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冷風與雷電的轟鳴已經漸行漸遠,船上眾人正在宣泄悲痛與恐懼。司馬寒玄仔細清點了人數,回來的人不足三分之一,除了天機子殞命之外,正道中骨干人物幾乎未有損折,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戰船在翻滾的江面上依舊急速的航行著,但意義已經完全不同,一則為了勝利,而現在卻為了逃命。
突然一陣劇烈的起伏,船的側面一個巨大的水球鼓起,然後那水球似噴泉向兩邊分開,仿佛什麼東西從江里即將沖出。眾人立刻驚恐的縮作一團,看著這異象。眾人沒有等太久,一個巨大的水怪從水中跳躍而起,那水怪幾乎與戰艦一般大小,水怪張著大口瞪著巨大的眼珠子看著船上的眾人,然後甩起尾巴橫掃船上,戰船巨大的桅桿便順勢而折,眾人驚恐的躲避著,「島主,現在敢怎麼辦?」一人驚恐的大聲問著司馬寒玄,顯然如果不能立刻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這船必將被這水怪所毀,進而眾人都會喪生在水怪的月復中。「大家不要驚慌,都到船艙中。」,司馬寒玄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在這狂風呼嘯的江面上並未有所減弱,顯示出司馬寒玄的功法依舊高深。不一會,眾人已經都進入船艙之中,水怪見眾人都縮進船艙中,大吼一聲,伸出巨爪,便要攻擊戰船,若這巨爪打在船上,這戰艦怕要四分五裂了,司馬寒玄趕忙拿出玄天刺以手指天︰「煌煌天威,降我霹雷,引渡此魔,化為塵土。」,巨大的雷電柱便迅速從天而降,一下便轟在了水怪巨大的頭顱之上,水怪受此一擊,狂吼一聲,搖晃了兩下腦袋便落回水中,司馬寒玄知道,這一擊並未重創水怪,也就是打得水怪暈頭轉向而已,現在應該抓住時機,趕快離開這片水域。「大家同力劃船,趕快離開此地。」,眾人知道命懸一線,迅速拿出暗漿用力的劃了起來,一陣急行,戰艦變劃開了數里,司馬寒玄站在船尾剛要松一口氣,卻發現那還怪已經躍出水面急速的追趕戰船。一驚大喊道︰「大家,快滑,這怪就在船尾追趕。」,眾人原本將要放松的神經,陡然又緊張起來,拼命加快手中的動作,船風一樣的向前急速行駛,死神面人,人所爆發的潛能,真是不容小覷。司馬寒玄連續揮舞玄天刺,也不計後果的招引霹雷轟擊水怪。水怪受到剛才一擊,顯然不敢硬抗這天雷,左右搖擺躲避著,不敢全力追擊。加上船艙眾人逃命要緊,都拼命劃槳,戰艦越行越快,終于戰艦的距離與水怪的距離愈來愈遠。水怪見再也追擊不上也便游回去了。司馬寒玄與眾人見狀都頹然的坐在船艙中,逃過一劫,眾人都已身心俱疲,再無力氣劃槳,任憑戰艦靠著慣性向前行駛著。眾人休息片刻,漸漸恢復些體力,便又讓船有了動力,向著家的方向行駛。
看到藏龍島的時候,天已漆黑。但藏龍島卻是燈火通明,為航行的戰艦指明了方向,眾人看到雀躍不已,也禁不住心中一陣悲傷,這明亮的燈火顯然是為了慶祝那勝利燃起,而如今的慘敗讓他們如何面對那些殷切盼望的家人。丑媳婦難免要見公婆,司馬寒玄硬著頭皮第一個登上熟悉的島嶼,這島嶼已經傳承千年,到司馬寒玄這一輩,才有此恢弘的建築與江湖名氣,司馬寒玄忍者愧疚剛往前走了幾步,前面的情景便把他驚得目瞪口呆。
眾人見司馬寒玄呆立當場,都向前面觀看,這里是藏龍島嗎?顯然是屠宰場,數百具死尸橫臥當場,鮮血依舊沒有干涸,在慢慢流向江中,靠岸的江水已經被鮮血染紅。還未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的眾人陷入了更深的陰影之中。司馬寒玄伸出雙手,悲憤的拖著沉重的身軀跑到那些尸體跟前跪下,他找到了他的家人的尸體,老母、妻妾還有子女,他仰天長嘯老淚縱橫,「我做了什麼孽,老天你要如此懲罰我?」,慟哭聲已經響成一片,藏龍島上的弟子也都跪在那些尸體前不斷地哭著,因為那里也有他們的家人。其余眾人趕忙過來攙扶司馬寒玄等藏龍島眾人,他們知道就在他們出征之際,黑虎島已經偷襲了藏龍島。
