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這黃財主帶隊去了一個小鄉村,見到一個美女,硬生生搶回了家,玩弄一晚之後,那少女自縊。少女家中的長輩前來討人不成反被打死。
事情過去很久之後,財主漸漸也忘了這件事情。一年天降大雪,黃家祖屋大門垮塌。這祖屋自落成後,歷經百多年來,大門未曾改換過。為了修葺房門,便找到了一個當地傳言靈驗無比的相師。
相師相過宅後,捻捻山羊胡,歪著嘴,陰側側地說︰「府上大門非改不可,否則些子翻倒人命,禍不堪言。」
黃家長輩听了,便召來家族會議,主張依照相師家傳之秘,速改大門。
該項提議,雖然有人反對,但經不起相師所謂‘秘訣’的誘惑,,終于糊里糊涂地答應了改門的建議,于是擇吉開工,由相師負責一切籌劃事宜。
然而就在工人拆大門的頂篷時,赫然發現頂篷里頭,左邊藏著一條大蛇,右邊蹲踞一只肥碩的蟾蜍,而且奇怪的是,雙只怪物互不侵犯各哺其卵,于是主張不修屋的,便以蛇蟾通靈,請暫緩修門。
可是那相師偏不信邪,又貪蟾蜍肉鮮味美,提到捕具,手天擒來,丟進了炖鍋里去,而那蛇所幸逃得快,才沒成了成仙月復中物。後來還是繼續修門,反對者仍然靠邊站,不久,大門也就改好了。
大門改過後,相師留下了幾句真言,說什麼此陽宅經我獨家「些子」**改過後,必如何富貴雲雲,然後取得酬金,揚長而去。
結果兩三年過去了,黃家人本以為自家必定發達。但誰料事實卻恰恰相反,這幾年中,黃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雞犬不留,就連黃財主自己也長了一身毒瘡下了地府,他死時府中已經空了。
黃財主死了之後,為他家看大門風水的那相師拿著香燭紙帛到了黃家門口祭拜,然後留下一排朱砂大字︰善惡有報!
這時候世人才知,這為黃家看風水的相師就是當日黃財主逼死的那少女的父親。
「我操,這事兒就這麼邪乎?」劉經天看向林白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只怪物。他一直听林白說不可欺侮風水相術之人,卻沒想到後果會這樣嚴重,消減財富倒是小事兒,人命生殺卻是駭人听聞。
听到劉經天這話,林白搖頭苦笑道︰「你看我這模樣像是在騙你麼?風水堪輿靈異無比,取的就是這陰陽調和的路數,如果陰陽不調,當然家中就會不得安寧。所以千萬尊重風水相師,小心惹個現世報。」
劉經天連連點頭,一听林白這話,就連他也覺得發生在夏小青身上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因為沾染上了風水相師的事情。
「劉少,林白,請你們相信,我們夫妻兩人決計沒有和任何相術之人產生過矛盾。求你們看在南禹尸骸不知所蹤,不能入土為安,我們兩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同穴而眠的份上,幫幫我。」說著話,夏小青就又準備跪在地上。
為了丈夫的尸骸,她可以放棄一切自尊,也可以撕下自己一切的偽裝,只因為死去的那個人,那個尸骸所代表的情分是她這一生唯一的眷戀。
一邊的劉經天和上官嫣嫣看到夏小青這模樣,心中生不忍,看著林白道︰「林白,你就幫幫她吧。」
林白伸手虛扶,阻擋住了夏小青下拜的姿勢,沉吟片刻之後,點頭應了下來。
看到林白同意下來,夏小青喜不自勝,急聲道︰「只要林大師肯幫忙,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小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林白沒吱聲,眼珠子在夏小青身上轉了個圈,然後沒來由的想起了回山前看全身相的那個小寡婦。這夏小青身上的肉應該不會像她那樣圓滾滾一團吧?
一陣冷風吹過,林白打了個寒顫,轉頭看著牛欄山方向巍峨的山脈,作了個揖,口中暗道︰蒼天明鑒,小道救人不圖錢,肯出力,只是看個全身相而已,還請莫怪!
「卦象上看不出來,這風水上我倒不是怎麼精通,還真是麻煩!」
林白撇開眾人,繞著河畔尋覓了好大一會兒,苦聲道。術業有專攻,你要讓林白玩個鐵口直斷,他有金口玉言的本事,雖然一天只能用一次,但也足可以玩死人。但是你讓他來尋龍堪輿,這就有點兒強人所難了,誰讓這位爺在茅山老道授業的時候,開了小差想姑娘呢!
