾突然有種悵然若失之感,外面的雨勢漸小,兩人都不出聲,外面的風雨聲就格外清晰,突然一陣涼風吹來,楚瑾徒然清醒,心下暗嘆自己今天真是夠婦人情懷的了。
偏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女人就不是個老實的,窗子正是她打開的。
南木萱動手開了窗子,果然外面的雨已經漸漸的緩了許多,但要出去明顯還是有些不合適,回頭向楚瑾看去,那人還在那傻坐著,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澆傻了,一點沒有往常的樣子。
許是南木萱的目光包含的意味太多,所以格外熱烈,楚瑾敏感的察覺到什麼,不由再次偏頭看向窗邊,一身桃紅的宮裝女子正倚窗而望,窗外刮進來的風吹亂了她本就被雨水淋的微亂的發髻,頭上那喜鵲金瓖珠玉釵明顯微松,由其固定住的頭發已經亂了形狀。
楚瑾尚還看著她,就見發髻微亂的某人快步走到他身前,他正想去拉她坐下,不想那女人快他一步,側身避過,彎腰低頭,趁他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迅速的解下了他腰間原本就被她將要解開的荷包,然後快速退離他身邊。
整個過程也不過片刻功夫,楚瑾反應過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還真是執著,他刻意冷了臉色,冷聲道「大膽」
楚瑾的冷面嚴肅對南木萱從來都不管用,楚瑾只見那女人原本笑的志得意滿,喜笑顏開,略帶挑釁的面容頃刻間換成了可憐兮兮的憤慨,固執的說道「本來就是臣妾的東西,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說完還把拿著荷包的手背在了身後,一副楚瑾會去跟她搶的樣子。
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樣一個古怪精靈,表情豐富,姿容美貌的小女人耍性撒嬌都不由會軟了心腸,何況是本就不太生氣的楚瑾。
楚瑾覺得自己簡直敗給這個小女人了,她竟然還背了手把荷包藏起來,真是孩子氣的可以,那東西哪里就值得他堂堂天子動手去搶,心里是這樣想的,行動上卻是反行其道。
楚瑾大步上前,走到窗邊,兩手撐在窗邊的雕花刻紋楠木窗框上,就把南木萱固定在他懷抱鎖定的狹小空間里,小女人難不成以為她把手背過去他就搶不到了。
南木萱眨眼,果然今天楚瑾腦子被雨澆的進水了,她這麼一個刻意動作他就真的過來搶了,她記得這種小暗示是她上一世在好友家沙發上的育兒書里看到的,明顯是針對小朋友的伎倆,楚瑾可是皇帝啊,世界貌似又玄幻了。
南木萱暗自鄙夷,楚瑾卻是在近距離的打量著南木萱,五官精致,膚白盛雪,鬢邊已經被雨水淋濕,發髻松垮凌亂,然面容卻更顯得清麗無雙。
此刻被他禁錮在懷中,還能面不改色的笑顏以對,那滴溜溜轉的靈動大眼楮里不知又劃過了多少你看不透的想法,清眸流盼,燦若朝華,讓人不由生出一股愛憐的柔情。
他尚在打量,南木萱已經作勢要推開他的胳膊,楚瑾是誰,能被她解下一次荷包就自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抓了她欲要推他的手,另一只手從另一個方向反握住她,她拿在手中的荷包,自然而然就被他再次搶回了自己的手里。
南木萱表示姐不過是不想慣他傲嬌脾氣,才搶了過來,至于被他搶回去,姐就當逗小孩了,讓他高興下
楚瑾手拿荷包在南木萱面前晃,那上面的繡的花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還敢不敢從朕的手里搶東西了?」楚瑾頗有些挑釁的問道
南木萱想翻白眼,忍住了,弱弱的固執道「那是臣妾的」
楚瑾似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一個堂堂天子和自己的妃嬪搶一個繡工差勁的荷包並且討論荷包的歸屬是一件很無聊很白痴的行為,而是語氣得瑟的說道「在朕手里的就是朕的」
南木萱無語,他不會被楚湞附身了吧,楚湞也不這樣啊。外面的雨已經差不多了,南木萱沒心情陪他在討論那破荷包是誰的了,她嘻嘻笑道「皇上說的對,這荷包自然是皇上的」反正是妥協,就在加點討好吧「這天下都是皇上的,那個丑荷包自然也是皇上的」
好吧,南木萱沒忍住,還是弱弱的嘀咕了這麼一句,主要是她見楚瑾听她說話時那一副很得瑟的神情,就一個沒忍住。
