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從左手上,一直傳來滾燙的熱量。像是燒紅的煤炭,煮沸的開水,滾燙的讓人難以忍受……
可是慕好好現在必須忍受這一切。他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自己在什麼地方、自己有什麼目的……
他連「自己個人」這個概念都搞不清楚!
痛,又痛又癢!
左胸的部位一直涼颼颼的,仿佛沒有穿衣服,冷風直接從心髒這里穿過,呼啦一聲走,連個遮掩都沒有。接著奇癢無比,好似幾萬只螞蟻慢慢的啃咬……
簡直像是傷口長肉一樣,癢的讓人想要哭鼻子!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失去生命的年輕人,正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生命法則漸漸從令咒當中蘇醒,慕好好身體里面死亡的灰氣,每每遇到這帶著生命氣息的綠氣,都會不自覺的退縮……
生命在復蘇。
綠色的生命氣息每多佔領一個地方,慕好好臉上的蒼白就消退幾分。
「奇怪?我怎麼了?為什麼動不了?」
慕好好終于恢復了一絲意識,但這道意識還很脆弱,甚至很幼稚,思維都不完全。
「為什麼黑乎乎的,怎麼睜不開眼!等等,睜眼是怎麼做的……」
男孩現在,連睜眼是個什麼概念都搞不清。
不過隨著生命法則的不斷發動,一點點意識也變得完善了不少。他不再焦急,而是耐心等待。
等待著,在這非常靠近教會的地方,等待著完全復蘇的一刻……
……
衛宮切嗣這幾天過得很焦慮,到處查探,尋找可以翻身的機會。
突然,他的小指根部傳來一陣燒焦的劇痛!
「舞彌出事了!」
自從真正把久宇舞彌當作助手以來,切嗣把她的一根頭發施了咒語埋在了小指的皮下組織。同時舞彌也把切嗣的一根頭發埋在了手指里。
如果一方的魔術回路極端停滯——也就是生命力衰弱到瀕臨死亡的絕境的情況下,委托給另一方的那根頭發就會燃燒,向對方示警,告知危機的存在。
那是考慮到已經無法利用無線電或者使魔來傳達信息的最壞的情況而設定的,也就是說這只是一個告知「為時已晚」的信號。現在,在這個時機發動,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以令咒的名義命令我之傀儡!」
切嗣握緊拳頭的同時,像自動機器一樣快速念起咒語。
「Saber,快回到地窖里!立刻!」
切嗣的手背上刻著的令咒其中一道的魔力覺醒了,迸射出光芒。
Saber第一次感受到了偉大聖杯之力,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喪失了對空間的認識感知。
等待再次恢復的時候,已經不可思議的回到了據點。
「有人入侵,大門被破壞了!」
被粗魯的力量打破碟門。本來應該躺在魔法陣中的愛麗絲菲爾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宇舞彌全身沾滿鮮血的身體,好像被扔棄在那里一樣在地上打滾。
「舞彌!」
英武的女性,所受的傷非常嚴重……可以講是致命。
她的生命,差不多就要停止在這里了。
「Sa……ber……」
「舞彌,振作點!我立刻給你包扎。沒關系的——」
可是舞彌推開了Saber伸過來的手。
「快……快追,外面……Rider他把……」
Rider劫走了愛麗斯菲爾?
這簡直比仙人降臨還要讓saber驚訝。那個驕傲碟漢子,應該不至于如此。
可是舞彌這麼說,應該不會有錯……
「快去……救她!」
「可是舞彌你的傷……」
「……我,沒關系的……很快,切嗣就會到了……所以……你趕快……」
Saber咬緊牙閉上了眼楮。
理智地推算的話——現在Saber由于擔心舞彌而花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里,愛麗絲菲爾都可能在走向絕境。
「——舞彌,你一定要堅持到切嗣來啊。我一定會把愛麗絲菲爾救回來的。」
Saber站在屋頂上利用Servant的超級視力極目遠眺,朝四周掃視了一圈——毫不費力地立刻捕捉到了敵人的身影。
大概有半公里的距離……威風凜凜地佇立在看起來像商業街的雜居公寓的屋頂上。
強壯靛格,火焰一樣的卷發和深紅色的斗篷。毫無疑問那是屢次在戰場上踫到的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竟然真的是他……追!」
也管不了太多,雖然自己狀態很差、雖然伊斯坎達爾的能力已經不必自己差了……但怎麼可能放任愛麗斯菲爾被抓走!
