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林白放下懷里小女孩。彎腰從地上撿起了放在一邊的警示牌,一甩手,直接摔倒了華雲飛車子的前擋風上。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一個大洞。警報聲刺耳喧鳴!
一下之後,林白的手依舊沒有停,手上的警示牌還是不要命了般的往車上砸。前前後後圍著的人全部看傻了眼,前後擋風全碎,車門被警示牌砸了個大洞,就連車頭大燈都沒放過,一家伙砸的粉碎,而且看這家伙架勢,手上如果是個切割機的話,恐怕這車早就肢解了。
車到了這份上算是徹底廢了,就算是修,恐怕也沒人樂意去接收。
華雲飛徹底傻了眼,國院的牌子他打了無數次,唯獨這一次卻是難用到了極點。
「你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麼?」華雲飛怒極反笑,看著林白怒聲道。
林白聳了聳肩,轉頭看著華雲飛笑眯眯道︰「不勞您老人家操心,這字我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話說你報警不報警,你要是不報警的話,我就替你報了哈。」
「那你報警吧,等警察來了,你看看他們會幫誰。」華雲飛撇了撇嘴,鄙夷道。國院這塊牌子很響亮,就算是在四九城里面,是個人也得賣幾分面子,尤其這華雲飛還是國院下屬機構的一個主任,這幾年出去招搖,也沒見有人敢去招惹他。
而且大家都在四九城廝混,抬頭不見低頭見,難不成那群警察來了,還真能為難自己?華雲飛看著林白,如同看著一個精神病一般,嘴角滿是嘲諷笑容。
林白一笑,從口袋掏出手機,隨手撥了個110,然後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嘀咕了幾句。
「小子,算你有種,成,咱們今兒就在這等著!」華雲飛盯著林白色厲內荏道,但是心中卻是泛起了嘀咕,難不成這小子真有什麼背景,不過四九城就這麼大個地方,只要是頭面上的紈褲,自己基本上也都認識,這年輕人是個生面孔,應該不會是世家子弟吧。
王府井出了事兒,警察的效率還是很高的,沒過多久,一輛巡街的警車就開了過來。
警察從車子里鑽出來之後,一看身前那輛車子的模樣,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人才能將一輛好好的車砸成這樣。
再一轉頭,這警察直接樂了,原來今個兒巡街的還是當初將林白、劉經天兄弟三人抓到局子里的那個司機李弘遠。
華雲飛一看警察到了,從口袋掏出煙遞了過去,笑眯眯看著李弘遠,說道︰「哥幾個辛苦了,等我回去,一定和你們所長好好說說,給哥幾個立一功。」
李弘遠沒接煙,也沒敢和林白套近乎,看著面前的華雲飛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哥們兒今天同學聚會,來這吃個飯,誰知道一出門,就看到車子被這小婊子養的給劃了,還沒等說完話,人又被這孫子給打了。警察同志,我是國院的人,你看這事情怎麼處理?」
李弘遠一听這話,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眼身邊的林白,嘆了口氣,怨不得這位爺能和劉經天是表兄弟,果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前幾天才把陳北煌給揍了,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又把國院人的車給砸了。
「你看這事兒?」李弘遠沒再搭理華雲飛,而是轉頭看著林白問道。四九城里的門道,他還是分得清的,劉老爺子的外孫和國院的一個上不了大台面的主任比起來,孰重孰輕,李弘遠心里跟明鏡似的。
林白眼尖,早就認出來這是當初拘了他的那個警車司機,苦笑一聲,看著李弘遠道︰「要不我打個電話?」
李弘遠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華雲飛笑笑,便走到了一邊車子處,細心勘探起現場來,再不多說一句話。
林白從口袋模出手機,翻了翻電話薄,找到劉經天的電話,撥了過去。
作為一名紈褲,劉經天很有紈褲的職業道德。飯局是要趕的;女人是要找的;錢是不用賺的;牛是必須吹的。
更何況此時他身邊多了一個比起他還要猥瑣幾分的張三瘋,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聚集在一起之後。劉經天便聚集了幾個牲口,要給張三瘋接風洗塵,順帶給他看看四九城里的社交名媛。
「男人,女人?為什麼會創造這兩種東西呢,就是因為要陰陽調和,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怎麼樣才能讓女人的水變得豐沛呢,那就全在手上功夫。別笑……,我沒你們那麼下流,我說的手上功夫說的是手相這門高深的學問。」張三瘋看著身邊圍聚的紈褲,神秘兮兮道。
