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越是爭搶的厲害,即便是常泛浮和趙鯤鵬當年還因為夏小青而爭風吃醋過,直到夏小青嫁給陳南禹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陳南禹死後,這些人也不是沒動過心思,但是夏小青就如同一塊鐵板一般,潑水不進,這些人沒奈何,才沒再做什麼動作。而且心中都在慶幸,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
可現在突然听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別人勾搭上,心中的那種感覺就如同是咬了一口沒長熟的獼猴桃一般,又酸又澀。
「是哪個孫子?」常泛浮一臉陰沉,一張本就粗獷的臉此時更是扭曲異常,看著陳北煌咬牙切齒道︰「搶人搶到了你們家,我他媽拿麻袋裝了他扔進金水河里!」
趙鯤鵬也是雙眼通紅,厲聲道︰「別人在燕京怎麼囂張我不管,但是敢把算盤打到夏小青身上,我不允許!」
「劉老爺子的外孫,劉經天的表弟,林白!」陳北煌壓低了聲音,緩緩道。
韓凌峰臉上露出一抹哂笑,輕聲道︰「劉家,就劉經天的那副慫樣還有劉經綸的憨樣,就算是多出來個表弟,恐怕也不會比這兩個人強到哪兒去。」
「劉經天慫不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劉老爺子不是個慫貨。至于劉經綸,你們別忘了,他可是剛剛研究出來核裂變的模型,現在國防部和軍部都拿他當個寶貝一樣貢著!」趙鯤鵬淡淡接著道︰「最重要的是,劉老爺子還活著,哪怕林白是個傻子,我們也都要思忖再三!」
「鯤鵬,話不能這樣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難道咱們幾個人加起來還能不如一個剛到燕京的年輕人麼?」韓凌峰不屑說道。
常泛浮看到這兩人有想吵起來的姿勢,不耐煩的一拍桌子,怒聲道︰「都吵什麼吵?外面的事情還沒解決,咱們就開始起了哄!你們兩個到底是想對付那小子,還是想你們倆臉紅脖子粗的干一架?」
常泛浮等于是這個小團體的核心,而且這天上人間是他的一畝三分地,看到他的態度,趙鯤鵬和韓凌峰兩人便安靜了下來。
「都好好想想吧,咱們的心思一樣,都不想讓那小子將咱們的女神泡走,既然這樣,那就都給我打起精神,少來窩里橫這套!」常泛浮看了眼身邊的人,轉頭望著陳北煌,沉聲道︰「老板是什麼態度?」
「老板的態度很簡單,那就是沒有態度。」陳北煌淡淡道︰「倒是黃家老爺子那邊的態度很明確。」
陳北煌話音一落,場中頓時喧嘩一片。黃家老爺子在軍部的影響力不弱于劉家,只是這些年黃家一直走的是厚積薄發的路子,比較低調,這次為什麼會這樣高調行事?想到這一節,所有人就把目光重又盯著陳北煌。
「林白那小子把黃宗澤給打了,我親自去看了,那小白臉腫成了個豬頭模樣。黃老爺子最護短,動了雷霆之怒倒也正常!」陳北煌輕握著手中的杯子,沒有任何表情將原因淡淡說了出來。
常泛浮一听這話,仰頭大笑,說道︰「這小子倒也有意思,什麼人都敢惹,如果不是欺負到了咱們頭上,我一定要交這個朋友!」
「北煌,你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只要我們能做的,一定鼎力相助!」趙鯤鵬和韓凌峰到了此時,那里還會不知道陳北煌今天的來意。盯著陳北煌,輕聲說道。
陳北煌沉聲回答道︰「你們兩家的關系是在軍部和商部,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們可以讓劉家的那些子弟或多或少的有些麻煩,哪怕是假的麻煩都行。這事情秦灼會幫你們!」
韓凌峰和趙鯤鵬點了點頭,站起身便朝著夜總會外面走去。這件事情的牽扯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有黃家這個龐然大物在後面牽頭,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而且他們相信,他們家中的老爺子對于折騰翻劉家之後產生的那一大塊蛋糕,絕對感興趣!
