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學的不是畫畫也不是化妝,以往也沒有對自己的臉哪里不太滿意,所以雖說知道人都是兩只眼楮一張嘴,但要讓他形象的擺出一個好看的人臉來還是不太能的。他無奈的看了看身邊的溫言,後者只是抬手模了模他的腦袋。
好吧,這事指望溫某人更不能。
陣靈阿呆憂傷了。
「……」白池無語,「這事鬧的,世間多的是人覺得自己眼楮小鼻子不挺嘴形不夠好看的,偏生到了這兒,有一個大好的機會自己做決定,想要多大有多大,想要多挺有多挺,想要什麼唇形有什麼樣的,卻偏偏……」
他們湊不出一張臉來。
陣靈阿呆試探著尋問︰「要不,我先把胸口的洞補上?」
溫言只是掃了他一眼。
或許在阿呆眼中,那張臉真的很有威攝力,于是一甘想法頓消,乖乖的去回憶自己見到的數張臉來,試圖從中找出一張能看的先用的。反正他是陣靈,能換一次就能換第二次,大不了多虛些靈力少個幾年修為。
這算什麼,先將頭頂的冷氣弄沒了就好。
「多年前有個凌雲宗的弟子,那張臉勉強能看,我……」阿呆試探的提議,「要不我幻化成他的樣子?」
白池︰「……」
問題解決了?
頓了頓,他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麼?」陣靈阿呆不解。
白池抽了抽嘴角。
「能進你這秘境的都是宗門核心,不光是宗門核心就連修真界的名頭也絕對不小。頂著那麼一張臉你是要讓他們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弟弟,還是出來了一個私生子?運氣不好一出去就得被瞧他們不順眼的人先揍一頓。」
阿呆︰「那我怎麼辦?」
「……」白池不甘道,「陣靈初幻形我記得是有模樣的吧,你換成自己原本的模樣不就好了,何苦這般……」
阿呆無奈了。
「我不知道自己之前長什麼樣子。」
白池︰「……」
這件事一連拖了好多天,某一日陣靈阿呆出去沒有回來,他們便首先瞧見了另外一個人,藍衫,笑臉……「天星宗那位姓秦的?」白池與溫言對視一眼,奇怪道,「五片花瓣合起來所以讓他混來了這里?」
下一秒又覺得有些不對。
溫某人也搖搖頭。
「那人我見過,感覺上有些不太對。」這話白池十分贊同,也跟著說道︰「陰深深的瞧著就頗為陰險,一張好看的臉全被浪費了。但現在……整人人不說活潑了多少,雖然還端著,卻無端顯得有些愛,更像是……」
兩人異口同聲道︰「阿呆!」
「嗯。」阿呆用力的點了點頭。
白池無奈撫額。
「所以你準備跟他當孿生兄弟了麼,還是想弄個私生子的名頭當一當?」
阿呆搖頭︰「我就是他。」
「……」
白池二人何等聰明,當即想到,「你把他殺了?」這小陣靈竟然會殺人?有一瞬間,白池甚至想抬頭看看今日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阿呆搖了搖頭。
然後又點了點頭。
「應該是我殺的,但也不全是。」他說,「我就是瞧著他因為長時間無法通關煩燥不甚,給他加了一個陣法。」
白池︰「……然後呢?」
「是幻陣。」阿呆說,「他太貪心,為了一顆丹藥然後掉下了山崖。」
「對了,山崖是真的。」
「很深,掉下去絕對活不了。」
之後他還特意下去瞧了一翻,顯然人已經死了,就連尸體都摔成了碎沫。將人埋了的時候現一個儲物袋,本著不拿白不拿的道理便拿了,還換了一身衣服擋住了胸口那個破洞,感覺倒也真是不錯。
只惜……「還是不如他的臉。」
白池心道那是,那姓秦的怎麼能比溫言好看。
再問才知道,原來懸崖是真的,但幻境里根本看不到,在那里面瞧見的只是一顆丹藥,還有一個已經拿到丹藥卻身受重傷的人。若是選擇殺人奪寶,那麼貪念就會讓人直接邁下懸崖,然後摔得粉身碎骨死得絕絕的。
白池贊了一聲,「高!」
他還一直擔心阿呆,卻不想這小子其實也是個聰明的。看來是即不想殺人又想讓人死,設了這麼一個計策給自己一個理由。畢竟是那姓秦的起了貪念自己邁下去的,所以他剛才還能說算也不算他殺的。
阿呆愉悅的說,「幸好他很貪,第一個就沒成功。」
白池︰「……」
「……」溫言忍不住問,「還有誰?」
阿呆立即道,「無塵島的那個。」
面對誘惑能抗得住,所以與死神擦肩而過,白池覺得這位弟子以後成就絕對低不到哪里去。後想想不對,于是問,「那個拿著丹藥身受重傷的人是誰?」
「你啊!」阿呆答道。
白池︰「……」
阿呆繼續說,「這人心地還真好,不光沒有過來補上一劍,還好心的留了瓶丹藥,現在還在外面守著呢。」
白池︰「……」
尼瑪,你試試受傷的人不是我?
