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警車司機沒有猜錯,他們這個白局長長這兩天還真是都沾上了。
一來這人以前年輕的時候,給陳家老爺子當過一段時間的警衛員,轉業之後,是老爺子發的話,才一步步爬到了這個位置;二來呢,現在陳北煌在公安部管的就是警察升遷這部門的事情。
白局長長想要再往前走一步,摘掉‘分’這帽子,少不得得讓陳北煌對他青眼有加一些,陳北煌如今找到頭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更何況陳老爺子還沒過世,自己對陳家小輩不罩拂一二,老爺子動動嘴皮子,自己這帽子就得摘嘍。
那警車司機剛想到一邊去對白局長長匯報三十八軍一個大隊即將來襲的事情,便感覺到後背森冷一片,一轉頭,看到林白、劉經天、劉經綸三人目光森冷盯著自己。
警車司機心下一黯,他哪里還不知道這三人是在警告自己,恐怕自己今天要是把這三位主兒的事情透露出去,估計警司也就當到頭了。
警局內人還義憤填膺責罵著林白三人的暴行,一邊小心翼翼的給陳北煌斟茶倒水,更有幾朵看上去相貌身材極佳的警花,更是湊得熱乎,想趁著這個機會攀攀高枝兒。
警局外此時熱鬧喧天,一輛簡裝裝甲車打頭,後面是兩輛披著厚厚迷彩網的軍用運輸車,車子一停,從運輸車里面嗖嗖的就往外蹦人,渾身上下皆是迷彩,手中更是盡皆端著95式微沖,兩車人迅速集結成一個方隊。
打頭陣的裝甲車里面下來的中年男人手一擺,這一群士兵就像是餓狼一般朝著警局包抄過去,警局門口站崗的士兵剛想喝問,直接就被一招制服下了槍。
林偉虎抬頭看了看三里屯分局五個大字,嘴角一抹苦笑,罵罵咧咧自語道︰「經天這犢子真是不讓老子清閑,雖說軍警不對路,可這一大堆人圍過來少不得得讓老爺子讓自己寫幾份檢查。」
警局內,白局長長看著坐在一邊齜牙咧嘴的陳北煌,小心翼翼陪著笑臉,一個勁兒的賠罪。一會兒是自己讓老首長的孫子在自己轄區受了這麼重的傷,實在該死;一會兒夸陳北煌年輕有為,頗有陳老爺子當年之風範。
一通馬屁下來,陳北煌臉上神情舒緩不少,白局長長看著這模樣心中剛剛寬慰一些,一個警察面帶驚惶之色沖了進來,急聲道︰「白局長,不好了,來了一大堆丘八把咱們局子給堵了!」
白局長一听這話,給陳北煌陪了個笑臉,便急匆匆的朝警局外沖了過去,一出去就看到一大堆手捧微沖的丘八正瞄準著自己,領頭的男人正大馬金刀的站在警局大門口對著自己笑逐顏開。
「誤會,都是誤會,軍警一家親,你們這是做什麼?」白局長從一個小小警衛員能爬到這一步也不容易,而且身在四九城里面,對一切都看得開了。看這架勢,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哪個當兵的,趕緊從口袋掏出一根軟中華就朝林偉虎遞了過去。
「中華,不錯。」林偉虎拿著煙掃了一眼,一笑,作勢欲放到嘴邊,白局長一看這模樣以為有戲。
誰知道煙剛送到嘴邊的時候,突然掉在了地上,林偉虎呵呵一笑,從口袋里模出一包渾身上下雪白只印了一個熊貓模樣的煙,掏出一根放到嘴邊,輕笑道︰「抽慣這個了,您那個不習慣。」
白局長一看這煙,心里就叫起了苦,這煙有講究,是軍區專門為上校級別以上的軍官特供的小熊貓,這位爺說抽慣了,怎麼著估模著都得是個上校。
眼見得事情無法緩和,白局長冷聲喝問道︰「誰給你們的權力私自出動?誰給你們的權力持槍出來?我要看你的軍官證,還要打電話到糾察處舉報你!」
林偉虎聳了聳肩,深吸一口煙,從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本證件朝白局長遞了過去。生活在四九城里,對這種各式各樣的證件白局長早就熟悉無比,可以肯定這軍官證絕對貨真價實。最要命的是上面寫的是,三十八軍某部團長,上校。
白局長拿著這軍官證如同托著萬斤巨山,心中更是叫苦不迭,暗暗咒罵自己手下,到底是哪個踢了這麼一塊鐵板。
「外出執勤的證件都在他們身上。至于持槍證,兄弟們,拿給他看看。」林偉虎輕描淡寫道。
話音一落,嘩啦啦一陣上槍栓的聲音。
白局長這一下這渾身上下的白毛汗全部都出來了,這玩意兒看起來過來就是找事兒的,不是什麼善茬啊。白局長渾身上下一哆嗦,再不敢說一句話。
「你要是還不信,就打電話給糾察,讓他們來查我。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也簡單,去軍事法庭起訴我,反正這兩兩年想搞我的龜兒子也不少,你要是有本事把我摁倒在地,少不了人給你鼓掌叫好。」林偉虎看著白局長笑眯眯的說道。
