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的時間,南宮文軒被白池那是好一頓的嘲諷,甚至有一次領隊的長老沒來得及將人拎回去,他還踹過一腳。
奈何……風太大,他沒能將人給踹回屋里去。
「唉!」幽幽的長嘆一口氣,白池喃喃自語,「是不是跟白痴在一塊兒呆久了,再聰明的人也會變得有些愚笨?」
他好似是真的好奇。
好奇自個兒剛剛怎麼會二到妄想用腳將人踹回屋里去。
但誰信?起碼南宮文軒的妹妹南宮鑰都快想砍人了,要不是這會兒外面罡風太大她出不去,估模著能不止在屋內砸東西那麼簡單。
南宮文軒卻一直十分平靜。
甚至他總覺得白池根本就沒有惡意。
其他人畢竟只是隔著屋門偶爾听到一兩句嘲諷,那兩位長老亦沒怎麼關注他們,南宮文軒本人卻是十分清楚。這兩天雖然被埋汰得十分淒慘,人也被罡風刮得不成樣子,但他的實力卻當真是進步飛快,比他預想中的強了不止一分。
這一切都源于,白池偶爾出口的幾句嘲諷。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那人總是一臉欠抽的嘲笑,偏生他還總能從中間找出‘建議’來,然後受益極大。
例如……
「呀,你真笨!」某白姓人氏一臉愉悅的嘲笑,「真是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了,有絲帶拖著不干非得自己強撐著。」
「難不成是想煉平衡力?」
南宮文軒就會想到,對啊,他是來煉體的,是為了讓身體的沉受力更強,所以又何必拘擬于站不站得穩。反正靠在絲帶上不照舊能被罡風吹到,且所起到的效果也不會弱到哪里去,他卻以多撐上將近一倍的時間。
于是他學著白池,那麼靠著柔軟卻結實的絲帶之上。
再例如……
某次白池扒拉上眼楮上蒙著的白布,一臉怪異的瞅了他許久,才疑惑不解的問,「你真的不是來逗悶子的麼?」
南宮文軒不懂逗悶子是什麼,直覺的卻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他沒搭話對方也不尷尬,只自己依舊自言自語,「眼楮雖然是脆弱了些,但也沒必要這麼狠的瞪大了練習啊,難道你還怕長老們走錯道要親自看著不成?」
南宮文軒︰「……」
在那極強的罡風沖擊之下,他的眼楮之上即便附了一層厚厚的靈力,卻也是分明不能瞪得太大的,白池這麼說明擺著就是沒事找茬。但想到其不久之前還‘幫’過自己,于是南宮大俠決定好心的不去計教。
不過為了再被念叨嘲諷,他還是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條,學著白池一般蒙在了眼楮之上。
「這……」
只一蒙上雙眼,南宮文軒便忍不住驚呼出聲,引得那兩位長老瞬間睜眼瞧了過來,正看見白池笑得一臉愉悅。
「哈哈!!!」
簡直就像是偷到了魚的貓咪一般,白池那覺得有趣又有些得意的模樣讓他們直覺的就以為,肯定又惡整到南宮文軒了。只是看了一眼後者,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于是便又閉上眼楮繼續修煉,不去管這二人。
果然,緊接著就听白池還在那里嘲諷,讓他們簡直無奈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真是的。」听聲音白某人似乎十分不屑,「修煉修煉,還沒把身體弄明白就去修煉,簡直就是無知小兒。」
「無知小兒啊無知小兒……」
似乎覺得這四個字瞞有趣的,他忍不住多念叨了幾遍,卻是听得那兩位長老嘴角直抽,心道難道你還大了去了不成?
