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道怎麼繼續說呢,那邊伏庫已經扶著他爹下來了,伏庫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我也輕松一口氣。
「怎麼樣啊?好點了沒?」伏庫娘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接應。
「嗯,好多了。」伏庫他爹在兩人的幫助下勉強坐下了。
伏庫爹一在場,明顯的感覺伏庫拘謹了很多,話也少了,眼神一直盯著飯碗埋頭苦吃,似乎對他爹很是害怕的樣子。
不過看伏庫他爹雖然一臉的嚴肅,但是落到伏庫的身上分明是帶著慈愛的,只不過當伏庫抬起頭時便會將那種慈愛迅速的掩藏起來,所以伏庫永遠只能看見他爹的冷臉。
也許他也疑惑不解,為何對他一向疼愛有加的父親在他成年後便疏遠了,但又知道這都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即使再無奈也要遵守。
思及此,更是堅定了我想要改ˋ變這種現狀的信念,想愛卻不敢愛,何其悲哀。
對于我的到來,伏庫爹只是點了點頭,反倒是伏庫娘一直跟伏庫爹解釋著尤其是又開始了剛剛的那個話題。
「他爹,你覺得綰綰姑娘怎麼樣啊?」伏庫娘沖著伏庫爹使眼色,一個勁的示意。
「嗯,不錯。」暗暗觀察了許久的伏庫爹點了點頭回到,你以為他沒有那個心思嗎?早在看到自家飯桌上突然多了個外人,還是個女子的時候,伏庫爹也在心里暗暗盤算著些什麼了。
「伏庫啊,綰綰她家是寨子里哪戶人家啊?」伏庫娘將火力轉向了伏庫。
「您問這個干嘛?」伏庫從飯碗里抬起頭疑惑的問到。
「傻兒子,不知道怎麼給你去提親啊。」伏庫娘看了一眼伏庫,嬌嗔的說到。
「什麼?咳咳咳。」大驚之下,竟是把自己給嗆著了,我趕緊遞過去一杯水,順便幫他拍了拍後背。再一抬頭頓時嚇我一跳,伏庫的爹娘看我的眼神咋那麼熾熱。
但見伏庫娘愈發滿意的點點頭,「他爹,你說哪個日子好啊,咱們趕緊把婚事辦了吧。」
「嗯我看下個月初八就不錯。」伏庫爹略微思索了一會,回到。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爹,娘,你們別再說這個成嗎?」。伏庫看上去有些急了,他這話一說完就看他爹,臉頓時黑了。
「哼!你成年了。你也不讓我們管了,看來真是大了。以後你也就不用再進我們家家門了,家里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伏庫爹面色鐵青,氣氛一度低到了極點。
「爹」伏庫也後悔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只是無奈卻更多,「爹,娘,你們都誤會了,綰綰她是仙人。我怎麼可能配得上她。」最後幾個字說的極輕。就連坐在他身邊的我也听的不大清晰,只能看到他的眼神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這,」伏庫爹和伏庫娘面面相覷,沒料到竟是這麼個結果。
「綰綰。呃不,仙子,你原諒我們剛剛對您的不尊重,我們實在是不知道啊。」伏庫娘一瞬間對我的態度就轉變了。而這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
「你不必如此,還是叫我綰綰就好,仙人什麼的我受不起。」有些無奈的說到。可是看他們的神色依舊是恭敬的很,我就知道一旦暴露了身份就會是這麼個結果
「不敢不敢。」伏庫娘連連搖頭,我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伏庫。
伏庫皺了皺眉,對著他娘說到,「娘,其實綰綰很好相處的,您不用把她當成仙人看待。」
「臭小子,說什麼呢。」還不等伏庫娘回話,那邊伏庫爹已經伸腳給了伏庫一下,瞪著他說到。
伏庫聳聳肩,給了我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唉,算了。今天我來呢,其實是有件事想請二位幫忙。」決定放棄這個無休止的爭辯,我話題一轉決定切入正題。
「您說,能幫上的我們定會全力以赴。」伏庫爹和伏庫娘說到。
說著,我便把我的計劃再一次的說明了一下,只見伏庫爹的眉頭是越皺越緊,伏庫是忐忑不安,而伏庫娘則是一直關注著伏庫爹的一舉一動,顯然是等著他來做決定,至于伏庫早在開始便說了,最後還得看他爹的。
一說完,我就看向伏庫爹,成敗在此一舉了。
「仙人,不是我們不想幫,而是這個是老一輩留下的規矩不好改。」伏庫爹斟酌了半天,還是拒絕了我。
