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盛抬起頭用袖子擦去淚痕,看著認真的敖林,憐兮兮的小聲問:「哥哥,你會不要我嗎?」
「什麼?」
「哥哥,你真好,我喜歡你,哥哥。」
「嗯,我也喜歡你。」
「哥哥,你不能扔掉我,嫌棄我,我很笨,也很弱,還有很多缺點,哥哥不能不要我,好不好?哥哥……」
「傻瓜,我丟掉你做什麼?」
「哥哥,回答我。」
「嗯,不會。」
他抿著嘴,撥弄了一下哭時變亂的卷笑了,霎時驚艷了某人,這樣什麼淚欲滴的美詞便顯現在敖林的腦海中。
日後,回想起這段的敖林,呆楞了很久,半天才喃喃來了句,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兒了。
念了一會兒書,看著洪老師在黑板上板書著生詞,敖林無聊的趴在桌子上轉著筆。那天他在華人會的地盤上,舅舅突然給他來消息,說媽媽讓他去韓國秀珠阿姨家,媽媽是想通了嗎?爸爸不會這麼簡單放過自己的,除了那個未曾謀面的表哥,他是唯一敖家的孫子。
「睡得好嗎?」再盛揉著鼻子迷蒙著雙眼向聲處望去,阿林好笑的舉起手看著怔怔的還未睡醒的家伙,中指沖他腦門一彈,「嗷」得一聲,小人兒唰地躲入牆角。
「哥!痛!」再盛委屈的抱著紅的痛處哀叫。
「原來平常你就是這麼學習的啊?怪不得阿姨讓我看著你,教教你。」用舌尖輕撫過牙齦,有些陰險的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居然睡覺,撐著臉都能睡著,多高的技藝啊!他不禁贊嘆。
「哥哥,老師會看見的。」瞅著阿林威脅性十足的眼眸,再盛腿有些怵,小眼一下一下的瞅著講台,誒?老師呢?
阿林眯起眼楮,微微靠過去,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頰,邪氣十足的吹了口氣。「哦,你看看,下課多久了,老師會呆著?要不是我護著你,指不定又被叫去牆角了。」
不怪阿林,真心是美國的那群混蛋把單純的他教壞了。
「嗚嗚嗚,哥哥,我瞌睡。昨天寫了好多作業。」
他溫柔的拍拍他的頭,同樣的歲數,為什麼再盛的個子和自己差的那麼多?「現在瞌睡嗎?」有些戾氣的看了看圍在身邊的人。
上課時趁著再盛睡覺偷看了他的書包,很髒的本子夾雜著各種味道,奇怪的漫畫和罵人的話充斥著每一頁,新寫的作業上還有未干的淚漬,全副武裝的書本,分辨不出顏色的書包布料。
他輕輕吻了吻再盛的額頭,很辛苦吧,就這樣面對著不願面對的,只為不想讓媽媽難過,笨蛋,我會保護你的。「睡吧!我出去一趟。」他站起身。
走下樓,忽略拋著媚眼的女生們,隨意剝開一個糖果扔進嘴里,藍莓味,那貨喜歡藍莓啊?他回味著剛才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也是藍莓,好看的唇勾起一抹微笑。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個班,如果按一個年級五個班來算,六個年級,三十個班,和貴族學校一樣,這樣就好弄了。三十個班主,再加上所謂哥們的,身邊也需要一些親信,雖不是貴族卻也不是太困難,他挑剔的看著女孩子腳下的皮靴,淡定的點點頭,走出教學樓。
「叫什麼?」他嗅嗅空氣中的花香,有些被烤炙的氣息但依舊推月兌不去的沁人心脾。撿起腳下被風吹落的櫻花,雖散亂卻未被折斷,細致的放進貼身的衣袋里,緩緩轉過身問道。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想當霸主的麼?」一個俊逸的男孩斜叼著煙,劉海遮住了透著邪氣的雙眼,「跟你說實話吧,民成的位置是我讓的,想當霸主,先通過我。」
「我在問你叫什麼?」干脆的語調不帶一絲拖沓,犀利的眼掃向站在身後的幾人。
男孩似乎被驚了一下,也許永勝還沒有人對他這麼說過話,「臭小子!你什麼口氣!告訴你,我爸是永勝的股東,我只要通知一下他,你就會滾出這里!」
敖林突然開始笑,唇角彎出一絲不羈,「我一直以為永勝是公立,私立學校都能辦成這樣,我有點懷疑你爸的眼光。」
「你……」男孩惱羞成怒,一把拽住敖林叫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憑我,也是一位股東。」他看向昨天飛來的地方,那里雖小卻是屬于他的世界,roy,他們會幫我守好吧,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大真是……他有些汗顏的低下頭。
「廢話少說!作為中國人,用泰拳來取勝還真是笑,有膽跟我決斗嗎?」
看著眼前的三個男孩,歪起的唇角透漏著好心情,「小意思。」他帥氣的伸出手勾了勾,「來吧。」
三人擺出散打的啟動式,如虎豹般像敖林沖來,他彎腿仰面躲過,伸手抓過左右兩人向兩邊摔去,專心的對付那個男孩,「你叫什麼?」他用手臂擋過面門的拳,不依不饒。
「張禹正。」他有些慌張的躲避著飛來的拳,是自己太輕敵了嗎?
「馬步要扎緊,」敖林微笑著指點,「這一拳其實很有殺傷力,是力道不夠,」張禹正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指令,「這一步驟應該是穿掌,而不是架掌吧。」禹正看著敖林皺起的眉頭,有些慌張,像是認真學功夫的孩子,惹師父生氣。
整整練了半個鐘頭,「嘩啦」一聲,禹正被打翻在地上,他勉強的坐起身,眼中閃爍著敬佩與甘願,「我輸了。」
「做我兄弟。」敖林微笑著蹲下扶起他,「我教你功夫。」
「嗯。」
這只是剛開始,用武力使他們屈服這不是初衷。看著越來越多聚集著的人們,他有些累,招了招手便要走。卻不知陰暗的走廊正走出些閃耀的男孩們。
「敖林,我是徐正赫。」清秀的男孩,微微撩起落在眼前的碎,爽朗開口。
「哥,你也會教我的吧。」再盛斜倚在牆上嘴里叼著頑固不化的棒棒糖,懶懶的問。順帶對著地下的禹正去幾個眼刀,怎麼這個討厭的家伙也來湊熱鬧。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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