看著趙鯤鵬和韓凌峰走出了夜總會,陳北煌閉上眼楮,靠在了沙發上,常泛浮看著陳北煌的模樣,沉聲道︰「北煌,你沒有和他們說的,總可以和我說說吧。」
「老板的態度很簡單,如果我能過得了這一關才能再過去找他,如果不能,恐怕再沒有見他的機會了。」陳北煌抓緊了腦袋上的頭發,一字一頓,然後突然抬起頭,盯著常泛浮的眼楮,沉聲道︰「所以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雖然我沒有辦法將劉老爺子這條大龍斬殺,但是想要斬個龍孫還是可以的……」常泛浮寒著臉淡淡道,「南禹雖然去了,但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下輩子我不管她夏小青和誰在一起,但這輩子任何人都不能再染指!」
「謝謝泛浮哥。」陳北煌感激道。
常泛浮對陳北煌的態度很滿意,笑著說道︰「你小子現在倒是和南禹當年越來越像,剛開始不顯山不露水,但是風調雨順,做什麼事情也是順風順水。四九城里能像你這麼年輕就爬到正處的也沒有幾個!」
陳北煌沒再吭聲,再寒暄了幾句,將桌子上放著酒水喝完之後,便起身走出了天上人間。
等到陳北煌走了之後,從天上人間的二樓走下來了一個獐頭鼠目的老頭子,掃了眼陳北煌的背影,抓起桌子上放著的那瓶82年的拉菲猛灌了一口之後,沉聲道︰「這人氣運滔天,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
「常少,你真打算要幫這小子出頭?」老頭子見常泛浮沒吭聲,便輕聲疑問道。
常泛浮拿起桌上的雪茄,熟練的剪開之後,點著抽了一口,淡淡說道︰「他氣運再滔天也還沒到我送他這麼大個人情的地步。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老頭子有些詫異,仰頭又灌了一口紅酒之後,說道。
常泛浮吐出了一個煙圈,眼神朦朧,獰笑道︰「可惜了趙鯤鵬和韓凌峰這兩個酒伴,更可惜了夏小青這個俏寡婦,原本打算等把陳北煌捧到高位上之後,然後讓這小子乖乖把她獻出來的,但是現在只能親自動手來搶了!」
「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不過老板那邊,常少你什麼打算,他對陳北煌說的那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老頭子嘿然干笑了幾聲之後,輕聲道。
常泛浮彈了彈煙灰,淡淡道︰「怎麼選,如果陳北煌真能把這四九城掀起個滔天巨浪,將劉家這塊蛋糕給分割了,就算是老板不許可,他以後也有一輩子的富貴;但是如果稍有差池,那他就必須承受那些家族壯士斷腕之後對他的懲戒!」
林白不知道陳北煌針對他做過些什麼,即便是他知道,他也不會畏懼。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什麼怕的理由。大不了他將這四九城的千年龍氣抽出來,讓大家都暗無天日!
「媽媽,你不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哭的話,囡囡就只有陪著你哭了!」小女孩兒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面前臉上滿是淚水的母親,哽咽著聲音道。
女人慢慢蹲在了地上,肩膀劇烈的抽動著,一大一小兩個壓抑的哭聲漸漸的在王府井大街上徘徊。林白沒有往前走,也沒有往後退;沒有安慰,同樣也沒有輕視。
一個女人,再遇見了無數她本不應該遇見的事情之後,能夠哭出來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不能去打斷這個心里憋了太多委屈的女人的宣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宣泄心中情緒的手段,但是無疑哭是其中最好的一種。當那種不知從身體何處而來的液體從體內流出的時候,似乎能將心中壓抑在最深處的秘密或者委屈帶出。
林白很清楚,如果不讓身前的這個女人將他心里的壓抑發泄出來,那自己永遠不可能從她嘴里得到最真實的原因,而她也永遠不可能解除這塊心病。
所以林白沒有上前打擾。
良久之後,女人終于收斂了哭聲,抱著小女孩兒囡囡站起身,走到林白身前。剛才秦灼掛斷電話,就已經說明,現在她除了相信林白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解決自己丈夫問題的辦法。
「哭完了的話,可不可以和我說說你老公入獄的原因?」林白看著身前漸漸停止抽泣的女人輕聲道,聲音帶著一種磁性,有一種叫人心緒安寧的效果。
林白總覺得這個女人和陳南禹尸骸的事情有莫大的關聯,甚至有可能會是解決尸骸問題的關鍵切入點。
女人緩緩抬起頭,盯著林白輕聲道︰「我必須知道你到底有怎麼樣的能力,能夠解決我家的難題。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生活讓我不能不再小心對待每個人,我已經經不起任何人的欺騙了!」
「你老公應該是因為車禍所以才進的監獄吧。」林白掃了一眼面前女人的面龐,輕聲道︰「會照擎羊、陀羅、火星、鈴星、空刑、天刑者,主刑克生離。你的夫妻宮之中有橫斷傷疤,夫妻之間相輔相成,恐怕正是你丈夫因為刑事入獄之後,你才有的這道傷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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