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靈力耗盡,一方還能伸手摘枝,這比賽其實已經同結束無異,但白池說還沒結束,那便確實也沒結束。
裁判是掩月宗的,此刻正悄聲無息的站在一邊,並不宣判。
天星宗的那名長老再氣怒極起身,「已經結束為何還不宣判。」再站在台上簡直丟臉至極讓他不能再忍。
然而掩月宗的花弄月卻是笑了起來。
「莫非是本座記錯了,怎麼記得這挑戰環節需要一人將另一人打出擂台才算,如今不過是耗盡了靈力,這般結束啟不是有些不公?」
琴少主唯孔天下不亂,立即接話道︰「就是,何況現下吳宣的手里不還有武器。」
武器……那根樹枝?
不光在場眾人,就是連吳丹四人都忍不住捂臉感慨自家少主的無恥,但偏偏這話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反駁。
沐劍晨忍不住再次嘆道,「看看,又沒有人問當事人的意見!」
在不征求白池和吳宣兩個當事人的情況之下,各宗門長老再次就這場比拼進行了一翻爭吵。上一次的結果是天星宗輸了,這場比賽得以進行,這一次同樣還是他們輸,這場比賽還得繼續下去。
還是那句話,獨木難支。
想看白池笑話的人很多,但想看天星宗笑話的人也未必少了,難得有這個機會,又有誰會肯輕易放過。
白某人眯著一雙眼,在那里‘鼓勵’道,「來吧,揮舞著你的長劍向我砍來。」
「哦。」
似乎有些懊惱,他又糾正道,「我忘了不是長劍,應該是樹枝,還是被觀賞的靈火銀杏樹的樹枝。」
吳宣氣得臉紅了白白了綠的簡直快趕上漸變色了。
白池笑眯眯的回頭瞅了溫言一眼,讓人丟人麼,他最在行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也沒有多難。
既然溫某人提了,他便要努力辦到。
吳宣終是忍不住的拿著樹枝沖了過來,現下他沒有靈力只有靠肉搏。只惜之前他尚打不過白池,又何況現在?
枝葉亂舞。
干淨得幾乎縴塵不染的擂台之上傾刻間便落了點點火紅,那是被白池折枝之後一同帶過來的靈火銀杏樹葉子。
一慣冷著一張臉的冰美人溫如霜忍不住破了功,抽了抽嘴角道,「這樣下去,那吳宣遲早要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天星宗的長老再忍不住,直接高聲提醒道。
「勿再動手,吳宣你直接跳下擂台,這一場算我們天星宗輸了。」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丟人而以。
他倒是痛快,但也要看白池讓不讓。
要將一個耗盡了靈力的法修打下擂台很簡單,要將他留在擂台之上也同樣的簡單,這簡直沒有半點兒難度。一道水幕,一個水球,根本不需要多麼高深的法術,簡單的入門法術便能將人留下。
左奔又跑,即便再快吳宣又如何快得過術法?
直至氣喘吁吁,他也沒能成功認輸跳下擂台,反倒像是在台上演一出大戲一翻,貓戲老鼠?奴隸逃生記?
有些弟子已經忍不住大笑出聲。
天星宗的長老已經氣得臉色青,但卻礙于規則不能干涉,吳宣久逃不成,更是氣憤難當,忍不住高聲問︰
「你究竟想如何?」
緩緩的走近,白池似在思考,過了會才慢吞吞的答,「我這人一向心善,沒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但你又實在太過份了。想了想,不如依著你之前想要對我做的那樣,只要你從我跨.下穿過,我就考慮放你下台如何?」
「你……」吳宣簡直氣極。
天星宗的長老也已經不能忍了,如果真的穿了,那他們天星宗的臉謂是丟盡了,于是想要出手阻止。
但又哪那麼容易。
這里不是他天星宗,在場也不僅有他們天星宗的人,凌雲宗,掩月宗,玄心宗,無塵島,以及還有各式各樣的二流門派存在。他們一宗說了又怎麼能算,就算有小門派依附著他們,但跟他們沒關系的門派畢竟更多。
落水下石罷了,這些人精哪個沒干過這種事情。
吳宣雙眼通紅,氣得怒吼︰「我跟你拼了。」緊接著人也沖了過來,卻連白池的衣腳都沒有踫到便被一腳踢開。
「不意?」
白某人冷笑,「羞辱別人時覺得是妙招,輪到自己便這般氣惱。只是你當時曾想過,天理召召報應不爽。」
「辱人者人恆辱之。」
他這話說得是居心不軌的吳宣,然而在場絕大多數的弟子卻都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之中沒有哪個人沒有談論過白池,沒有在其身上加施‘廢物’‘白痴’‘懦弱無能’‘毫無本事’的詞匯。然而今日一見方才得知,他們所指的廢物白痴竟然絲毫不比他們差,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
不就是,辱人者人恆辱之麼。
之前說得最過份的,如今連他自己都比不上白池這個他瞧不上的人,那他自己又算得上是什麼?看不上白池,那啟不更加瞧不起他自己麼,如此這些人又怎會不臉紅。
白池卻是真心沒說他們的意思。
只不過溫言當時說要讓吳宣丟人,他便在想方設法的達成這個目的,讓天星宗的這一位丟人丟到姥姥家去而以。
「怎麼樣,想好了麼。」
看著對面已經沒什麼氣力的吳宣,白池問道,「是要繼續在這台上給大家看笑話,還是干干脆脆的如我所言從跨.下穿過。」
「你……你做夢!」吳宣惡狠狠道。
