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空空便覺思路通順,心中的不安總算有了些許淡定。
看了看手中的玉瓶中那微不見的血紅的,空空抿了抿嘴。
「月樹,你說的谷縫那,是不是紅砂獸最多?」經過剛才那番嘗試,空空接到的血液,落入那晶透的玉瓶中連底都鋪不滿,想了想,心中不由暗罵了東冬羥一聲‘坑貨’,這不知道給她的又是一個什麼寶物,要她接多少血才能夠接滿。
但即便心中有所不爽,她還是得去尋那紅砂獸血。
東冬羥給她這個瓶子恐怕不是讓她接這麼一丁點就以回去交差的。
「恩,我所能感知到的區域也就哪里最多了。」月樹非常肯定。
「那好。」既是如此,她也只能去到那里了,為了獲得更多的紅砂獸血將這玉瓶填滿。
定了主意,拂袖騰雲離了此處,向著明石堆的更深處飛去。
俯瞰腳下,這一片全是由明石組成,別無它物,這樣紅砂獸所現之處一眼便見到。
隨著空空的騰雲而飛,越來越向大靈山深處的靠近,那紅砂獸倒是的漸漸多了起來,起初只是幾十里才能現一只的紅砂獸,現在已經每隔十幾里便見到一只。
天色,緩緩的暗淡了許多,那血紅的天空漸漸隨著空空飛翔的身姿變為了惹火暗紅;再慢慢的變為了血紅。
這便是空空飛了一天之後,她終于見到了月樹所說的谷縫之處,所有溪水到此都沿著石崖往下跌落。
空空騰雲于半空之中,俯視而往;谷壁之間縱橫交錯石壁上趴著密密麻麻的紅砂獸,放眼望去看見的極有幾百只之多。
這里的密度明顯就前面所見的高上了許多,大約10米左右就會有一只紅砂獸,遠看下去只見紅白色的軀體密密麻麻的疊加在一起。
空空向下落了落,便感到谷縫之中有著一股強烈的水汽自下而上升騰,吹的她的法衣袖袍呼呼作響。
溪水順流垂落垂直而下,越是往下那一股股的水珠猶如斷線的水晶珠簾子一般成了一顆顆的;
此刻空空全身已布滿了成型的水珠,青絲之上也已濕潤,整個谷縫之中透著劇烈的寒意,腥濕味也是特別濃烈。
但即便如此,那沖天的靈氣也是異常的明顯。
空空不由想起了月樹的要求,心微微一沉,淡淡問道︰「月樹,這里靈氣充裕,你喜歡此處?」
待她問完,卻未听見月樹回答,
「月樹?月樹?」沒有听見月樹回答,空空連連傳音。
「好冷。」輕飄飄的話語落入空空耳中。
「月樹,你怕冷?」空空一瞬間眉眼微動,月樹此刻話語顯得有些無力,她不由緩緩從谷縫之中往上浮了些。
「也不是怕,只是過冷之時,我便會失去感知,所以有時我便感知不到你。「似是空空向上而浮有了些作用,過了會兒,月樹的話語才清晰了些。
空空微微皺了皺眉,微抿嘴角道︰」那你是不是也會怕熱?」
月樹那話,空空也大致明白,植物只有在一定適當溫度下才能正常生長,過冷或過熱都會都會影響它們的生存和育.雖然月樹已有靈力靈智,看來也並未月兌離這樣的束縛。
「熱……倒還沒覺得。」月樹想了一會兒,它並未出現過因氣溫過高失去感知。
听到此處空空頓時重重的點了點頭,與月樹傳音道︰「明白了,那,此處看來並不適于你修煉。」
「恩。」月樹也明白空空的意思,並不用多加思考便確定而答。
「那,這里能有植物生長?」月樹既然能感知于此,此處必定就有植物。只是這里如此陰冷,就連月樹都招架不住,那一般的植物能存活下來?