雖然說在北京城這麼一個上校軍餃並不算怎麼起眼,但是扛不住人家是手下下攜一團的實權團長,就算是退一萬步說,他林偉虎今天是為了老劉家的子孫出頭的,就算是真被告到了軍事法庭,劉老爺子還這能那麼看著不管他。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劉家蓄意要在三十八軍內好好發展的第三梯隊精英人物,更是老劉家的女婿,劉青蕪的丈夫。
白局長完全束手無策。警察哪里是這些整天吃飽了就操練的大兵的敵手,更何況這林偉虎帶過來的更是一群嗷嗷直叫的特種兵。
警局外面的動靜,早就讓屋子里的人听到了,林白三人面對面坐在地上,嘴角笑容意味深長。陳北煌臉色陰郁的幾乎要滴下水來,猶豫再三之後,從口袋里拿出電話,重又摁下幾個號碼。
「老ど,我在三里屯警局這兒,幾個不開眼的丘八圍了警局,你看看有什麼辦法!」
「美女,見過這架勢沒有,怎麼樣,要不要晚上下班了跟哥幾個出去轉轉玩玩?」劉經天听著警局外面的動靜,臉上一抹得意,對身邊一個明顯嚇傻了的警花小妞兒,賊兮兮笑道。
林白一听這話,一臉鄙夷的側臉看著劉經天嗤笑道︰「表哥,你泡妞的手段也太弱智一點兒吧!」
「爺們兒這還落後,你小子有什麼牛逼的?」劉經天一看林白這不屑的模樣,心神一愣,道。
「想我六歲開始就是全村情人,不管是風流小寡婦,還是多情少婦對我都是芳心暗許。你這手段,比起那些拿棒棒糖騙小姑娘看金魚的怪蜀黎高不到哪去!」林白笑眯眯道︰「你這麼泡來的妞兒,人家就是跟你上床,想的也是你身後的東西,不是想著你,這樣有什麼樂趣。」
一邊的警花听著這兩個人的對話,面紅耳赤,忍不住更是多看了幾眼林白,雖然裝束有些土氣,但是說話卻不是那麼粗俗,再者說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兒都是貪慕虛榮、攀龍附鳳的主兒,听了這話,她心里邊對林白更是悄悄多了幾分好感。
警局里面笑語晏晏,但警局外面的氣氛卻是依舊緊張無比。
正在白局長長手足無措的時候,從街道上突然緩緩駛來幾輛同樣披掛著迷彩的軍車,車子尚未停好,就從車上跳下一群士兵。這群士兵和剛才的士兵衣著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胳膊上袖章寫的是‘武警‘二字。
「是哪個狗娘養的把我兄弟圍在里邊?」從領頭的武警車隊里面跳下來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帽子歪戴,一身匪氣,一下車嘴里就不干不淨的罵了起來。
看到車上下來的青年,林偉虎叼著煙的嘴唇不自覺的翕動了幾下,今天這事情估計是難以善了了。
對面這年輕人,林偉虎熟悉無比。這人叫秦灼,因為這秦灼家的老爺子是警界的老骨頭,一毛三的一級警監,在警號里面也是前幾位的大佬。
不過這些年秦家的家族勢力的重心放在了武警之中。所以秦灼便去了武警,這孫子也不是個消停的主兒,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他手下的這些兵也幾乎可以說都是些兵痞,整日里好勇斗狠,平常沒少和三十八軍的人起沖突。
「秦灼,你們武警過來干什麼?」林偉虎掃了一眼秦灼,冷聲問道。
「我他媽當誰呢,原來是林偉虎啊。你們三十八軍能過來,我們武警就不能過來,難不成這三里屯是你們家開的?」秦灼一把將攔在自己身前的三十八軍士兵的槍撥開,朝著林偉虎這邊就走了過來。
秦灼一走過來,白局長就跟見了親爹一樣,急忙迎了過去,低聲道︰「秦爺,您趕緊問問這位爺,到底今個兒是怎麼回事兒,兄弟我是莫名其妙就讓他們把局子給圍了啊!」
「他們是為陳家老二的事情來的,怎麼老二沒和你說你關在里面的那幾位是什麼來頭?」秦灼有些厭惡的看了白局長一眼,冷聲道。
「來頭,什麼來頭,北煌沒有和我說啊。」白局長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後背上的冷汗順著脊梁骨流到了**溝里面,渾身上下像是剛從水里邊撈出來的一樣。
秦灼掃了一眼一邊的林偉虎,促狹笑道︰「除了老劉家的劉經天和他們家老二那兩個不爭氣的家伙,誰還能請的動林偉虎林大團長的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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