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月宗簡直亂了套,實在不是他們想亂而是局面太亂。之前輪回鏡的事情還未壓下又出了秘境消失的事情,就算他們搬出自己宗門也有核心弟子在里面,事情不會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幕也沒半個人相信。
就是信了,事情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同。
天星宗第一個怒了!
無邊海的損失若說只能讓他們心痛的話,那麼姓秦的那位跟隨秘境一起失蹤這打擊就不同了,那簡直就是在挖心啊!
花弄月撫著額頭應對了一撥又一撥的人。
無塵島的,凌雲宗的,玄心宗的,甚至就是那些內里沒有弟子的門派也開始鬧騰,說他們掩月宗心懷不詭。白池之前加之在身的輪回鏡之事再洗不清,卻又憑白多了借此禍害其他三宗一島核心弟子的傳言。
「這後面一定有什麼人在指始,給我查。」
查,怎麼查?
這些年想看掩月宗倒霉的不是一個兩個,以前因為實力的原因只得壓著,現下卻全部都跑出來落井下石了。
如果這還不算的話,玄明就是那給雪上再加一層霜的‘大惡人’。
這一日他到了掩月宗,那些人不敢不恭敬迎接,斟酌著言語解釋著溫言的事情,並表示人定然沒事,他們正在找,一有消息定然第一個通知。這些話他們說得都快背下來了,幾乎每一個找來的都會得到這麼一段。
玄明卻沒這麼好糊弄。
一人一劍,進門就砍,壓根不理會身邊同樣大乘中期的大長老花弄月。
因著是大比出事,宗六之內不知道多少宗門的長老弟子還未來得及離開,這一幕很快便被傳開並吸引了眾多圍觀者。花弄月等人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這時間玄明卻已將宗門五大山門毀了三座才被攔下。
冷冷的持劍而立,瞧著攔在身前的眾人,玄明神色漸冷。
「玄明,你莫要太過份了。」花弄月黑著一張臉,冷冷道,「就不信你們玄心宗沒有本命燈,你弟子溫言還沒死就來瘋未免太早了吧!」
玄明冷哼一聲,「若是我弟子死了,你以為就只是這幾座山門的事情麼?」
說著又是一劍!
花弄月再忍不住出手相迎,卻是沒想到這只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招卻是沖著其後的山門而去,瞬間又毀。
「你,玄明你不講理!」
「多年來你見誰與本座講過理,尤其遇上溫言的事情,本座便是再不講理些你又能如何?」站在高處,玄明一臉冷傲,「四天,便是四座山門,若是還沒有我弟子溫言的消息,過一天我便給你們再記一座。」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這一幕沖擊來得太大,以至于後續有些事情便收不住手了,而且還是在某些有心人的利用之下,很快便一不收拾。
這是後話,先提白池。
阿呆回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看著他們上上下下瞧了一個遍,又圍著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才疑惑的問︰
「沒做?」
他悲憤了,「我特意給你們留出時間的!」
白池瞧了他一眼去打座了,溫言在不遠處找了處位置開始煉劍,被忽視了的阿呆不滿意了,轉著眼珠子開始想鬼主意。但他畢竟不是在世俗間經營多年的‘人’,也不是天生對陰謀詭計無師即通的貨色,這般又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之前是怎麼煩白池的,他現在依舊怎麼煩。
因為決定要搞好關系,想了想白池並沒有實施之前的愛搭不理政策,而是語氣溫和笑容親的與之交談。但……
「你又這麼笑,說,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白池︰「……」
一直以來自認聰明無雙,不論是凌霄峰上的正楓夫妻二人,還是交跡花一朵的花弄月大長老應付起來都不在話下。甚至就連主角白逸之,和那人見頭疼鬼見愁的傲驕琴少主也能輕松玩轉,甚至戲耍起來毫不費力。
但是,阿呆這樣的?
智商都快負了有沒有!
先前算計人心那般輕易一是因為知道的比較多,二是因為正常人的行為都有一定的規律,但你跟一個神經病講規律麼?