雖然比不上幾位師兄,但他在宗門之內的名頭也並不低,自有其自己的驕傲,哪能如此這般被踩。
「切!」白池不屑。
只是隨意出手,又是不痛不癢的幾招,吳宣便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只能趴在地上仰著頭看向白池。
後者緩緩的走了過來,低聲問他︰「你說,我要是就這麼從你身上叉開腿走過去,是個什麼效果。」
吳宣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走過去……那麼走過去簡直跟他主動穿過去沒有區別。
白池卻是嗤笑一聲,緩緩蹲了下來,「想得美,老子身下就算壓男人你這樣的也不夠格。」雖然那樣算不上壓,但……白某人覺得某種程面上有所類似。
他才不意那麼干。
拍了拍衣腳,極為裝十三的站了起來,白池冷笑道,「剛上來我便夸你聰明,其實那只是半句話而以。」
「聰明,聰明個屁!」
「我要是你,就會按照宗門的意思挑戰自家那位該被挑戰的師兄,轉而讓同樣進入五強行列的那位姓秦的來對付我。」嗤笑一聲,白某人緩緩解釋,「這樣宗門即不會有損失,我也能被折騰得很慘。」
這才是真正的好辦法。
沒有一點損失。
然而吳宣不能也不會敢將自己這般想法提前說出來,也從未想過與師門勾通好更輕易的辦到這件事情。
他以為自己以,卻不想低估了白池。
現在想來,「雖然錯了,卻也錯有錯招。」一位天星宗長老忍不住道,「這白池根本未盡全力,就是換了秦正去,也未必……」
「起碼不會這麼丟人。」有人忍不住道。
還有天星宗弟子妄想著秦師兄或許以贏,那麼他們天星宗這回算是賺大了,只惜吳宣自作主張……
「說吧!」
白池輕聲問︰「你準備最後讓我怎麼下台!」
吳宣恨恨的瞧著他,一雙眼楮里滿滿的全是仇恨。是以即便這種情況之下,語氣仍然強硬極了。
「當然是一腳踹下去,最好臉先著地!」
白池了然。
然後他飛起一腳,直接踹中吳宣的下巴,後者直接在空中被動的翻了數個根頭這才落下擂台,恰正是臉先著地。
如此,這一場擂台之戰方才結束!
瞧著觀戰台之上的溫言,白池頗為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看……你說的我全辦到了,吳宣這臉丟得謂是真不小吧!
沒見他摔出去之後,就連離得極近的天星宗弟子都沒想著扶他一把。
溫某人依舊冷冰冰的,只是眼底卻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等台上那人走回來之後便忍不住模了模對方的腦袋。
白池眯著眼楮笑得輕松極了。
旁邊沐劍晨看得簡直牙疼得不行。
琴少主身邊,就這一場好戲吳丹四人正在探討,其中一人道,「我之前便說這白池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嘛!」
吳丹點了點頭,贊道,「他是好人。」
紅衣少女心道你們這段時間天天混到一塊這就被收買了,但卻不得不實話實說,「確實心善了些。」
「要是我,那人絕對不能完整的下台!」
總的來說幾乎還沒受什麼傷,除了下巴被踢了一腳現下正忍不住流口水之外,其他地方簡直完好無損!
旁邊听著他們談話的無塵島弟子個個嘴角直抽,忍不住往遠撤了撤。
這什麼三觀!!!
不論眾人評價如何,這一場的勝敗已經成了定論。有了這個前題,接下來無塵島的那位弟子毫不猶豫的換了人,站在擂台一角挑戰了自家少主然後一副怕被折騰的模樣直接跳了下去認輸。
眾人︰「……」
輪到玄心宗之時,那一位弟子同樣放棄了那位同他實力相當,一直很想與之一戰的凌雲宗冰美人溫如霜,轉而換了即便是在同一宗門,卻一直沒找到機會挑戰的師叔溫言。
上台時還險些被玄心宗的其他弟子圍毆。
「這麼好的機會,早知道我也再努力努力,搶個前五來玩玩。」「就是,便宜這小子了。」「誰能想到這規矩還能這麼改?」
上了台還能听見有弟子在喊,「多堅持幾招。」
「撐不過三十招回來我們集體圍毆你。」
即便如此,那位弟子拼盡全力也只撐到第二十九招,最後被打下擂台讓眾多玄心宗弟子接住。抬腳的抬腳,拉胳膊的拉胳膊,就這麼抬著竟直接要提前離席,瞧著那名被抬的弟子臉都白了。
「救命啊!!!」
「我能走,你們趕緊把我放下!」
「這樣抬回去真的會死人的!」
高台之上,白池笑得窩在椅子上起都起不來,這就是玄心宗的氛圍。同其他宗門看似格格不入,卻獨特得讓人心生好感。
溫言模了模他的腦袋。
很快的,最後兩名五強也分別挑戰了自己之前準備好便要挑戰的人。天星宗那名琴少主選了一名同宗的弟子,過了幾招意思意思那人便主動跳下了擂台。掩月宗則是那名被挑戰者贏了,同樣沒有打得多麼激烈,幾乎是直接放水。
有了前面那幾場,這兩場簡直看得沒意思極了。
如此,這一輪便算是結束了,下一輪明日才要開始,大家便也都散了去休息。因著住在一塊兒,白池依舊同琴少主等人一路,只不過回屋之時卻是一把拉住了吳丹,理所當然的繼續要討論丹道。
這種事情太尋常了,尋常到琴少主根本就沒有多想。
直到……
在紅衣少女的服飾下洗過澡,學著白池往常干的那般□□的睡了一覺,第二日起床之時卻是現……
「本少主的衣服呢?」
「tmd誰這麼缺德,好歹也給留條內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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