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萱醒來的時候楚瑾已經上朝去了,南木萱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有了你,媽媽這睡蟲還真是多了起來」
雖說楚瑾在雲香閣大多數時候都不用南木萱親自伺候,但還真沒有哪次如今天一樣,楚瑾走了她都不知道。
外面的人听到了動靜,連忙進來服侍南木萱起床,洛兒拿著已經哄得暖暖和和的里衣過來侍候南木萱穿上,邊穿邊喜滋滋的說道「皇上對主子真好,特意吩咐奴婢們不要打擾了主子睡覺呢,還讓奴婢告訴主子,皇上今個還會來陪主子和小公主的,讓主子記得等皇上一起吃晚膳」
南木萱聞言笑了,難為楚瑾這麼一個皇帝還真有幾分好爸爸的樣子,值得表揚啊「知道了,既然皇上晚上過來,你記得通知尚食局晚膳的時候另外備上一些皇上愛吃的食物」
皇上特意說是過來陪她吃晚膳,那必然是不會擺膳雲香閣的,可讓他一個大男人跟著她吃御廚特意給她這個孕婦準備的食物,縱然做的美味也不怎麼好,她還是有必要貼心的給他準備下的,就為了他昨日好爸爸的行徑也是應該的。
因是孕期,又有皇上皇後特意免了請安的恩賜,南木萱現在幾乎根本不需要出門,是以梳妝的時候,南木萱只挑了幾個最輕巧的首飾簡單的點綴下罷了,如今她連妝容都已經省了,雖然古代的化妝品貌似很天然,但南木萱還是覺得不用最好,萬一有點什麼玩意刺激了她的寶寶怎麼辦。
到了晌午,外面的大雪還沒有停,南木萱手捧著熱熱的牛女乃,懶洋洋的站在窗前,入眼處皆是一片銀裝素裹,那些飛舞的雪花依然在飄飄而下繼續的裝點著這個世界。
雲香閣的幾個小太監還特意在南木萱這個窗前入眼之處堆了幾個頗有意趣的小動物,南木萱看的高興,還特意讓玉溪給了賞賜。這雪雖美,但今年這量下的似乎有些多了,前幾日就有消息說臨安城里似乎多了些凍死的貧民,這樣一個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凍死人什麼的簡直太平常了。
南木萱模著自己的小月復無比的慶幸她這輩子有幸成了個特權階級,要不然真是有夠受的,挨凍受餓什麼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主子,今個藍容華在御花園罰了一個小才人,那位陳才人听說回去就病了,如今她的大宮女正在皇後那鬧呢」小喜子把外面得來的消息報給南木萱。
南木萱聞言玩味道「藍容華罰了個才人?那個什麼陳才人怎麼得罪藍容華了?」藍容華那人,絕不是會輕易出手做這種事的人。
「回主子,是的,具體因為什麼奴才沒打听到,但听說是因為那個陳才人說了什麼得罪藍容華的話」小喜子也只打听到了這些,他仔細的給南木萱說了說當時的情景。
藍容華是在從昭明宮出來回她的蕙蘭樓的路上遇到那陳才人的,當時和陳才人一起的還有幾個低等的妃嬪,她們應該是在議論著什麼,其中陳才人說了什麼被藍容華听到了,是以才有了後來藍容華找上了陳才人的事。
南木萱挑眉「得罪藍容華的話?」能讓藍容華出手罰人,那得是多得罪人的話啊,話說一個不受寵的小才人,去招惹一個有寵的容華,那位什麼陳才人真的不是腦子抽了嗎?尤其是還敢往皇後那鬧。
小喜子回道「據說是這樣的」
「自不量力,行了這事你繼續打听著吧,咱們就當看個熱鬧了,不用太在意」南木萱淡淡的說道,皇後難不成會因為一個不受寵的才人去責備一個有寵的容華,太可笑了吧,這宮里還真是不缺沒腦子的。
快到晚膳的時候,尚食局的飯菜尚未送來,昭陽宮的小太監倒是先來了,說是皇上前朝有了急奏來不了了,讓暄容華不要等皇上了,先吃晚膳吧。
南木萱聞言讓那個小太監給皇上帶句話,言道她和小公主就先吃了,皇上那雖前朝事忙,也別忘了用膳。說罷又給那小太監賞了銀子後才把人給打發了回去。
急奏,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能有什麼急奏,果然皇帝什麼的就是想當個好爸爸都得看情況,南木萱搖了搖頭,笑著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靜靜的想了會才吩咐人準備擺膳。
等南木萱吃過了晚飯,玉溪這邊也打听出來了消息。
北邊因為雪災死了不少的人,如今更是災情嚴重,偏偏又有人上奏,說是之前楚瑾送到北邊的賑災物資被地方官和鎮北軍給貪了,而有跡象表明鎮北軍的軍餉貌似也被什麼人貪污了。總之今年北邊的事有些多,很有幾分不太平的意思。
玉溪一樣樣一條條的把打听來的大致消息說給南木萱听,南木萱听得直皺眉,這還真是事多,北邊,北邊還不止這些呢,那邊還有個游牧民族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大元呢,鎮北軍若是出點什麼亂子,北邊今年又本就有了雪災,那個游牧民族還不弄點事出來啊,北邊老百姓們的日子今年就要更不好過了。
「主子?」玉溪見南木萱皺著眉頭,捧著手爐不言語,不由輕聲喚道。
「沒事,行了,知道的差不多就行了,皇上那的事咱們打听出個大概就好,還是要謹慎一些的,不用去關注了」南木萱搓了搓手里的暖爐不由暗嘆,自己這還真是,都操心起國家大事,百姓民生了。