好在轉移話題這一招永遠有效。
一連被耍了多日之後陣靈阿呆覺出不對,此翻一見面便將‘正事’拿出來說,看著面前盤腿打座的白池高聲道︰
「你們為什麼不做!」
白池︰「……」
頓了半秒,他開始問,「昨天我們講到哪里了,哦,對了,白雪公主在樹林里看到了一間小屋,內里有七張小床……」
「為什麼是小床?」陣靈阿呆立即問。
抽了抽嘴角,白池道,「因為住在里面的是小矮人。」
「七張小床,那是有七個小……等等,」陣靈阿呆神色一變,干咳一聲,「不許轉移話題,這是沒有用的。」
白池不為所動,繼續講︰「白雪公主進了屋子。」
「她將七個小矮人吃食全部吃盡這才覺得有些飽。」
「她將七張小床並在一起湊成了一張足夠自己躺下的大床,然後就那麼睡著了!」
陣靈阿呆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忍不住道︰「沒用的,我腦子里現在全是那副畫面,你講的這故事便一點兒也不動人了。」
「……」白池,「啥?」
陣靈阿呆一揮手,「就是這個。」
一副香艷至極的畫面瞬間出現在眼前,里面兩個男人正抱在一起接吻,吻著吻著……尺度漸開,就滾到床上去了。白池瞬間驚了,立即回頭去看不遠處的溫言,見對方還在安心練劍這才拍了拍胸口。
「你怎麼會有這個?」
有這種尺度的大片不要緊,要緊的是里面的主角竟然是他和溫言!!!
陣靈阿呆高傲的揚了揚頭。
「當初一進陣我便覺得你有趣,不昔讓自己逃月兌出那片惡的藏陣玉的日子遲了一點也要將你原本該去的地方改了一下。」他緩緩道,「出了困陣進了幻陣的那一瞬,恰巧看到了一些你腦子里的畫面。」
「這些明明都是你想過的。」
所以阿呆十分不解,「那為什麼這麼些日子你們一起沒這樣那樣過!」
「難不成是因為沒有那張奇怪的大床?」
「如果是的話,我想我以試著幻化出一張來。」
白池︰「……」
誰來告訴他,這種糟心的情況要怎麼辦,怎麼辦???
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多次之後白池也不在嘗試與阿呆交流,干脆學著自己以前那般模樣萬事不搭理。倒也確實安靜了不少,修煉的時間也多了,但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從他這里找不到突破口的阿呆上次去找了溫言,難道這一回不會麼?
「難道你不想麼?」
陣靈阿呆再次播放那段影片,「這是他腦子里曾經幻想過的,難道你不想讓他變成現實麼,不想麼?」
溫言眸色漸深。
陣靈阿呆得意極了。
就知道搞不定白池那小子,這姓溫的卻是簡單多了。人哪,心思不易太多,越多越容易被利用。瞧瞧,現下這小子不就起了心思,然後很快便會再次按照他的想法,去找白池這樣那樣,實在不行他還以幫忙下點藥什麼的。
卻不想……
抬頭看他時,溫言的眸子冷得跟千年化不開的寒冰似的,「要是再敢拿出來看,砍了你。」
阿呆︰「……」
「刪掉。」溫某人命令!
阿呆不甘,「憑,憑什麼?」
「利息!」瞧著他那張臉,溫言薄唇輕啟,「你一日沒將這張臉換了,就得付一日的利息,所以現在,刪掉!」
阿呆︰「……」
劇情不應該是這樣啊!!!
設想的場面完全崩塌,他忍不住喃喃了一句,「這還是男人麼?」然後頂著溫言要殺人的目光,將那段畫面刪了個徹底。最後還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想?心下卻是奇怪為何之前那般好忽悠現在卻……
他哪知道,溫某人之前根本不是被他說動了。
而是……
听完他的話,知道他想干嘛之後權橫了一下,覺得這是見到白池的最快方式,于是便答應了那一場賭約。那張臉……完全是順帶而不是引起他興趣的第一想法,那個反手一劍,後又凌空一道水刺的畫面也是同樣。
所以根本不是被阿呆說動了,而是自己起了別的心思。
苦惱不已的阿呆晃悠悠的又不知道干嘛去了,剩下白池與溫言二人一人打座,一人練劍倒也和諧極了。直到晚間短暫的歇息之時,兩人坐到一塊開始交流心德,卻不妨腦袋再次被揉了揉,還未待反應過來,便听得溫言說︰
「別整日的想些亂七八糟的,現下還是好好修煉要緊。」
白池︰「……啥?」
「金丹之前最好不要起雙修的念頭,與你日後無益。」
白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