劉經天端著酒杯,看著這幾個被張三瘋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紈褲,心里滿是慨嘆,到底是怎麼樣的師父,才能教出來林白和張三瘋這樣極品的徒弟。
正在這時,放在他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劉經天看了眼手機,立即伸手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眾人安靜。
張三瘋眼見得一邊陪酒的幾個小妞兒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慢慢火熱,哪里肯失去這個機會,轉頭看著劉經天恨聲道︰「你再打擾爺們兒,信不信我把你桃花運再召回來?」
「林白的電話,要不你親自給他說?」劉經天撇了撇嘴,把手機往張三瘋身前一遞,說道。
一听這話,張三瘋蔫了,伸手擺了擺,頹然趴在桌子上。
「泡妞兒需要道具了,還是要哥們兒陪你演一出英雄救美?」劉經天接通電話之後,笑眯眯說道。說也奇怪,他和林白兩個人,雖然只是短暫相處的表兄弟,但感情卻是無比之好,甚至比起一些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都要親密許多。
林白笑著說道︰「一不小心砸了輛車,說是國院的,你那邊好辦不?」
「有點兒麻煩,什麼餃兒的?」劉經天一听國院這倆字,眉頭皺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凝固,輕聲道。國院是曹成洲的地盤,就算是劉經天再囂張也得給這京都最大的紈褲一個面子。
林白沉吟稍許,看著面前的華雲飛道︰「你什麼官兒來著?」
「老子是國院的科室主任!」華雲飛一听林白渾然沒把自己當棵菜,厲聲喝道。
林白沒搭理他,對電話那邊的劉經天道︰「喏,你听到了,科室主管。」
「吊科室主管而已,我還以為是國院大幾號呢,沒事兒,我馬上就過去!」劉經天一撇嘴,掛斷了電話。
林白皺了皺眉頭,猶豫再三,在手機上又扒拉了一圈,想找找曹成洲的電話,翻了一個遍,卻是沒找到。
華雲飛一看林白找不到電話,原本心里邊的一點兒小怯場完全扔到了爪哇國,沖林白繼續罵道︰「孫子,找不到人了吧,爺們兒今天把話撂這,你就等著吃牢飯吧,國院的人你也敢惹,你他媽電線桿上插雞毛,好大的膽!」
一邊裝模作樣勘測現場的李弘遠一听華雲飛這話,撇了撇嘴,心中暗暗道,罵這位主兒孫子,你是劉老爺子還是腦袋是鐵打的?
「我賠你一輛新車,這事情就算這麼結了。」一直沒有吭聲的夏小青在听到華雲飛這句話之後,瞥了眼四周,淡淡道。
華雲飛听到夏小青的話,以為是林白拉不開面子,只好讓女人出頭來幫忙,于是更加囂張,沖林白怒吼道︰「賠車,你想的輕巧。你要是陪我一晚上,說不準我還能考慮考慮放過這小子!」
「你手機借我用下!」林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華雲飛冷然道。
華雲飛一愣,笑了,這孫子還真是有膽,砸了車打了人居然還想用自己的手機,于是不忿罵道︰「你腦袋被驢踢了,老子是****才把電話給你。」
「真有自知之明,你還真就是個****。」林白淡淡說了一句,往前踏了一步,單手便把華雲飛倒舉了起來,往下一抖,手機錢包嘩啦啦掉了一地。
「小零件不少。」林白一甩手,將華雲飛丟了出去,然後撿起地上的手機。翻了一個遍,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曹成洲的電話。猶豫了一下之後,按下了通話鍵。
曹成洲正在準備一些國院開會的資料,剛從檔案室取出來檔案,還沒來得及翻看,放在一邊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剛準備掛斷電話,又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哪位?請問有什麼事情?」曹成洲的聲音很有磁性,是標準的男中音,而且還是那種受過專業播音培訓的男中音。
林白笑眯眯的沖電話南邊說道︰「我林白,出去逛街遇到國院的一個科室主管,鬧了點兒摩擦,現在正在這恐嚇我呢。」
「國院的人就了不起啊?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曹成洲一皺眉,怒聲道。
給曹成洲端茶的秘術听到這話一愣,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門牌,滿心的疑惑道︰這位爺不是國院的頭腦麼,怎麼在電話里說出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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