看來這證明最近她的日子絕對是過得很好,要不然哪來的這些閑心,楚瑾作為一個帝王其實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相信他自能做好一切,南木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她還是管好自己和寶寶是正經。
而這邊小喜子也把藍容華罰了陳才人一事的後續告訴了南木萱「主子,皇後罰了那個大宮女半年的月例銀子,還給她降成了三等宮女,倒是留了慈悲,沒把她從陳才人那弄出去,陳才人那皇後派了太醫過去,不過陳才人也被罰了寫宮規,禁足半年」就如同意料之中的,陳才人那又被皇後罰了一番,而藍容華處,皇後一點處置的意思都沒有。
南木萱听的毫不意外,那個陳才人哪怕最近被皇上寵幸過一次呢,結果都不會是這樣的,可惜啊,像她這種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好嗎。
此刻的蕙蘭樓,初夏正在給藍容華剝著桔子,藍容華則是懶洋洋的臥在軟踏上,旁邊一個宮女正拿著美人錘輕輕的給她敲著腿。
福寶進來笑著把皇後對陳才人那的處理結果說了出來,初夏哼道「便宜了她,還敢去皇後娘娘那里告主子的狀,真是自不量力」
藍嬪直起了身子,對著福寶點點頭,等人出去後才回過頭來對著初夏訓斥道「初夏,你這是什麼樣子,我看你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
初夏聞言訕訕的低了頭,喏喏道「主子!」
藍容華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屋里其他的宮人下去,對著初夏耐心的說道「這里是皇宮,就算我如今成了容華,也不過如此罷了,這宮里多得是比我們厲害的,人家不動聲色不代表不能把咱們怎麼樣,難不成你覺得今這事真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就有膽子做的,還那麼巧的正好讓我們听到」
「主子,你是說這是有人故意的」初夏恍然大悟道
藍容華點頭,見初夏欲言又止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初夏是自小陪在她身邊的丫頭,忠心不缺,心思手段卻是略差一籌,尤其是被她縱的還有些不知所謂,在這宮里,實在是指不上她什麼,可其他人,藍容華卻又無法全心信任。
「听說北邊出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堂兄,還有大哥那里……」藍嬪接過初夏遞來的桔子,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一定不會的,大少爺,三少爺都那麼厲害,奴婢听說北邊的事和沈家大有關系呢」初夏見主子轉移了話題立馬又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藍容華見初夏這個樣子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或許她也應該和南木萱學學,可是她這蕙蘭樓除了福寶還有些可取之處外,實在是沒有如玉溪姑姑那樣的人物,這還真是運道呢。
藍容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藍容華對著初夏溫聲說道。
李家的姑娘竟然還真嫁到了南木家,還嫁給了南木萱的親胞弟,藍容華望著八寶閣上的一個琉璃擺飾出神,實在是想不通已經懷了身孕的南木萱究竟在想些什麼,還有今天那個陳才人,也不知道又是誰推出來的人?說的那些話還真是有意思,莫不是想讓她對南木萱忌憚,下手?亦或是反目成仇,還真是好笑……
她南木萱受多少寵愛,有沒有孩子和她有什麼關系,這後宮里有孩子有寵愛的多的去了,難不成她也要一一除去,真不知道那背後的人是那她當傻子,還是在試探她,亦或還有其他的目的,這皇宮真心是累啊!
南木萱,雲香閣那里,藍容華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雲香閣那里如今對她也是多有防備的吧,宮中無姐妹,可惜了,若不是彼此都進了宮,或許她和南木萱倒是能成好姐妹,只是如今,各自安好吧,說不定哪天南木萱會對上她也不一定,只是如今的南木萱,倒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她的運道倒是一直這麼好,如今有了身孕,若是能順利生下個孩子,以後倒也有了指望,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懷孕呢?藍容華無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暗嘆自己到底還是受了陳才人那些話的一些影響,開始羨慕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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