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找到那三個掩月宗弟子之時,對方一行三人正躲在一處涼亭不知道滴滴沽沽的在商量什麼,見到他謂是嚇了一大跳。
「白白……白師叔,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其中一位問。
白池的目光從他們三人中一一掃過,表情前所未有的和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只道是︰「你們的大長老怕我不熟悉這飛行法定,讓你們幫著講解一二。」
簡言之就是做介紹。
這些人平日里在宗門也不是沒引導過新進門的弟子,只是那些人身份地位哪里能與白池相比,再加上……這是宗門大長老的私人飛行法寶,他們這些人平時連見上一見都難,熟悉程度比白池壓根好不到哪里去。
一時間三人均苦了臉色。
但他們自認為白池就是仗著身份胡作非為,腦子里其實全是稻草跟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想來也極其好忽悠便沒有實話實說。其中一人見白池臉色極好更是大著腦子轉得飛快,想著能不能從他那‘騙’些上好的丹藥來。
「承白師叔看得起,我等定當竭盡所能,幫師叔盡快熟悉這青鳥。」
青鳥便是這飛行法寶的名字了,他們仨人也就知道這點,心下卻想著呆會兒走到哪里隨意介紹一些便成了。
白池卻是沒合他們的意,干脆直接在涼亭處坐下了。
「不必那麼麻煩。」他說,「這‘青鳥’雖然不大但要全逛完也是頗耗力氣的,你們便在這里一一講給我听吧!」
三人對視一眼,開始回想這幾日看到的光景。
但他們之前也算是大難不死,就是安全了也一時根本沒有閑心去賞景哪里記得太多,好在白池似乎也沒看到多少?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胡亂編了一處地方,現白某人壓根沒听出來,還在那里點頭似在贊揚便覺得這是個法子。于是三個人將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東西結合結合,就那麼講給白池听,後者也好似完全沒覺出半分不妥來。
半途中白池拿出一個玉瓶,倒了枚丹藥給自己吃,之後便順手放在桌上。
那仨人眼楮一亮,卻沒有說什麼,只不過講得卻更賣力了些。又過了會兒,白池似覺得沒什麼意思,便起身走人。當然,臨走之時沒忘給這仨人一人留了幾枚靈石,還丟下一句,「今日勞煩三位師佷了。」
留下三個掩月宗弟子一臉驚疑。
「這白池是怎的了,今日這麼好相處。」其中一人疑惑道,「難道是之前當真是被氣瘋了,才會變成那樣?」
不止他們疑惑,就連琴少主也是疑惑不已。
「你確定,他就听了一會兒那八桿子打不著的介紹,然後……」抽了抽嘴角,他說,「打了賞就開心的走了?」
畫風太過詭異離奇,讓他不由得不再問一次。
被指派去跟蹤匯報的吳丹點了點頭,「確是如此。」心中卻是懊惱不已,早知道這白池還有這麼好騙的一面,怎的那些好處也該是他拿啊!
這兩人心下奇怪,那邊白池卻是已經回來了。
琴少主打量幾眼之後,現確實如吳丹所言一般,這人心情看著極好走路似在飄不說還哼著歌。走到他們身邊便隨意的坐在原來的位置,順手拿了一杯茶就往嘴里灌,灌完了才現似乎略有些不對勁。
看了看桌面之上,還剩兩個杯子,嗯……自己面前也有一個。
如果桌子上面的那個是他的杯子,那他現在喝的是誰的?略顯遲疑的轉了轉頭看向溫言面前的桌面上,嗯,沒有。
再抬頭……那雙被他喜歡得緊的手上,也沒有。
溫言︰「……」
白池︰「……」
那邊琴少主面色也是怪異得緊,但他骨子里某些方面同白池有些相象,平素也是個三五不著調的,因此很快反應過來。「呦!」一開口,便是一串的調倪,「這有了道侶就是不一樣,時時刻刻在我們這些單身漢面前秀也就罷了,喝個茶還……」
溫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子似帶笑,卻也沉沉的看不太出來。
白池就大方多了。
「這種事情不是很尋常麼?」他揚了揚手中的茶杯,挑眉反問道,「難不成琴少主空有那所謂的一千還是八百佳人,卻從沒干過這種事情?」
「哦,也是。」
白池先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復又好奇道,「那些均是些玩伴麼,只不過……听說你是有未婚妻的,這位身份不一樣,怎的也沒干過。」
琴少主︰「……」真心塞。
紅衣女子︰「……」求放過。
一招秒殺外帶還拉了一個躺槍的,白池心情更好,竟還將自己面前那杯茶遞給溫言,呵呵的繼續秀恩愛。
後者依舊是那副模樣,眼中神色也不見變化,卻是順從的接了茶喝了。
琴少主已然無語。
後又覺得這麼著不是個事情,便主動提及未婚妻一事,「這事就連無塵島上也不是人人均知的,你怎麼知道的。」
白池神秘一笑。
「想知道?」他問。
直覺有坑,但想來又想,琴少主卻現他似乎不得不跳,但他跳了白池卻也沒說,只一副坐著笑看他跳腳的模樣。
簡直不能更心塞。
三人坐在一塊兒又聊了一會兒,在第三次被未婚妻一事一擊斃命之後,琴少主忍無忍,糾結道,「咱能別提這事兒麼?」
白池慢悠悠的看了對方一眼。
「怎麼了?」他一臉的不解,然後又看了看身邊的溫言再指指自己,「你似乎也挺喜歡開我們倆的玩笑,我以為……」
「你也喜歡的。」
「……」琴少主︰他喜歡個毛線球球。
身邊跟著他的三男一女均是一臉糾結,他們何時見過自家嘴欠高傲的少主吃過這等虧,吳丹更是心中疑惑,這白池到底是好相處還是不好相處?