追殺!一定要擊敗rider,就會愛麗斯菲爾。
Saber對rider的追殺開始的時候,有人卻站在山頂笑看風雲。
「真的被綺禮給騙了……耿直的女騎士啊,哈哈!」
吉爾伽美什開心的大笑起來,空氣中散播著狂暴的愉悅。
「如何,英雄王?」
言峰綺禮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手里還抱著昏迷的愛麗斯菲爾︰「這份余興節目怎麼樣?」
所謂的「rider劫走愛麗斯菲爾」,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真正的凶手不是別人,而是化身征服王的言峰綺禮。
「不錯,可以打80分。那些仙人的東西,果然好用啊……」
想到仙人們層出不窮詭異無比的手段,英雄王臉上都出現忌憚的神色。
賞賜天之鎖的交易失敗,不過仙人們講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給了吉爾伽美什幾道變身符。
這變身符對于仙人而言再簡單不過,甚至連氣息都不能變幻,卻恰好滿足了英雄王的需求。
言峰綺禮為了制造更愉悅的效果,借用符化身成伊斯坎達爾,劫走愛麗斯菲爾。
甚至還禍水東引!
綺禮道︰「這樣一舉兩得!saber跟rider必然大戰,兩個殘疾對拼,便宜的終歸是我們!」
雖然更換master讓吉爾伽美什能力下降,可是他最重要的寶具依然保持原樣。
而對面的幾只,都是殘疾絕癥患者,不足為慮。
對,rider就是殘疾。殺死assassin對他而言不難,但是英雄王的進攻讓他身受重傷。
「要不是當初慕好好給我一顆生生再造丸,讓我的能力上升到了英靈王者巔峰,面對金閃閃怕是十死無生了……」
想想那恐怖的初開之劍,一劍劈開自己的世界……大帝臉上都郁悶的發黑。
那是破開世界的劍!
跟炎華古代傳說盤古斧一樣,是開闢世界的武器。上面的不朽傳奇無盡史詩,根本不是世俗的功勛可以媲美的。
「混沌啊……傳說那是比天地還要更早誕生呢……」
曾經太古仙王居住的地方,是沒有天地之分的。不過等到一個叫盤古的混蛋小子,一斧子把天地砸的尸首離婚,便有天地之分了。
那一斧子,七位仙王直接就有4位喪命。
存活下來的,只有3位高等法則的仙王。低等法則如生死仙王、時空仙王之流,一斧子就沒戲。
初開劍雖然弱了太多,也破不開仙界,不過按照設定,卻是能破開命運大世界的寶具。在這個fate世界里,真沒幾個東西能跟它對拼。
「rider,我們現在去做什麼?我覺的聖杯戰爭差不多沒戲了……」
「笨蛋!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言放棄!」
征服王猛地一拍自己柔弱瘦小master的肩膀,算是以資鼓勵︰「放棄的人永遠看不到希望……」
「堅持的滿目絕望!」韋伯無奈彈手。
大帝正要再次說教,突然發覺身後緊緊跟著一輛摩托車!、
車上之人,正是saber!
韋伯立刻慌了神︰「rider……」
「別急,那種機器是追不上我們的。」
他引以為豪的寶具,怎麼可能輸給區區臭錢就能買來的車輛呢。
于是,一場追逐戰開始。
後面的緊追不舍,前面的奪路而去。一路上撞到樹木巨石無數,但是都沒有阻擋saber坐下鋼鐵猛獸前驅的軌道!
「rider,受死吧!」
騎士王因為愛麗斯菲爾被人擄走,舞彌重傷瀕死,這一下是含怒出手。
可是有點不對勁……
具有乾坤一擲的氣魄被高高舉起的風王結界——那個時候,稍微猶豫停滯了一下。
本來應該摧枯拉朽一擊破開rider的防御,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Rider的短劍鏘的一聲隔開saber一記重劈,把騎士王彈開。
……並非是打不過,而是saber收力了。
「愛麗斯菲爾不在?」
被耍了!
到現在saber哪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戲耍——擄走愛麗斯菲爾的壓根就不是rider。
雖然很想講「對不起,打錯人了……」,不過身為王者很難講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難道你扇了人家一耳光,再說一句打錯人了、我們還是小伙伴就完了?
可是rider已經認真起來!
他的牛車已經掉轉了車頭,兩只神牛銅鈴大的雙眼閃出戰意,死死瞪著saber。
已經無需揣測,他的意圖很明顯——Rider打算決斗。
和被人設計陷入圈套的saber不一樣,rider對于決斗沒有任何異議。
正因為如此。現在要是放下Rider的事情不管返回冬木市的話,就意味著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後背承受Rider的一擊。
只有現在立刻做出決定——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必須趕快做出選擇。
「那就拼命吧!」
就算是半殘的狀態,騎士王也沒有慫的理由!
大戰,一觸即發……而慕好好,還孤獨瞪在冰冷的地面,為復蘇積攢最後一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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