楚瑾其實也早就恢復正常了,後來也不過是逗人逗己的和小女人耍耍罷了,此刻失笑不已,挑眉道「丑荷包?」
南木萱點頭「嗯,很丑」
「沒辦法,做這荷包的人太笨了」
「荷包是隨主人的」這句話南木萱是默默嘀咕的,嘀咕完才嬌嬌弱弱的說了句楚瑾能听到的「笨又不犯法」
楚瑾失笑,拍了拍南木萱的腦袋「哪里笨了,朕看你倒是越來越大膽了,連朕的荷包都敢搶了,嗯?」
不是你說的笨嗎,自相矛盾,南木萱很想說那是我繡的荷包,不過這樣又是一個循環,不說楚瑾還有沒有興趣陪她繼續,她自己都覺得再那麼說下去就沒意思了,索性不吱聲,就那麼眨著大眼楮看著楚瑾,一副「人家不是故意的,都怪你」的欲語還休。
在沒有哪個女人敢像她這般理所當然的直視著他的眼楮撒嬌了楚瑾不由搖頭,語氣寵溺道「膽大包天的小機靈鬼」
南木萱知道他其實也不過在逗著她玩打發時間,拉了他的手,拽著他說道「皇上,你看外面的雨好像小多了」說著自己已經把頭伸出了窗外,如今的雨還有些可看之處,不是啪啦啪啦的嘩嘩下的直冒煙的那種。
南木萱伸頭出去,邊說邊左右轉頭看的時候,她那一頭松松垮垮的發髻也不由跟著小幅度的擺動,楚瑾看的著實好笑,尤其是最上面用喜鵲金瓖珠玉釵斜插著固定的那個小小突起的發團,已經就快看不出原本圓圓鼓鼓的精神樣子了
楚瑾不由想要伸手去幫她固定那釵子,剛到她近前,手伸出了一半的時候,只听 啪一聲,窗外驟然明亮一瞬,又一個驚雷響過,然後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本有減緩的雨勢再一次加大。
楚瑾原本伸到一半要幫南木萱固定發釵的手連忙改為摟過她的脖子,把她的頭從窗外攬回來,南木萱也下意識的抓緊楚瑾,隨著楚瑾拉南木萱的力道,那固定發團的喜鵲金瓖珠玉釵竟是直接被甩出窗外。
等南木萱被抱離窗邊,兩人離窗子兩步之遠的時候,南木萱頭上那個本由釵子固定的松松垮垮的發團這回是直接的散開了,縱然南木萱絕代風華,此刻也是狼狽的好笑,楚瑾直接的大笑出聲,南木萱尚未反應過來,楚瑾就手指窗外笑著開口道「這就是愛妃所說的雨勢減小」
南木萱沮喪,她總覺得今天天公故意跟她過不去。南木萱拉著笑著的男人坐下,自己靠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肩膀處,喏喏的說道「我想回雲香閣」
楚瑾見小女人瞬間失去活力的悶悶樣子,嘴角的弧度微微收了收,但還是一副明顯的笑模樣,他輕咳了一聲,溫柔問道「怎麼,可是冷了」
「沒有,皇上,想回宮」她如此說道,雖然衣服是半濕的,但六月份的天氣其實真的不冷,哪怕窗外還有風刮進來,南木萱就是莫名的想回雲香閣了,這雨實在太煩人了,早超出她預期可以忍耐的時間了
「嬌氣」楚瑾此刻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不由逗她「是不想和朕待在這了」
她半濕著衣服還在這跟他逗趣,這還嬌氣?南木萱無語,听男人那明顯愉悅的語氣只好隨著他的心情走「皇上都不給人家荷包看」既然你還有心情,那咱們就繼續討論討論荷包吧,她真是偉大,既能哄小孩,又能哄大人。
楚瑾听她這麼說不由好笑,拍了她一下道「難不成愛妃是想看看自己舊日的作品究竟如何?還是想在給朕繡上一個更精致的」相處日久,楚瑾早已知道南木萱雖愛擺弄那些卻對完完整整的繡個東西出來很不耐煩。
南木萱沮喪了,憤憤的看著眉飛色舞的男人,敢不這樣嗎「皇上,你就不能和臣妾好好說話嗎?外面那麼大的雨,臣妾本來就害怕」
楚瑾大笑,輕點南木萱額頭「朕看是愛妃不想好好和朕說話,你還知道害怕」
南木萱不語,點頭,一副我就是害怕的示弱模樣。外面的雨勢依舊不減,看樣子似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見停。
楚瑾莞爾「真不知道南木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小磨人精,古靈精怪的」楚瑾這般說完,松開了攬著女人的手,示意南木萱起身。他也站起來對著下面的趙德福喊道「趙德福,叫人來,把你暄主子送回宮去,朕也要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飯飯寫這章的時候卡文卡了一天,改了好幾遍……嗚嗚
感謝柒色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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