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後的空地,已經稀稀疏疏撒下些許陰涼,兩個穿著跆拳道服的男孩,正一板一眼的跟著樸時勛練腿。
「爸爸,我一定要努力練功,接替無間幫幫主之位。」再盛在休息時突然對爸爸說,是那天晚上他給他們講的他的過去所影響吧。
「我不,」林兒深邃的眼楮定定注視著藍天,「我要比叔叔更厲害,不滿足于一個國家,而要在全世界稱霸!」
「好志氣。」樸時勛此時的眼光不是在看一個淘氣的男孩,而是在看一個叱 風雲的王者。
,後面生的事讓他立刻改變想法,這是什麼王者?整一個土匪頭子。
一群小屁孩大叫著闖進院子︰「老大,不好了,崇貞小學的打過來了。」他苦笑著看向敖林一臉正經的樣子,這院子被咋呼了七八次,都是這個小鬼頭,差點成了他們的據點,這會又是……什麼,崇貞小學的打過來了?
「一群蠢貨,跑什麼,崇貞小學算什麼,走,揍去!」再盛這小子更是個鬧事的主,瞧他一副得意的樣子。
「閉嘴,下去,他們多少個人?」崇貞小學不容小覷,都是一群官爺的孩子,也就是所謂的貴族小學。傷了他們不得了,不知道這小鬼在整什麼餿主意。他看向那個志比天高的家伙,禁不住要提醒,卻一只粉白粉白的小手揮下來,「叔叔,不用說,我知道。」
「30幾個。」領頭的答道。
他歪著腦袋用手指轉著他的小揪揪,問︰「臨安小學的戰帖送到沒?」
「我就擔心這個啊,崇貞小學一群胖子沒什麼的,就怕兩邊夾擊,誰知道趕到一塊去了。」
「徐正赫人呢?把崇貞小學引到胡同口去,就說我們在那等他們。」
「啊,正赫哥,他不在啊,況且臨安小學也會去的,我們人數不夠啊。」
「我說我們要去了嗎?打傷是一定要的,但這黑鍋我們不背,就說欺負浩瑜少爺的是臨安小學,不關我們的事,找到正赫讓他聯系我。」
樸時勛頓時睜大了雙眼,有這樣打的嗎?這,這,這,小人行為。更加肯定了他剛才的想法——地地道道的流氓頭子!
「叔叔,以給我們找個據點嗎?靠著無間幫的,有事以幫忙襯著。學校限制多,家里又嫌太吵別地又不安全。」小流氓轉過一本正經的臉,一本正經的問。
「呃,」納尼?據點?條件真多,哪不能設?「就後面那個庫房吧,無間幫跟前太危險。」他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
「不行,這離市區太遠,人不好召集,況且我們都是小孩子,他們不會放在眼里的。」他無所謂的說。「還有,」他轉過頭,「閔宰,人是你打的,麻煩你給我想辦法推掉,崇貞小學本來是要拿來合作的,你小子淨會給我找事。等打完,我會叫正赫安排一下,下去吧。」
樸時勛徹底服了,他拍拍兒子的肩,說︰「好好跟你林哥學,當老大他有一套啊。唉,要給你們一群小麻煩找據點去了。」
看著叔叔的背影,下意識的輕撫背上的傷痕。昨天權佑哥下手有些狠,才愈合的傷又扯出了一道口子,急用的醫藥紗用的差不多了,又怕阿姨擔心。放學時跟再盛請假吧,輕撫又在呆的盛,一絲不經意的溫柔溢出眼角。
他第一次請假是什麼時候,一年前吧,突然出現在抽屜里的小紙條:
是男人,放學後就去後門!
呵呵,民成麼?不知道他會怎麼迎接呢!
"盛啊,下午你先回去,有一個漂亮的女孩要請我吃飯。"他痞笑著輕撫再盛柔順的卷。再盛瞥了一眼被折好的紙條,"嘖"了一聲走開了。額,又生氣了啊,歪歪斜斜的背影轉了個彎。
來到後門,看著民成身後稀稀拉拉的人,敖林無語的拂了拂頭。"別太沒用,下午的時間是惹了再盛生氣才借來的!"納尼,這小子竟然小看!民成氣紅了臉,惹再盛生氣?那假丫頭算什麼東西?"哥!就是那小子!"
一條胡同里走出了一群穿著黑色制服的男生。真看得起我啊,敖林苦笑,這不是仁川俗稱流氓工高的學生麼?高中生都被叫來了啊。
一抹感激輕溢,敖林站起身,踢了踢還在呆的小人,走進屋。多虧蛇頭叔了。他邪笑著,不知如果換做現在會不會那麼窩囊了。
屋內的電話鈴聲響起,「——滴滴滴——滴滴滴」,綿長,看了一眼依舊呆著沒動的再盛,從剛才就有些不對勁,「喂,再盛!」
「去接電話啊?」已經一年了啊,小小的手臂已經凸顯肌肉,略微支撐了體便站起身朝外走。
「怎麼了?不開心我吼你?」不知這樣的交流方式已經延長了多久,自從張禹正自動請辭成為跑腿小弟開始,再盛的臉色變得晦暗,是,關注的少了麼?還是,想成為副幫主嗎?
「呵呵,沒有,快去接,估計是正赫。」忽略了再盛隱忍的語氣和「正赫」兩個字朦朧的重音。
「哦。」最後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漸走漸遠的身影,接起了電話,「正赫?」
—是我,哥,听說你找我。
又是那個清雅略帶磁性的聲音,敖林微微一笑繼續熟門熟路的下著命令︰「嗯,崇禎小學的事擺平。」
—好的。
「下午吃頓飯?到家里來。」
—那個,下午我有事。
明顯的遲疑,吶,他有事啊,本想讓他教教再盛,一直這麼魯莽會很頭疼的,「好吧,那去吧。」
夜漸漸降臨了,敖林輕輕坐起身,望著再盛絕美的睡顏忍不住俯輕吻一下。唉,如果是親弟就好了,指不定哪天就會離開,或者回到那個討厭的家,或者回外婆身邊,那時他會想他的吧?他伸手為他捻了捻被子,翻窗離開了。
燈火輝煌的鬧市區邊緣,一家小酒吧正在打烊,昏暗處一個身影,一點亮光。敖林遠遠的看見輕笑了一下,遲到了吧。他尷尬的撓撓頭,「權佑哥等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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