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青一臉愕然的盯著張三瘋,一張俏臉上滿是羞紅,就連耳朵根子都是變得紅紅的。林白見張三瘋這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泡妞不可恥,可恥的是在人家老公死的地方泡。
「師兄,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兒涼氣啊?」林白瞥了眼張三瘋身後,不陰不陽道。
張三瘋剛听到林白這話,臉上原本還帶著三分笑容,但稍後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轉頭便趕緊盯著自己身後逡巡起來。
這是人家老公的墳頭兒啊,自己在這泡妞,萬一被那鬼魂听到,從墳坑地面爬出來要把自己也帶下去,那可咋整?
越是這樣想,張三豐越是覺得自己身後陰風陣陣,渾身不自覺的起了一層白毛汗,轉頭看著林白,一臉受了驚嚇的模樣。
林白轉頭看著夏小青,輕聲道︰「青姨,你放心吧,我師兄這人喜歡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我們會盡力將尊夫的尸骸找到的。」
在得知了陳南禹這個人之後,林白讓劉經天去向那些四九城里的老紈褲調查過這個人的事情。陳南禹行事低調,對朋友分外照顧,即便是走到路上見到那些路邊行乞的人,都沒有半分的倨傲。
劉經天甚至去問過劉軍文對陳南禹的看法,劉軍文當時說了一句話,如果陳南禹能夠活到現在,那現在絕對不是曹成洲一個人獨大的局面,而且陳家也絕對不是現在的狀況。
劉家人的自傲在四九城里是出了名的,能夠讓這位現在在發改委擔任要職的劉家第二代核心給出這樣的評價,也能看出來陳南禹做人的成功之處。
如果劉經天當時去調查,得出的結論是陳南禹和陳北煌是一路貨色的話,林白絕對不會就這樣答應夏小青幫忙,而是會在風水上施以破局,讓陳家覆滅。
「那就好……」張三瘋剛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夏小青心已經徹底涼了,此時听到林白的回答之後,臉上的表情稍霽。
「現在要做的就是堵河,抽水!」林白轉頭看著夏小青輕聲道︰「這些事情還要勞煩青姨你去張羅,這邊的事情我們會好好安排。」
夏小青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轉身朝著潮白河邊停著的車子處走去,越走越是傷心,強忍住啜泣的聲音,淚珠卻是完全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往下淌。
潮白河位于京郊,距離燕京城並不算遠,十幾分鐘後,夏小青的賓利回到了她的私人會所門口。
在人前夏小青重新恢復了往昔冰山美人的模樣,走回到會所之後,對門口迎接的中年男人,輕聲道︰「去把我的電話本拿來,我要打幾個電話。」
中年男人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從夏小青手里邊接過保險箱的鑰匙,走到一邊小心翼翼的扭開,然後從里面取出來了一本有些發黃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面有些破舊,甚至看上去有些廉價感,但是捧著它中年男人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的澎湃,這本電話本雖然不起眼,但是上面記載的電話卻是一個個重如千鈞。
沒有一個是敷衍的電話,而是那種打出去就直接接到本人的電話,不管是誰能拿到這個號碼,都可以讓電話對面的人為他完成任何在體制內允許的事情。
辦公室里,夏小青還是和往日一樣,站在窗台,安安靜靜的看著屋子外面的風景。這個城市如此之大,這麼多的人在這里掙扎,在這里拼搏,也有這麼多的人在這里粉身碎骨,甚至找不到尸骸的蹤跡。
見到夏小青不發一言,中年男人將電話本放到桌子上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青姨,要不要我幫你把這些電話撥過去?」
夏小青轉過身,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中年男人心中低低的嘆息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夏小青,卻覺得現在的她和往昔有些不同,如同是一個許久找不到的魂魄,突然重新擁有了靈魂一般。
將電話本封面掀開,看著內里有些發黃的紙張,以及這些紙張上面或者稚女敕,或者蒼勁的字跡,夏小青的眼角一片濕潤,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之後。拿出手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撥了過去。
窗外的天空突然變得陰霾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灑遍了大地,整個天地變得模糊一片,放下手中有些發燙的手機,夏小青轉頭看著窗外,她撥打出去的電話只有一句話︰
我要……潮白河……斷!流!