不過這無塵島的家伙倒也算是重情重義,知恩徒報。他當初不過就說了那麼幾句話,現下便能做到這份上,卻也陰差陽錯的撿了一條命。但為免這小陣靈玩過了,白池出聲提醒道,「我和他家少主很熟,這人看著也不錯。」
小陣靈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再要折騰就去找掩月宗的那一位。」
白池點了點頭。
那弟子之前看他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就連進陣之前也是一副不屑的模樣,他又不是聖母會為其求情。而且……「做得好。」溫言模了模白池的腦袋,夸獎的卻是阿呆,直將對方听得飄飄然喜滋滋的。
白池卻是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句夸贊。
因為他殺了那姓秦的。
倒不是溫言心狠手辣,只不過用來當餌的人是白池。那人會死自然是對白池起了殺意,若不然……無塵島的那位不還活得好好的?
白池也笑著夸贊,「干得好!」
然後他決定烤肉獎勵對方。
阿呆一臉控訴︰「你明知道我不能吃。」
「那要不要?」白池問。
阿呆立即點頭。
「要,吃不著看看也不錯。」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阿呆身上的大洞早已消失,溫言到了一舉到了金丹中期,白池也早已到了築基後期,就等一個契機便直接引雷劫渡金丹。
掩月宗也早已一團大亂。
玄明在去過一次之後又去了一次,掩月宗即不想讓他進去亂砍也不敢攔著,便派了花弄月大長老出來交涉。但……講道理?玄明直言自己從不講道理,要講以跟他的劍講。然後兩人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
花弄月殘了!
要論戰斗力,還真別有人敢跟劍修比。
這一事件被有心人大加宣揚,並暗暗的灌輸一種思想,就是掩月宗以砸,以打,以挑釁。當即有不少年少子弟忍不住,在外踫到掩月宗的弟子便是一陣喊打喊殺,沖突不斷,以至于如今掩月宗門下弟子都不敢隨意出門。
無塵島之內。
紅思推門而入,開心道,「少主,掩月宗這一次招收弟子,是半個都沒招到。」
那些傳言正是出自琴少主之手,要不是當初恰逢島內大亂,估模著這幾位也會忍不住去湊個熱鬧。但即便沒湊成,他們也沒閑著,暗中派人散傳言制造混亂,果然很快便亂了起來,將掩月宗逼到了如此境地。
沒有人敢拜入宗門。
一個宗門,哪怕再大,沒有新鮮的血液遲早不用別人下口,自己就先敗落了,更何況花弄月的傷到現在還沒完全養好。
「收拾一下,準備出島。」
琴少主一聲令下,底下四位瞬間了,吳丹更是急不耐,「早在收拾完那群家伙之後就該出島了,也不知道白池怎麼樣了。」
琴少主冷哼一聲。
紅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死了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被如此高看的白某人正在與溫言飲茶論劍,不遠處阿呆在練習一些自保的術法,恰在此時他突然抬頭望天。
「到了!」
雷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