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墨吉的師父神情動作,空空將話說完忙收斂後退了些。
退到墨吉身邊,心中暗想︰‘別一會兒他師父怒火中燒,將怒氣泄到她身上就不好了。’
墨吉此刻也頗為知趣,看著空空像他身後避,便自然的擋在了她身前。
「怎麼,子玉這?」忽的他師父語調抬高,似是有疑惑。
「怎麼?」墨吉听他師父語氣,也不由問道。
「這渾身怎麼干成這般?」他師父將子玉尸身控靈運到眼前,低頭細細查看,片刻後抬頭環看三人︰「你們誰將他的血都喝了?」
空空不由一愣。身邊二人不由齊齊轉頭看向空空。
墨吉暗想‘難道這就是她靈力怪異的秘訣?’
原本空空在陣法之中那股橫沖直撞的情景就讓他一直疑惑不已。從空空原形上看,並非是蟒族。緣何有如此大的力道了。還猜想莫非是何種秘術功法之效,但後來見她搬尸取肉再加上現在這喝血,暗暗下了定論。她力大之大肯定就是吸血吃肉所致。心中有些神往,但這行為墨吉是不太喜歡的,也是萬萬不想嘗試的。
空空見二人齊齊看她表情都變的有些怪異,臉上頓時透出一股囧意連忙辯解道︰「不是我。」
墨吉與陌上霜對視一眼,回頭之時二人表情依舊怪異,似是懷疑空空所說真實性。
「我一路扛著他,從未停息,怎麼能是我吸了。何況,我們一路逆風騰雲,風大月兌水致此,也極有能的。」
空空此刻心中如亂草隨風,狂躁不已,這吃肉喝血的變態行為難道就要落實到她頭上了嗎!
「空空,是我吸的。」見似惹禍,月樹偷偷傳感給空空。
這下空空徹底石化了,月樹什麼時候開始有吸血的行為了。難怪她扛著這尸身越飛到後面越覺得輕松。原來是月樹將金子玉的血給吸干了。
空空連細問月樹的時間都無就又听到。
「風干怎麼能成這樣。」那墨吉的師父見三人之間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拖起金子玉的一只干癟凹陷的手,翻開一塊破裂的皮膚往眾人眼前挪了挪;
里面的血管肌肉清晰見,但血管里似乎因為什麼都已貼合干癟,感覺成了一片;
「師父,子玉是因想謀害于我而死,是他咎由自取,再追究如何死的又有何意義了?」墨吉見他師父似乎又要咆哮糾結,不由出聲提醒道,
「你說他謀害你,證據了!」他師父依舊不信。
‘嘶’的一聲,墨吉當著他師父之面,將原本傷口那處破裂口子用力一扯;已經痊愈的傷口此刻帶著一絲肉紅色呈現在三人面前。
「師父若還是不信,以查查此處是否有子玉靈力;若還是覺得墨吉說謊,大嚴懲弟子。不過,師父還記得靈族自古便是成王敗寇之論。」此刻墨吉似是提醒一般,話語也重了幾分。
只見墨吉的師父嘴唇蠕了半天,出現了猶豫不舍,神情變幻了數次,才將子玉的尸身收入一物後,緩緩崩出一句︰「子玉的儲物袋了?」
「分了。」墨吉依舊話語沉聲有力。
「分了?那梧桐尊了?金縷衣了?」他師父此刻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糾結。
滿頭的銀白花在氣流之中漂零蓬斷,額頭正好散出幾根銀恰巧他心情一般,正好顯出倒立狀態。
「逝者已去,這些物件定然是生者得。難道還當祭物。」墨吉此刻說的更是理所當然,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分給他們了?」似是不敢相信,尖細的手指不停得在空空和陌上霜身前來回的指著。
「當然。」墨跡這次回答,表情更是斬釘切鐵。
「你個敗家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懂啊!你就不知道自己拿了,分給這些外人做什麼。」那花師父目瞪口歪,仿受了極大刺激一般,拉著墨吉衣領雙手一扯,對著他臉就是一頓怒吼。
此刻立在一旁的空空與陌上霜表情早已呆木,這花師父的對自己弟子身亡之事的態度轉變之快,快的讓她們覺得匪夷所思。剛剛見到金子玉尸身之時,態度不依不饒,卻被墨吉幾句話說的直接咽了氣。
這二人真的是師徒關系麼?怎麼反倒覺得墨吉態度有些像師父了?這關系看起來有些讓人費解。
「給都給了,要不您奪回來?」此刻墨吉語調有些上揚,挑眉看了看身邊二人,再回眼帶著一絲挑釁看他師父。
「混賬。」那花師父此刻夾雜著暴躁的聲音對著墨吉就是一頓罵,接著又跟著說︰「這種事情還要為師動手,要奪也是你給為師奪回來。」