電話那邊沒有任何的聲音,夏小青也沒有等待電話對面說出來些什麼,就那樣掛斷了電話。
越是劇烈的潮汐,涌來時候的聲音就越小,越是巨大的海嘯,剛開始在海底的時候就愈加安靜。
夏小青所撥打出去的電話也是如此,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是硬生生在平靜的時候掀起了滔天巨浪。
潮白河上游水庫的主管,四個小時之內接到了四十二個電話,電話之中表達著一個意思,如果潮白河水庫在三天內有一滴水流到下游,那他這個主管就不用在坐下去了。
眼看著電話號碼上面顯示的地方,潮白河水庫主管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手攥的也越來越緊。這些電話無一例外,悉數盡是和國字頭掛鉤的,其中任何一個人單獨拆開都不是他能攖其鋒銳的。
這些電話中甚至還有幾個是從許久都沒有動靜,低調無比的老字輩打過來的,這些老人低沉的聲音,更是讓潮白河水庫的主管幾乎嚇尿了褲子,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開始變得這麼重要了?
根本沒有他思考的時間,潮白河水庫的主管只知道自己必須按照電話中人所交代的那樣,不允許有一滴水流到下游,也不允許自己周邊的這些河道大隊對下游發生的事情有任何動作。
也還好現在是旱季,不是澇季,要不然這潮白河水庫主管的腦袋估計都要撓破了。
此時急的像熱鍋上螞蟻一般的不止是他一個,還有京郊的陳北煌也是一樣惆悵到了極點,而他的惆悵之中,更是比潮白河主管的惆悵多了許多分惱怒。
听完電話中自己派出去的眼線講述的關于夏小青的事情之後。陳北煌惱羞成怒,一把掀翻了辦公室里的桌子,大聲罵道︰「你們這群人都是干什麼吃的?如果不給那臭娘們點兒顏色看看,她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找尸骸,我看連她一塊扔進河里喂魚最好!」
「我那晚上擺布陣法,雖然被夏小青的人牽引襲擊而回,但是我可以保證,在那樣的陰氣襲擊之下,受傷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活過一星期!」天陽子咬緊了嘴唇,看著陳北煌信誓旦旦道。
陳北煌嘴角一抹獰笑,冷聲冷氣的看著天陽子道︰「你能保證,你能保證什麼,保證我還可以順風順水的坐在這個位子上麼?」
「我和你保證過,我可以再出手,但是你給我的籌碼必須再加一些!我要我鬼相一脈能夠在大學開闢專業成為學術的一種!」天陽子眼神一凜,獅子大開口道。
將風水相術成為大學授業的一種,這可以說是幾代風水人的希望。雖然說現在有的學校開設的有易經研究的課程,但是卻沒有一個學校會將風水相術搬上課程。天陽子的這個要求如果真的實現,那李天元當初擔心的世人只知鬼相,而不知正統的天相將成為現實!
「獅子大開口,你現在說話越來越硬氣了!」陳北煌嘴角獰笑更甚,盯著面前的天陽子,冷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能讓那幾個幫助夏小青的人完蛋,等我上位之日,你這些條件我都能答應,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最可靠的保證!」
「你在給我許諾的時候,可曾給過我可靠的保證?」天陽子反唇相譏,厲聲道︰「我已經拿自己的壽元來賭了,你還想讓我拿出什麼可靠的保證?」
「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忘記了醫院里面,那五個以為自己孩子是死胎的女人面上的表情?」天陽子看著陳北煌冷聲一笑,再沒有說話,轉身便走向了屋外。
陳北煌咬緊了牙齒,嘴角往外流出一抹血絲;眼珠子上也滿布紅絲,眼神看上去猙獰無比。天陽子走出去之後,外面的小秘書想進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走到屋內看到陳北煌臉上的表情,嚇了一大跳,抬步就想走出屋外。
「滾回來!」陳北煌看著小秘書縴細的腰肢,咽了口唾沫之後,厲聲喝道。
小秘書見陳北煌的心情不太好,便趕緊走到陳北煌身邊,將身子貼在陳北煌的身上,撒嬌般說道︰「我們陳少今天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一個和你一樣的騷娘們!」陳北煌哼了一聲之後,冷聲道。
小秘書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卻又不敢發脾氣,只是低頭看著腳尖。陳北煌突然放聲大笑,伸手攬住了小秘書的腰,一臉壞笑的說道︰「我火氣太大了,需要你這消防工人來給我消消火!」
小秘書臉上一紅,嘴里說著討厭,卻是把豐腴松軟的胸口在陳北煌的胳膊上揉搓的更厲害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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