全在意料之中了,但是就此放棄可不是我的風格,「伯父,您是真的不想和您妻子還有兒子在一起生活嗎?母慈子孝,一家人和和美美,團團圓圓的在一起生活您沒想過嗎?」。說完,我便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只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動容和掙扎,眼神在看到伏庫是更是有了一絲松懈,但是隨即好像有什麼顧慮一樣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伏庫爹嘆了口氣,說到。
「您,是不是知道幾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我皺著眉問到。
「你也知道?想必是族長告訴你的吧。」伏庫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嗯。」我點點頭,「但是您認為您的兒子,伏庫他會做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情嗎?」。我反問到,做父母的最知道兒女的本性,我相信他心中應該有一桿桿秤。
「但,世事難料不是嗎?」。伏庫爹定定的看著我說到。
「你們在說什麼啊?」伏庫皺著眉看著我們,滿腦子霧水的,伏庫娘也是听不懂我們在打什麼啞謎,不過現在我們都沒有理會他們。
「您連試一試的膽量也沒有嗎?我向您保證,我會做出最公正的裁決,一旦有類似那件事發生的可能性,我都會在第一時間掐滅苗頭。」沒有回答他的反問,我說出了我最後要說的話,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那我也只能想辦法換一家了,只是可能會更加艱難。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所有人都忘著伏庫爹,等待著他的一個表態。而他先後將目光放到了伏庫娘和伏庫身上,最後又看向我,慢慢的點了點頭,「好吧,我願意一試。」
頓時松了口氣,我看向伏庫點了點頭,「伏庫,以後可要孝敬你爹娘,否則我定不饒你哦。」
「你就放心吧。爹,娘,你們也放心。」伏庫轉頭看向他爹娘,堅定的保證到。
「好孩子,好孩子。」伏庫娘甚至都熱淚盈眶了抱著伏庫不住的撫模著他的頭,就連伏庫爹的眼眶也微微泛紅。等這一天,他們等了很久了。
激動過後,就是我要布置下一步策略了。首先,伏庫要搬回這里,和他爹娘一起生活,搬家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引來人們的關注和爭論,甚至會有人當場反對,但無論如何伏庫都要搬過來生活一段時間,並且對父母盡孝。
在這之後一部分人可能就會松動,而我則需要出面解決這件事,說出我的提議,應該會有一部分人贊同,但是不贊同的可能居多。盡量做工作,最後剩下來的,就要強制要求,兒女必須孝敬父母,善待和贍養父母,而父母也必須撫養子女並盡全力庇佑他長大成人。
這樣做的目的也是希望每個人都能老有所依,我相信長久下去他們會看到好處的,而且針對違反命令的人,勢必會有懲罰。我在這的時候還好說,關鍵是兩個月後我走了,他們該怎麼繼續下去,看來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最好是能讓大家形成一個共有的思想,必須贍養老人,撫養子女,一人違反,所有人群起而攻之,這樣也就不需要有一個「審判者」出現了。
想法很豐滿,可是現實遇到的困難肯定層出不窮,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所以,明天,明天伏庫你能搬過來嗎?」。我看向伏庫問到。
「應該沒問題。」伏庫點點頭回到。
「你只要帶幾身衣服就好了,你的屋子我們一直給你留著呢,你別擔心。」伏庫娘這時候說到,頓時就讓伏庫紅了眼圈。
「娘」伏庫看著他娘,眼中泛起點點淚花,一切盡在不言中。
「兒子。」伏庫娘輕拍著伏庫的後背,閉上眼仿佛又找到了多年以前一家人還在一起的感覺。
看著他們,我也想起了蘇清夏苓,那對對我極好的父母,似乎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回去看過他們了,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牽絆住,這一次無論如何,把這邊的事情了了,我一定要回家看一眼。是的,回家,回蘇家,我的家。
「綰綰,謝謝你。雖然很遺憾你不能成為我的兒媳婦,但是你讓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我真的很謝謝你。」伏庫娘紅著雙眼轉向我道謝。
「你不必這樣說,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我笑著搖搖頭,眼前這一幕真的很美好,只希望有朝一日這個寨子里到處都可以看見這樣的情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