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晴空萬里的天空,在午後一點鐘剎那間風起雲涌,雨點落下來,火急火燎,惹得街上人群四散。
有盆栽應景地從高空自由落體般急速砸落,正中于景奕前方五厘米,濺起的碎屑灑上她的蝴蝶衫。沒來得及反應,頭頂的暴雨加快了節奏,熙攘的人群從身邊擦肩而過,她只能踩著昨天新買的小羊皮細跟靴子,加入逃避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的隊伍。
好不容易找到收留的屋檐,撥開幾縷海帶一樣趴在臉上的頭發,包里的手機就 里啪啦地響起。
「喂,曉彤。」
「景奕景奕景奕,我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以為自己是謝爾頓嗎,叫我一次就行,我不聾。」
「我接下queen雜志的封面了,你沒有听錯,是!怎麼樣,厲害吧。」岳曉彤的聲音里透著毫無掩飾的激動。
「我要是有個說話和市長差不多一樣管事兒的男朋友,公子的封面我都能拍。」
「喂!我可是憑自己的實力好不好!」
「你現在在哪?」景奕轉移了話題。雨水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市圖書館,你呢?」
「在雨中漫步。」
「下雨了?我都不知道。」
「你沒有帶傘吧?」
「當然沒有。」
「其實我也沒有。」
「那怎麼辦?」
「你先想辦法顧好你自己吧,掛了啊。」
電話 嚓被切斷,只剩屋檐外的雨點嘩啦啦撞擊著大地。
景奕從屋檐下的雜貨店買了把雨傘,深吸一口氣,望著大雨淋灕里更顯得深不可測的城市。心里有關論文的惆悵正要泛上心頭,一輛馳騁的摩托車擦過身邊,路邊的污水猛烈地潑上她今早精心搭配的背包和衣飾。
「靠!媽/的!」景奕恨恨地罵了一句,大喊著沖出屋檐,一路嘴里嘟囔著一系列岳曉彤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髒話。
岳曉彤下至圖書館的一樓,透過玻璃門發現外面還真的雨下得不小,正準備冒雨沖出去找時間打車,門衛走了過去,「岳曉彤是吧?」
她下意識地一愣,「是我,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哦,您好,這是檀先生給您留的傘,他剛剛出去的時候見下雨,便找工作人員借了把傘留給您。」
「這樣啊,那真是謝謝了。」岳曉彤接過傘,心里吃了蜜一樣甜。
對了,那他自己呢?想必他肯定是開車的吧,岳曉彤想著想著撐起傘,出了圖書館。
晚上岳曉彤在宿舍里開了瓶香檳,和兩位舍友一同慶祝。
景奕是她其中一名舍友,而另一名,叫做鄭雨朦。
「來,大家一起干一杯。」岳曉彤舉杯提議道。
鄭雨朦顯然沒什麼興致,面無表情地舉著杯,嘴里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也沒有人听清楚。
景奕舉起酒瓶跟她踫了踫杯,說︰「小姑女乃女乃,改天嫁入豪門了記得提拔提拔小的我啊!」
「豪門你個大頭鬼!」岳曉彤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你這樣對他欲擒故縱下去,相信我,很快會取得勝利的。」
「什麼跟什麼呀!我是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我看他對那個不知從哪來的奇怪女人……有點特殊的意思。」岳曉彤並沒有把檀霄告訴自己有關嵐晴的事情告訴景奕,畢竟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對她而言,知道這件事,並不一定就是好事,何況她都沒正眼瞧見過嵐晴呢。
「奇怪女人?」鄭雨朦突然問。
「沒什麼啦,來來來,干杯。」岳曉彤笑著翻篇。
第二天一大早,岳曉彤就起來了,她借來景奕的化妝包,破天荒地給自己畫了個精致妝容,「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景奕根本就沒看,躺在床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你都沒看好不好!」她佯怒地說。
景奕攤手道︰「你到了那里,自然有化妝師給你打扮的,你現在自己就屬于瞎鼓搗你知道嗎?還有啊,我論文還不知道怎麼寫呢,心情其實很沉重的好不好?」
岳曉彤嘿嘿一笑,掏出鏡子仔細凝視,口紅的顏色會不會太深?眼線的弧度是不是略微不自然?
鄭雨朦從床上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撇了她一眼便走了過去,徑直進了洗手間。
「她從昨晚就不太對勁的樣子。」岳曉彤擔心地說。
「托你的福。」
「這話什麼意思。」她轉過頭一臉不解地看向景奕。
「傻子都知道她喜歡檀霄,從上次他開車帶咱們一起去燒烤那次,她看他的眼神我就覺得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很羨慕我?」
「羨慕?請注意你的用詞好嗎,是嫉妒,謝謝。」
「暈,不會吧,你不要亂說啊。」岳曉彤難以置信的模樣。
「懶得和你說,我去洗澡了。」
「雨朦在里面誒!」
「我出去洗,沒有溫泉浴我洗不舒服。」
「就你事情多。」岳曉彤繼續擺弄鏡子,來回地照個沒完。
景奕搖著頭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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