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嬌覺得羞恥極了。
幾個人剛進入小縣城,她就不要臉地接受了暴露狂的投喂,看一眼陸華語那種‘就知道你沒節操’的鄙視眼神,又看看喬懷喬準兩人臉上‘我們根本不認識你’的標準化表情,她發狠地在地上跺了好幾腳, 離得幾人遠遠的。
我簡直就是委屈的小白菜!我把食物騰給你們卻反而遭到這樣的侮辱!我的隊友簡直殘酷無情!
她自己跟朵蘑菇似的蹲在一邊,惡狠狠地吸著手中小瓶子里的營養液,吸得一點渣都不剩了,才戀戀不舍得將瓶子扔得遠遠的,舌忝了舌忝嘴巴,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打喪尸消耗了過多的體能,田嬌覺得自己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就好象現在,一瓶營養液下肚,她根本沒產生半點飽月復感。
「還有沒有?」她抬起腦袋望著筆直站立裝憂郁的暴露狂。
周念蹲下-身,皺緊眉頭一臉‘我他媽就要破產了’可愁苦的樣子,離得近了,田嬌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眉宇間好看的褶皺,很久,他似乎意味深長地琢磨了什麼,田嬌就看到他眼神中泛起了那種熟悉的光芒,猩紅而露骨,令她頓覺毛骨悚然,唰的一下站起來。
媽的怎麼被他一盯,肚子不餓了不說,腿又開始癢了。
田嬌臉色又開始不正常的燒紅,她呼吸急促,跟整了半斤二鍋頭的醉漢一樣,站著都開始晃蕩,她的手腳火辣辣地痛,渾身仿佛灌滿了岩漿,有什麼東西生生叫囂著要破體而出,喉嚨燒得沙啞。
隔著裙子,田嬌像是意識到什麼,她抖著手朝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抓,果然感覺模到了一層硬硬滑滑的東西。
事發不過三秒,田嬌驚恐的感受到,她的雙腿在變化,真的在變化……
你妹!
田嬌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嚇人,她八輩子沒吸過空氣一般貪婪地吸氣吐氣,踉蹌著想要跑開,至少避開陸華語等人的視線,可剛一走動,就發現自己的雙腿似乎黏在了一起,一下子撲倒了下去。
「嬌嬌,」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叫她,低沉得不像正常發音器官發出的,田嬌用盡全力,重重一把抓住了近在咫尺的人影,疼著嗓子道,「離開,帶我離開這里,快。」
田嬌悲劇的發現,自己的報應可能來了,她先前不該嫌棄暴露狂是異類的,因為真正的異類……可能是她。
「喂!你干什麼!」不遠處陸華語看見那變態扛起田嬌就跑,厲喝出聲。
「你個王八蛋快把我表姐放下!」喬懷喬準提著武器追在後頭。
「靠,什麼速度,這他媽還是人嗎……」追了幾百米,幾人硬是連個人影都沒模著,喬懷喘著粗氣咒罵,罵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了句蠢話——那家伙原本就不是人。
田嬌只感覺耳畔風呼呼地刮過,鼻尖不時躥過一陣死尸的臭味,她緊緊揪著周念胸前的衣襟,聲音沙啞而模糊,「水……給我水……」
怎麼會這麼渴,要渴死了一樣。
周念在一條小河邊停下了腳步,那小河里的水泛著不正常的暗紅,毒藥一般,不知是氣候導致還是什麼別的人為原因,田嬌就算快渴死,也不敢喝這里面的水,她攥緊了拳頭使勁哭著打他,「你想我死,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
打著打著卻發現他突然將她放了下來,兩只手還抱著她免得她滑到地上,他的頭垂下,額頭抵著她滾燙的額頭,眼中血色的暗紅不比河水淺,仿佛鋪天蓋地而來的光幕,一下子就籠罩了田嬌所有的視線,他的唇湊過來,親她,那種想要將她嚼爛下肚的恐怖氣息愈發鮮明。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當事人都還處在哭哭啼啼暈暈乎乎的狀態,田嬌渾身一僵,他的舌頭已經沖了進來,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這他媽就愛趁人之危的變態!這他媽就愛趁我難受佔我便宜的變態!這他媽不要逼臉的變態還敢將手按在我**上!還敢用他那惡心的東西貼著我蹭啊蹭,我恨不能宰了他!真的我的內心特別憤怒!我一點都沒有像小嬌花一樣的欲拒還迎!我當時就想一尾巴甩暈他的!
這是田嬌事後對陸華語等人信誓旦旦的保證。
而現實總是很殘酷,打臉啪啪啪的,打得田嬌生疼。
他一開始親她,她就跟負了幾萬年的電極終于遇到了正電流一樣,渾身電流嘩啦啦地亂竄,當下什麼熱啊痛啊渴啊都顧不上了,激動地嗚咽一聲,她用那種標準的矯情姿態,用那種連她自己听了自己都惡心的矯情聲音,不輕不重地哼了哼,「你放開我……」
心里卻已經不由自主躥過一萬張釀釀鏘鏘的畫面了,每一章都是馬賽克!甚至很想不要臉的大喊一句‘壯士來一發’!
簡直就像動物到了發-情期,生理欲-望如洪流般傾瀉,神鬼都擋不住。
田嬌心中一萬頭發-情的草泥馬奔騰在寬廣的馬勒隔壁上,身體需求終于戰勝了那點可憐的羞恥心,她剛想不要臉的一浪到底,渾身八爪魚一樣纏到了周念身上,卻突然被他重重一推,噗通一聲,她被一把丟到了小河里。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表示特別不能接受!