「有啊,冷幽草便長于此。」見空空這般問,月樹肯定而答。
「冷幽草?」似是在哪里見過這名字,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此刻她也不想繼續糾結此事,再與月樹傳音道︰「月樹我需要下去采汲紅砂獸血,若下去時間過長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要不要我先將你放在別處。」
「除了失去感知,應該別無其他。沒事兒你帶著我下去吧!」大靈谷中也有氣溫低落之時,它也只是失去感知而已,並未有什麼不妥。
听月樹如此一說,話語並非有假,空空也稍微放心了些,方才微皺的眉頭恢復了平靜。
「那好,那我就下去了哦。」
「恩。」
與月樹打好招呼,她再次緩緩下落于谷縫之中,此刻她才現這石壁之上均是上下錯落的扇錐形的石台;本讓她看來間距只是10米左右的範圍,其實要大上許多。紅砂獸所趴之處,下面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灰色紅砂獸蛋。
雖然此處上下石台布滿了紅砂獸來回爬動,但有了先前在明石堆的證實,空空這番也淡定了許多。
看著眼前的一切,空空也不浪費時間,開始穿梭在每個扇錐形石台之中,哪里有紅砂獸抬頭咀嚼的動作,空空便馬上騰雲而去,遞出玉瓶接住那落下的血滴。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手中的玉瓶中,終于看起來有了五分之一的血紅液體,此刻空空全身已充滿了腥臭,那微微透著紅色的水珠從她法衣四周滴滴下落,落入那深不見底的谷縫之中。
接血之時落在她身的紅砂獸血已被谷中的濕氣沖淡,成了透紅的水珠。
空空見此模了模鼻子,搖頭苦笑,這已經是她接的第四十只紅砂獸血了,居然還只是僅僅將玉瓶裝了五分之一,若是只拿這麼點血出去,東冬羥會不會直接將她收入萬象篩中,然後每年便有一群弟子進篩歷練,與她這個師姐頻頻打招呼道‘師姐,你好啊!’
想了想,空空決定還是繼續采汲這紅砂獸的血,這是多得少不得,若少了也不知東冬羥會如何對她。
谷風嘩嘩的吹著,濕腥味兒依舊很重。空空渾身也早已沾滿了紅砂獸的血液,這周身的氣味也與那紅砂獸相差無異。月樹早就了沒了聲音。
待她將這玉瓶裝滿之時,已經花去了約三天的時間;
順著濕潤的水汽而升,飛出谷底,空空抬起頭來,那雙眸中透著一股興奮與激動,終于夠一瓶了。
抬頭看了看天,此刻怕已是大靈谷的傍晚時分了,還有半天時間,這十天期限怕是快到了。
空空回頭看了看那谷縫中的紅砂獸,輕吐了一口氣。
「空空?采夠了麼?」失去感知的月樹似是恢復了感知,話語有些微弱。
「恩。」空空嘴角微翹,嘴唇微動,無聲的傳音于月樹。此刻她心情有些激動,差點忘了與月樹只需傳音即。
紅色夜光灑在谷縫之中,把一切都照的朦朦朧朧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如畫一般,卻又帶著一絲詭異與神秘。
「月樹,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說的冷幽草。」空空將一把青灰色的藤根托到眼前。這是她在采血之時順便撬蛋,偶然現。
剛模到之時,便覺一股陰冷之意。心中暗想,這靈植能在如此陰冷之地生長,怕也有些奇異之處,本著雁過拔毛的原則便扒了出來。
哪知自她現了第一顆起,便現的越來越多了,這靈植如同那紅砂獸蛋一般也是青灰色,藏在岩石之中,只是冒出小手指頭那麼一小節。
「恩。是的,你將它采了下來了啊。「月樹話語有些低落,似是由些不太高興。
空空一听此話,頓了頓,突然想到這月樹是木靈,見她將這還無靈智的冷幽草扒了出來,恐是心里有些不高興。」月樹,你是不高興我將它帶出原本的地方麼?「空空也不知如何于月樹說,只得如實問道、
月樹听空空語調,便知它方才話語定是讓空空想了些什麼,也知空空其心本善,至少這幾日對它還是很好的,微微一楞後道︰」不是,我只是嘆我們木靈的無奈,它雖沒有開啟靈智只是靈植,但我亦是由靈植而來。我們一開始都是一樣的。若我們未開啟靈智聚靈成丹,將只能永遠呆在原地。如今它與我同是離了原地,半日之後怕是有著不同的結果。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空空听到此處,便明月樹並非只是為這冷幽草嘆息,而是同在嘆息所有靈植的無奈。點了點頭道︰」異花奇草與萬物生靈一樣,都有自己的命數,今日我扒它而出與助你而出均是因緣。或許因我的介入你的修為能得到進一步的提高,但或許因此你將面對的是更為坎坷、艱難的修練之路。誰又能知了?「
一蛇一花此刻似是將心中的無奈如同抱怨一般吐了出來,心情平靜之後,空空反手模了模額頭,猛的想到了什麼,與月樹繼續傳音道︰」走,還有半日時間,我答應過你得為你尋個靈氣充足之處。「
此話一出,月樹忽的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思了片刻但未出聲。
「若非此處太冷,倒是一處修煉極佳之地。月樹,你感知到到大靈谷中有別的地方也如這谷縫之處這般靈氣充裕。如有,我馬上帶你過去。」月樹本就生于大靈谷中,憑她四處亂尋倒還不如問問月樹,它的感知畢竟在大靈谷中還是有用的。
「有是有,但」此刻月樹話語聲音變得有些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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