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因為高小儀一事南木萱被扣上嫌疑犯的帽子以來,楚瑾竟是從未涉足她的雲香閣,南木萱不會對楚瑾這樣的行為不滿,但心里還是早就把楚瑾罵個百八十遍了。
今個他來了南木萱還是有些欣喜的,至少她敢肯定因他的到來,她晚上絕對能吃上自己想吃的東西,真是現實的悲涼。不過他一來就給雲香閣弄得人仰馬翻,一片狼藉讓南木萱非常不滿。
可是在不滿,南木萱也還得笑臉相迎「皇上今個怎麼想起到臣妾這來了」南木萱雖是笑臉相迎,到底心下不滿,反正女人撒嬌不犯法,南木萱索性用一種撒嬌耍性的不滿語氣這般嬌嗔著說道
楚瑾聞言挑眉,反問道「難不成愛妃不歡迎朕?」
要不是看在你來了本姑娘有肉吃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歡迎,南木萱嬌哼「臣妾哪里不歡迎皇上了,臣妾是巴不得皇上天天來,只是皇上不肯罷了」
楚瑾失笑,這女人還真是,冷了半個月也不見那小性子改了半分「愛妃沒有什麼和朕說的嗎」高小儀之事,南木萱從頭到尾也只是一句不是她所為,竟是不曾單獨去找他求過情,她是因為清白所以不擔心,還是壓根沒想到去求他。楚瑾這般想著竟是又突然生出一股不滿來。
南木萱才不會知道傲嬌皇帝心里的不滿呢,她聞言一愣,隨即羞澀而笑,心下卻是翻了一堆的白眼「臣妾想皇上了」
就這麼一句直白的想念竟是生生讓楚瑾那點子突如其來的不滿沒了發泄的理由「就這樣?」這女人是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被冤枉嗎
早在楚瑾出現的那一刻,南木萱腦中就不斷的在想是不是皇後查出了背後之人,還是皇上不再追究此事,要不然楚瑾為何會來。如今楚瑾又是這般模樣,南木萱那心中僅有的一點點擔心已經全部沒有了。
聞言露出一個燦爛致極的笑容「很想很想,皇上想不想臣妾呀?」
楚瑾決定先不和這小女人說正事了,還是先溝通溝通感情吧,她不說他也不覺得,被她這麼一說,楚瑾覺得大半個多月未見,自己貌似也想這小女人了。
想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古怪精靈,隨意自然,任性嬌蠻,以及她特有的與眾不同的滋味。
楚瑾是午膳後過來的,竟是在南木萱這消耗了一整個下午,到了晚膳的時候更是直接在雲香閣吃了,南木萱看著桌上那一盤盤精致美味看起來就好吃的菜肴,眼楮都亮了,吃起來更是一個歡快,看的楚瑾驚詫不已,雖然知道這女人愛吃,可今兒這架勢也太嚇人了吧
「愛妃這是幾頓沒吃飯了」楚瑾這般玩笑的問道,同時不忘示意宮人給南木萱盛了一碗竹蔗芫荽湯。
南木萱快速的咀嚼了幾下口中的食物,直到把它們咽了下去,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才認真的回答道「午膳沒有吃,才一頓而已,只是這幾天尚食局送來的飯菜都不好吃,所以吃的少了點,今晚上真是托皇上的福,可是讓臣妾好好的吃了一頓飽飯」
趙德福站在楚瑾的身後听的嘴角直抽,果然暄主子不是一般人,連打個小報告都能打的這般理所當然。楚瑾也是面色微變,他倒是忘了這宮里歷來都是拜高踩低的地方,自己這麼久沒來過,又有前事,看來是委屈她了。
「可是那些奴才們讓愛妃受委屈了,朕好好罰他們一頓給愛妃出氣如何?」楚瑾這般好心情的建議道
「啊?」南木萱一愣,隨即搖頭「哪里有什麼委屈,是臣妾太挑食罷了,本來送的就是慣例,雖然差了點也沒什麼好委屈的」
「要說委屈,也是皇上委屈了臣妾,這麼久都不來看臣妾,臣妾以為皇上再也不來了呢」
「朕不來看愛妃,愛妃怎麼也不去看朕?還說想朕了,朕看這話不盡然」楚瑾之前那一點點的不滿還是宣泄了出來,作為帝王,他可不需要遷就任何人。
「皇上欺負人,您每天日理萬機的,後宮的姐妹們有哪個敢隨隨便便的去打擾您,何況臣妾最近還被冤枉著,臣妾縱然想皇上也斷不敢恣意妄為的去打擾皇上政事啊」南木萱和楚瑾磨著嘴皮子,還要配合的做出各種嬌嗔痴戀的表情,心里真是郁悶死了。
楚瑾聞言臉色好轉,命人撤了飯食,拉著南木萱出去晃蕩了一圈回來後才把那喜鵲金瓖珠玉釵拿了出來,刻意板了面孔問道「愛妃可認識這東西?」
南木萱自然認得這個太後親賜的東西,聞言道「當然認得,這是臣妾的釵子,怎麼跑到皇上那里去了」
「你的釵子?既然是你的釵子怎麼不在你的手上?朕听皇後說這是太後賜給你的釵子,這般重要的東西如今卻出現在朕的手中,愛妃還好意思問這釵子為何在朕手中?」楚瑾冷聲嚴肅道,最後一句更是問的玩味,楚瑾覺得他有必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受一點教訓。