不好,原本呆木的空空頓時暗叫一聲不好,這是想要借劍殺人啊。不管他們二人誰動手她都毫無招架之力。
「沒興趣。」此刻墨吉的態度漸漸傲嬌了起來,那因被他師父拉扯衣領而歪的頭微側看著空空與陌上霜二人,眉毛不斷微挑。
見他這樣,空空方才放心了些,緊捏的手指方才松了些。
「我做了什麼孽啊,把你收到門下。」花師父此刻猶如懊悔一般捶胸猛摧,那力度應該能打出血。
「嘿嘿。」墨吉听他師父如此哀嚎,反倒是嘿嘿一笑,許久才似安慰一般說道︰「師父您宅心仁厚,氣量非凡。也只有您才配當我師父,旁的那些長老一個個的小肚雞腸,私斗頗多,靈王如此安排是由道理的,說明他信任您。」
原本有些憤怒難當的花師父听墨吉這麼一說,似是覺得有些道理,漲紅的臉漸漸回復了平常。
空空眉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幾句話中的信息量是何等之大。這花師父是長老,墨吉是他弟子,那墨吉和靈王又是什麼關系?私生子?難怪墨吉就是殺了師兄也不擔心。原來果真後台強大啊。哦,對了她還現這墨吉拍馬屁的技術也算一流。
隨後墨吉用他恬言柔舌將他師父哄的服服帖帖的,心甘情願的護送他們回了靈王谷去。
空空回去迅速歸了洞府,連那金子玉的儲物袋都未來得及與陌上霜分。休息了好幾日才恢復了靈力出了洞府。
在洞府之中空空問了月樹,何時起吸食人血,月樹才將細根伸入她頭皮一事慢慢道了出來。空空為此還糾結了許久,總覺月樹細根入她頭皮之事心中有那麼一絲膈應,暫時無法疏通。
這般出了洞府暫時就先將月樹送回東黎洞府門外,一是緩緩心情,二就是她要先去尋陌上霜兌換需求任務——
「這次任務總共換了60枚下品靈石。」陌上霜將她二人的來的物品交到宣兌殿,換了靈石出來便對空空說道。
「哎。」空空此刻也不知說何是好,花了接近十天的時間,才換的這一點點靈石,且還差點丟了性命。
難怪這些任務冷門,無人問津;出谷之後果然凶險加倍,她這次算是體會頗深。
二人齊肩坐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默默拿著分到的30枚靈石,心中感嘆。
「陌師姐你看了金子玉儲物袋中的東西?」空空想起她們這才也不算毫無收獲,不由提醒陌上霜。
「對了,這事兒我得和你說說,他儲物袋中有2件靈器,不過都是中品的。還有一些丹藥和符這些東西,我已經做了細分,咱們以一人一半,不過還有幾樣東西我不敢做主,還得與你商量商量。」陌上霜此刻神色嚴肅認真。
「哦?什麼東西?」空空一听仰頭看著陌上霜,心中暗想,‘定是什麼好東西,陌上霜才會如此一說。’
空空沒來由的覺得陌上霜行事公正,充滿正氣,所以起初也不急于分儲物袋中之物,也不懷疑她會有私吞之心。
「這里有一塊月影石和一根金烏木。還有一件金縷衣和一把奇怪的銅棍。」此刻陌上霜雙手托起這四樣東西,遞到空空眼前。
月影石與金烏木空空是知道的,月影石和金烏木,都煉器或煉丹。煉器若是拿給空空直接就煉制,若要煉丹磨成粉即;陌上霜此刻這般問,定是不知空空是否急需,或想要那種,才將這兩樣東西單獨取了出來。
這金縷衣嘛,肯定就是那墨吉的花師父所說的那件,原本就是金子玉所穿。
空空將這金縷衣從陌上霜手中拖了出來,一手撐著半透明的衣衫,疑惑的看著陌上霜道︰「陌師姐,你試了這衣服有何功效?」
「試了,只覺輕盈無比,韌性極佳,能防御我的木系靈法,別的我就不知了。」陌上霜是單色屬性,所以只能試自己屬性的靈法,別的就無法得知了。
「哦。」空空一听不由凝出一股暗紅色靈火,燒這金縷衣,許久過後還是依舊冰涼如初。換來三種術法,她便白了這金縷衣應當是有術法防御之效的。
‘也,難道這金縷衣能防御術法,那當時他們是怎麼擊殺的金子玉。’想了半天除了記得頭痛難忍,別的什麼都記不清了,只得幽幽問道︰「陌師姐,我有點記不清了,既然這金縷衣能防御這些術法靈力,那墨吉師兄是如何擊殺他的。」
「墨師兄擊殺他時,他早就被你撞暈了。是月兌了這金縷衣殺的。」陌上霜見空空如此問,便知她定是記不清這些細節了。不由詳詳細細的,將她當時突然蹦地而起的情景生動形象的重新述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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