南宮文軒心中卻只有震驚。
因為他才剛蒙住眼楮,便已經現身體各處對罡風的感覺更為強烈,細一想才明白是因為看不見,所以身體在不自覺的感受周糟的環境。
不得不說,白池並沒有說錯。
他果真是無知小兒,竟然不懂或者說是沒想到以這種方式來讓自己的修煉更加迅速。拉下蒙在眼上的布條,剛想道一聲謝謝卻見白池早已靠了回去,又將那塊白布蒙在臉上,顯然是不準備再繼續搭理他了。
于是南宮文軒便歇下了這份心思。
只是忍不住在蒙回布條之前想道,下次回屋之時得跟妹妹說一聲,別對這白池這麼大的敵意。其實這人也不壞,就是能太過得寵以至于被慣壞了,整個人傲嬌極了愛顯擺一些。比起宗門里那些仗勢欺人的家伙,白池這種最多只能算是沒長大的小孩。
到底也只是說話難听點,起碼從沒對他動過手不是。
南宮文軒自以為看得極其精準,對白池的容忍度更加的高了。不管如何嘲諷如何鄙視,依舊一臉笑容一副我讓著你的模樣,整得最後白某人都只能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唉!你這樣子簡直一點兒趣都沒有。」
南宮文軒︰「……」
還未等他感慨自己找到了對付嘴欠到欠抽的白池之前,正光船卻緩了下來,緊接著停好與另一只鳥型飛行法器並排而行。
「明輝道友,明真道友。」
此次凌雲宗帶隊的正是明字輩的,這兩聲喊得正是那兩名長老,後者也是立馬客氣的回了幾句,雙方聊得甚是愉悅。
直到白池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聞此次公子的兒子也要一起去無邊海,不知是隨諸位一起?我等也有許久未曾見過白池那小子,不知否方便見上一見。」
糟點太多,簡直無處吐。
尤其是那一句許久未曾見過……說得他們好似曾經見過似的。要知道哪怕是在凌雲宗內找的長老,也不是每個恰好都見過他的。
那邊你來我往了幾句,便有一名長老朝他看了過來。
「白池,這邊有幾位掩月宗的長輩想見見你。」
因為掩月宗那群人來了的原因,此時的正光船已經緩下了速度,以白池的實力完全以自由行走,所以他正蹲在那里解那上品法器。
听到這話慢悠悠的抬頭,純良的問,「能說不見麼?」
「……」那長老,「不能。」
白池便繼續蹲下去解絲帶,解完了再收進儲物袋里。當然,收的並不是他那爛大街的十個之一,而是借著那東西掩護直接進了空間。
五百中品靈石買的呢,是貴重東西。
說起來因為買這東西當時險些將家底掏空,還好修士以不用吃飯,不然估模著那段時間不說餓死,他差不多也得餓個半殘。
做好這一切他才抬頭看向那名長老,「既然這樣,那就見吧!」
早在之前他便知道,那一場天雷根本瞞不住。畢竟都是合體乃至大乘期的修士,或許還有反應慢的當場沒看出來,但之後不能琢磨不出來。也是為了避過這一劫,他才準備借著無邊海的秘境躲上一躲。
甚至他還想過忽悠溫言一起去。
畢竟有他那個極護短,又整日一副誰的面子都不改模樣的師傅,至少那些人肯定不敢這般隨意的就登門。
惜最後他沒舍得,于是這大麻煩也就只能自己應付了。
這般想著,那兩人已經收了飛鳥上了正光船。白池驚訝的現其中一人他竟然認識,不就是那日前往凌雲中為正楓治傷的花弄月麼。
待進了屋,一開口白池才現不是。
當初他也是听過那花弄月說話的,卻是與眼前這人有著極明顯的差別,一人嬌笑嫵媚,一人冷而暗沉。
「這便是白池了。」
那明輝長老先是對著掩月宗的二人說道,之後才朝著白池道,「這兩位一位是掩月宗的花長老,另一位是其妹花弄月長老的雙修道侶。」
白池了然。
掩月宗有兩位花長老,修為境界一致不說,人也長得一模一樣,是修真界難得的一對孿生姐妹花。妹妹花弄月嬌柔嫵媚,極善交際謀算,與人接觸的事情也多是她來做。姐姐花弄影卻是另一種性子,一向不愛說話,只一出現便是刀光劍影。
這一位怕就是花弄影了,說起來倒是位一向靠各種毒藥暗器說話的人。
看來這花弄月是得了天心花的好處有所感悟,要不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請她姐姐出馬,畢竟對方的性格太不適合做這種事情了。
再看向其旁邊……
對于這位道友白池只能報以十二分的同情,因為在他的設定里這是一位炮灰,甚至于還是一位死在自己妻子手上的炮灰。
只看了一眼他便收回目光,不對‘死人’太過關注。
花弄影不善言詞,讓她套話還不如打一架來得簡單,因此花弄月才特意讓自己的道侶前來幫忙,卻不想那男人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讓白池劫了去。
「果然……」白池一臉崇拜,卻明顯不是對著在場四人,「來之前他們便說肯定會有長老級別的人找我。」
白某人刷的一手好演技,「真的是料世如神。」
這話一出,他自己尚還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花弄影與那男人整個人卻是一怔,互相對視一眼皆驚訝不已。
白池心中的小人此時卻已經笑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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