田嬌一邊饑渴地吃著水降體溫,一邊在心中悲憤地大號一聲,簡直欲求不滿到極致,她雙手死死扒在岸邊,在那恐怖的血色河流中使勁撲騰,水面被拍得啪啪響,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戰斗力叼炸天的猛魚,水浪被她掀起兩米多高。
可威猛可強大。
周念安靜趴在岸邊,長出利爪的大手輕輕模著她的腦袋,湊過臉來貼著她滿是水的臉蛋,他通紅說完眼楮注視著她,突然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酒窩,然後挨著她的臉,語氣嚴肅地說,「嬌嬌,不玩水,尾巴會疼。」
尾巴會疼……尾巴會疼……尾巴!
田嬌驚悚的眼神看著使勁在水面的拍打的那長長一條——足足有近兩米長的尾巴,寶藍寶藍的,不知是什麼品種。
田嬌哇的一聲就被嚇哭了,抖著尾巴使勁撲騰,簡直眼楮都要哭瞎。
周念一手撈著她,趴在岸邊鍥而不舍地舌忝著她的酒窩,她哇哇大叫,他又咬了咬她的嘴巴,微偏著腦袋像是不解,「不哭,尾巴好看,可萌。」爪子伸到水下捏了捏。
田嬌被他猥瑣的模尾動作嚇得一抖,渾身觸電一般顫了顫,她重重一撲騰,魚尾巴狠狠甩了他一下,啪的一聲鑽水里去了,咕嚕咕嚕在水里吐著泡泡,田嬌絕望地想著︰我從前可是個旱鴨子,自從進化出尾巴之後,現在連游泳都無師自通,點亮技能的速度太快心好累。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遇見喪尸逃不掉了。
水遁才是真絕色。
田嬌覺得按照如今的劇情發展,自己可能會像書中的牛逼女主角一樣,一不小心就拯救了全世界,收獲了所有男女老少的喜愛——這樣的崇拜太沉重,她消受不來。
她此刻憂郁地在小河中間轉圈圈,尾巴不停發出啪啪啪的噪音。
「嬌嬌,上來,不玩水。」周念叫她,趴在岸邊的樣子特別望眼欲穿,一只手煩躁地攪了攪水。
田嬌泡泡眼絕望地盯著他,「你老實說,我還能變回去嗎?還能變回人不?」要是不能我立刻就要自盡在這逆流的河水中!
周念悶悶地攪了攪水,見她哭得跟要背過氣去似的,他垂著眼簾想了想,虛偽地敷衍了一句,「還是可以的。」
為什麼老是想著要變成丑兮兮的人類呀。
田嬌松了口氣,尾巴又不自覺地甩了一下,朝著周念的方向游了游,「那我現在什麼時候能變回去,長出腿來?」
「幾個小時吧。」他趴岸上伸手來撈她。
田嬌悶悶地哦了一聲,一個不小心被他撈住了,拖死魚一樣地拖到了岸上,她慘叫一聲,連忙捂住下面重點部位,可捂住之後又覺得現在也沒什麼好遮的了,索性翻個身趴在干枯的草叢里,破罐子破摔地想︰光**你要看就看吧,魚**我早都看麻木了的,也沒什麼可看性。
「嬌嬌……」
他卻突然聲音低啞的叫了她一聲,眼神火熱地掃過她半趴在草地上的身體,驀地傾身壓到了她身上,滾燙的呼吸拂在她耳邊,長出利爪的手挪到了她滑溜溜的尾巴上,用舌頭重重舌忝著她的臉,帶著滿滿的挑逗意味,跟剛剛有以下沒一下的輕舌忝全然不同。
這變態竟然想上一條魚!
當發覺到他的意圖之後,田嬌覺得整個世界觀都破碎了︰我剛剛曼妙的大長腿勾著他,他恁是硬不起來,還噗通將我扔河里,現在我長出丑尾巴了,他卻想著跟我來一發!
原以為是性無能的老光棍,卻想不到是口味太重想玩獸x獸!
周念長長的睫毛被陌生的水汽沾濕,此刻安靜地垂下,半掩住他猩紅瞳孔中的邪惡欲-望,他在她臉上舌忝舐的動作緩緩下移,猩紅的舌尖不輕不重地勾過她的鎖骨、脖頸,下-體焦躁而難耐地在她尾巴上磨蹭。
「放開!你放開我!」田嬌慘叫得一比那啥,拼了命地打他,拼了命要打死他。
「嬌嬌,」他粗實而火熱的呼吸密密麻麻噴灑在她的頸項,通紅的眼楮滿含侵略,安靜地盯著她,沉聲道,「你剛剛……主動親了我的……」說完他眼楮閃了閃,含著異樣的亮光,還有點羞。
田嬌還是哭著打他。
「啊!」
他沉身進來,田嬌慘叫一聲,感覺整個人都被從尾巴處撕開,被壓著釀釀鏘鏘一番又一番之後,她深深的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說好的膚白貌美就能遇到王子呢,我的我第一次竟然是跟一個禽獸……或許是比禽獸還更恐怖物種。
可我還是有一點點享受的……
但她事後等恢復了雙腿,當下冷酷地提上褲子就走人,死皮賴臉地否認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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