琴少主才是最心塞的。
之前在無邊海之中他和白池還算得上是半斤八兩,為此他都在郁悶沒有佔得上風,卻不想……那情況比現在分明強了不知多少。
但過了會兒他就不心塞了,因為有人更倒霉。
‘青鳥’說小不小,但說大也就只有那麼大,在全是修士的地盤之上出點什麼事情很容易鬧得眾人皆知。尤其這是三個修士齊齊找茅房……花弄月早已大乘,不需要吃食排泄,所有的飛行法器上自然不會有這種東西。
事實上,幾乎沒有誰的飛行法器上裝有這種東西的。
事情很快鬧大了。
人有三急,這句古話不僅僅是說說而以。修士一般是不能生這種尷尬的事情的,但奈何他們吃壞了肚子。
花弄月等人的臉色算是難看得以。
此翻為了給白池留個好映象,又想著趁機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麼話因此才用的她的飛行法器,哪成想半路會生這種事情。氣得臉色青紅紫白的溜了一圈的花大長老看著那邊急得彎著腰捂著那里團團著的模樣險些想一掌將這仨人拍死。
琴少主忍笑忍得臉都僵了。
溫言還是那麼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甚至還極自然的為白池倒了一杯茶,後者順手接過笑了一下便入了口。
花弄月︰「……」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敢無視他了,尤其還是這些個小輩,別提是她就是其身後的幾個普通長老,也是氣得不行。但奈何這三人都不是普通弟子,更不是他掩月宗的,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甚至連句重話都不好說。
「三位師佷。」忍著怒氣,花弄月開口道,「現下你們也看到了,事情總要解決。」
白池點了點頭。
琴少主也道,「此言有理。」
事實上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事情解決的辦法多了去了,隨便將人丟下飛行法器,派個長老送那仨個小輩下去都行。但現下不行,因為船上現下並非只有他們掩月宗的人,因為之前無邊海生的事情。
白池並不好對付,至少那張嘴利得跟刀子似的。
這點花弄月早在秘境之前便體會到了,自然也能猜到若是那般做了,白池肯定又要說他們掩月宗心虛。什麼將剩余的人證趁機丟下滅口,或者是拖延時間對口供什麼的,總之什麼帽子高給他們戴哪頂。
因此,她便干脆將事情鬧到白池眼前,想听听他怎麼說。
卻不想這小子沉穩得很,就是喝茶秀恩愛,偶爾還與溫言對視一眼笑得極為‘礙眼’,偏偏就是不做決定。
忍不住的,有一位長老出聲道,「白小師佷,不知此事……」
「……咦。」白池抬頭瞄了他一眼,疑惑道︰「難道他們不是你們掩月宗的弟子?」
花弄月承認,「自然是。」
「那難道我們坐的不是你們掩月宗的飛行器?」白池又問。
花弄月只得繼續點頭,「當然是。」
白池又掃了他們一眼,這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問,「那難道你們掩月宗已經沒落到如此地步,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人出了事,反倒要來問我這個他宗的師佷小輩?」
簡直啟有此理!!!
掩月宗的人就要氣炸了,白池的反應卻比他們還要快,在眾人出聲之前已經先聲奪人,直接定聲道。
「即如此,我就做個主。」
他說,「將飛行器找處地方停下,正好我們也休整一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lion&果果扔的地雷,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