尋龍堪輿乃是相術一脈的重要分支,在華夏古代對堪輿術主要有形勢派和理氣派。他們的理論也都是彼此滲透、互相通融的,也正是取了萬法歸宗的意思。
天相一脈的尋龍堪輿之術,師從的是賴布衣先生。這位老先生乃是宋徽宗年間的國師,後因為秦檜的陷害而流放,因此賴布衣的足跡才得以踏遍華夏大地,一路更是憑借著相術的奇效,憐貧救苦,留下許多神話般的傳說,甚至傳言國父孫文的祖墳便是賴布衣所親自勘定。
在傳說中賴布衣窮盡一生所著的《青烏序》剛一月兌稿,就被南華帝君的侍者白猿奪走,但實際上是當初賴布衣月兌稿之後,便將這《青烏序》交付于了天相宗五代祖師,後來這《青烏序》在天相一脈八代祖師劉伯溫的手中發揚光大,更是幫助朱元璋成就一番帝業。
按照林白的看法,現在自己所處這地方,背靠牛欄山來龍乃是昆侖的分支,綿遠而有力,而後有一分岔形成白虎砂,更有這潮白河,不失為一處絕佳的陰宅寶地,但是要讓他分辨出來到底陳南禹葬身在何處,那就難辦了。
因為這要考慮的問題太多了,需要從龍脈的走向還有山勢的走向一一分析,然後對照陳北煌和夏小青現在的氣運,才能最終找到陳南禹尸骸的位置。
陰宅風水在選址上最重視風水方面的考慮,對龍、砂、穴、水、明堂、近案、遠朝都有一定的格局安排和講究,包括基址的地質、水文、朝向、土壤的要求,尤其是與自然山川景觀渾然一體,達到極為宏偉完美的境界。
「娘希匹的,這事兒干不了了!」林白掃視群山,頓時生出一股無力感,頹喪的看著一邊的劉經天道︰「打電話,請師兄下山!」
「師兄我早就和你說過,尋龍堪輿是很重要的學問,老師講的時候,你不好好听,現在吃虧了吧……」
「師弟我和你說啊,你走了之後,山下這人是鬧騰翻了,都吵著要上山拆了咱們道觀……」
「師弟,師弟,你怎麼不說話啊……」
被張三瘋如同唐僧一般瘋狂的林白顫抖著手握著電話,將話筒放到自己嘴邊,朝著電話另一邊大聲道︰「師兄,你要再不來,師弟我就要被人家弄死了,最重要都是這邊讓我幫忙的是一個俏寡婦!」
「你說什麼,俏寡婦?行,我馬上就收拾東西下山!」
電話那邊的張三瘋再沒有半分的遲疑,果斷掛斷電話。
林白轉頭頗為無奈的轉頭,看著臉上閃過一抹慍色的夏小青,輕聲道︰「我師兄就這個脾氣,走路都要看著地上能不能撿到錢,要是來了麼沒點兒好處,難請動他。」
一邊的上官嫣嫣捂著嘴吃吃的笑,果然是有什麼師弟就有什麼師兄,這師兄弟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娘希匹的,居然有人敢坑到小師弟頭上,我日他個先人板板,看老子下山不拾掇死你!」道觀中放下電話的張三瘋罵罵咧咧,臨到罵完,人卻是不自覺的走到鏡子前面,伸手抹上些唾沫將滿頭花白的頭發梳成了個大奔之後,在鏡子前面轉了個圈,捻須微笑道︰「風采果然不減當年,這次進京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又得為我痴狂了!」
說走就走,光棍漢最大的好處就是,想去哪個地方,提槍便能出發。
看著北京西站走出來的熱鬧人潮,林白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張三瘋時候的模樣,心中暗暗道︰這地界畢竟是京城,師兄應該不會玩上一出在小縣城里的把戲吧。
還沒等心里邊的心思落地,林白就看到出站口那邊喧嘩一片。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林白撇下跟自己一起過來接站的劉經天,朝著出站口那里便趕了過去。
果不其然,林白扒開人群一看,就看到了被幾個大漢摁倒在了地上的張三瘋,眼瞅著師兄臉上被人揍得青一塊紅一塊的模樣,再看看騎在他身上的肥碩中年婦女,林白心里邊哪還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掩面就要羞愧敗逃。
誰料想即便是在黑壓壓的人群中,張三瘋那犀利的小眼楮還是瞄到了林白的身影,伸手推開那只正在撕扯自己臉蛋的肥手,張三瘋大聲喊道︰「師弟,師弟,林白你丫的別堵耳朵裝听不見,小爺叫的就是你!」
聲如洪鐘,振聾發聵。原本圍堵著張三瘋的人群,頓時將目光朝著林白的方向跟了過去。原本想掩面假裝不認識地上張三瘋的林白,無奈之下,只好轉身,一臉驚喜若狂的模樣,道︰「師兄,你可算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壓在我師兄身上,趕快下來……」
「你小子是他師弟,那來的真是時候,你這師兄平白無故模我老婆**佔便宜,大伙都是見證。今兒個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師兄弟別想走人!」一听到林白這話,那騎在張三瘋身上中年婦女身邊的一個滿臉橫絲肉的壯漢,凶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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