「這……這個,皇上贖罪,臣妾不是故意弄丟御賜之物的,太後賜的釵子,臣妾一直很喜歡也很愛惜,可是可是臣妾也不知道怎麼就弄丟了,對了,皇上你知道的啊,皇上你還記不記得下大雨在煙雨樓避雨遇上臣妾的那天,臣妾的釵子就是在那天丟的,那天的大雨皇上也知道,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臣妾一直跑著躲雨,不小心就弄丟了釵子,回了雲香閣才知道,臣妾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沒找到,對,皇後娘娘也知道這事的,臣妾還特意去了皇後娘娘那請罪」南木萱頗有些慌亂的解釋這一切
楚瑾看著南木萱的慌亂模樣,心里淡淡笑了,比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有意思多了,不過這女人做事還真是有趣「哦,是嗎?這釵子是永安宮人從紫寒舊日的房間里找到的,愛妃怎麼看這事?」楚瑾說完很有幾分嚴肅的看向南木萱,讓她知道知道厲害還是很好的
「紫寒?臣妾不知道啊,這和臣妾一點關系都沒有」南木萱聞言急著說道,此刻她真有些弄不懂了,楚瑾今天莫不是來問罪的
「朕要如何相信愛妃說的是真話呢,如今可是人人都說找到了物證,再加上良辰這個人證……」楚瑾言中的未盡之意讓南木暄一驚。
卻沒有跪地求饒,而是挺直了脊背,鎮定的對上了楚瑾打量的眼神「不管皇上信不信,這釵子的確是被臣妾在大雨之日弄丟的,臣妾也曾和皇後娘娘報備過,皇後娘娘可以給臣妾作證,至于良辰,臣妾自認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也不知她為何咬定了一切是臣妾所為,容臣妾冒昧的問一句,若是這釵子真是臣妾給紫寒之物,良辰為何之前不說出來,不是正好可以治臣妾的罪嗎,如今臣妾丟失的釵子都被從紫寒舊日的住所里弄了出來,必是有人刻意陷害臣妾,還望皇上明察」
楚瑾莫名的就笑了,拉上南木萱的手,一字一字似打在南木萱還在砰砰跳動的心上「朕信你」
南木萱慌神了一下下,隨即心里暗罵自己花痴,竟是被楚瑾一時迷惑住了,信什麼信啊,本來就和本姑娘沒關系。都怪楚瑾剛剛的樣子太俊朗加上那三個字太煽情,南木萱心下微曬,面上倒是不用裝,剛剛已經表現出了感動心動什麼的,此刻無非是加深下,表情騙人騙己罷了「皇上……」
「朕的萱萱必不會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你那麼喜歡孩子,怎麼會去害高小儀肚中的胎兒,朕是信你的」楚瑾攬過南木萱,如此說道
南木萱不語,埋頭在楚瑾肩上,過了一會抬頭看向楚瑾,一臉的為難和欲言又止
「愛妃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楚瑾很是上道的問道
「皇上你真的信任臣妾嗎」南木萱輕聲問道
信任?身為一代帝王,信任這個詞對楚瑾來說分量太重,後宮中他信任的唯皇後一人爾,且還要分事情,此刻見南木萱這般問,微愣後就笑著說道「朕自然是信任愛妃的,朕知道愛妃絕不是狠心之人,朕不是說了嗎,朕相信高小儀之事和愛妃無關」
信任才怪,信你有鬼南木萱心下冷哼,面上卻是分毫不顯,看著楚瑾猶豫道「皇上,臣妾……臣妾知道高小儀是吃了何藥才導致那般的」最後一句南木萱說的堅定。
楚瑾一時沒反應過來,皇後告訴過他說高小儀被人下的藥物太復雜且都混合一起又沒有原樣,太醫說難以分辨,這女人怎麼會知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楚瑾反問
「是的,臣妾知道,玉溪早就告訴過臣妾良辰不對勁,總是在臣妾內室附近轉悠,還曾翻過臣妾的東西,所以臣妾對良辰一直多有防備,就在高小儀出事的那個中午,玉溪告訴臣妾,說看到良辰放了個盒子到臣妾屋內的一個雜物盒子中,還從臣妾配飾盒里翻出一塊玉佩和什麼東西埋在了雲香閣角落里的常青樹下,臣妾因為一直對良辰有防備,所以便第一時間就命人把那些東西都挖了出來,等臣妾听說高小儀出事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把那些東**好,事實證明臣妾的感覺是對的,良辰最後果然……」
南木萱看了認真听她說話的楚瑾一眼,繼續說道「皇上贖罪,臣妾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原來就是用來害高小儀的,等臣妾意識到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請皇上原諒臣妾的自私,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告訴皇上,以致于皇上的皇子剛出生就……臣妾也很是不忍,可臣妾也怕啊……」說道最後竟是無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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