「司馬島主,你後悔了嗎?」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從前方暗處傳出,慢慢一個白衣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當初勸你棄暗投明,你若聰明點,不至于有今日之禍。」,「王冰,你這妖女,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司空正雄大怒道。「呦,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我自然是有幫手的。」王冰說完,身後就出現了數十名扛著刀劍的魔教之人。東方景鴻粗略的看過這些人,有一個人卻讓他再也挪不動眼楮︰「元科,是你嗎?」,那人听到呼聲渾身一震,接著便是冷冷的聲音傳來︰「我叫鄭元科,別叫錯了。」,「你也是幫凶?」東方景鴻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呀,他現在可是我的人。」王冰拉起鄭元科的手笑著說道。「你這妖女,放開我的師弟。」東方景鴻大怒。「我確實是她的人,記住我叫鄭元科,望你下次叫我的全名,我現在是魔教幽姬門左使,不是你的什麼師弟。」鄭元科冷漠的就像從沒見過東方景鴻一樣。「你、你、你」東方景鴻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師傅從小將你養大,教你功法,你不思報恩,竟然背棄師門,投靠了魔教,怎麼對得起師傅的在天之靈?」東方景鴻平復下心情說道。「哈哈哈,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終于自由了。」鄭元科面色猙獰的笑道。「你這畜生,我今天要清理門戶。」東方景鴻拿著天機劍便沖向鄭元科。鄭元科拿出劍便與東方景鴻戰在一處,沒有十個回合,東方景鴻肩膀就被鄭元科劃傷,鄭元科原本並不是東方景鴻的對手,但是現在東方景鴻發現鄭元科的功法遠在他之上︰「你的功法怎麼會進展這麼快?」,「這就是魔教的好處,你想加入,我可以幫你說說情。」,「我呸,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與你這畜生為武。」東方景鴻捂著傷口大罵,鄭元科說道。「你和正明一樣的愚蠢,那我就讓你跟他一樣去地府侍奉那老不死的。」,「正明也被你殺了?」,「那種傻貨,早死早托生。」,東方景鴻听到這話氣的一口鮮血噴出,司馬寒玄已經從悲痛中醒來,拉住藥拼命的東方景鴻︰「我們走。」然後轉身對著王冰眾人說道︰「自古邪不壓正,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你會像你的惡行一樣慘死當場。」,「呦,司馬島主還有力氣罵人哪,我的結果不勞您操心,想報仇,姑女乃女乃在這等著你呢,有本事來啊!」王冰媚笑著說道。「別受他的激將法,我們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後會有期。」金剛尊者說道。眾人紛紛退去。「我們不追嗎?」鄭元科溫柔的問著王冰。「窮寇莫追。」王冰冷冷的打掉鄭元科正在撫模著自己手的手。鄭元科並不憤怒,反而低下頭輕聲問道︰「今晚我伺候你怎麼樣?」,「你啊!先歇歇吧!」王冰冷冷的說道。「李顯,馬上給二位聖使傳信,說明此間情況。」,一人拱手說道︰「是。」,王冰接著說道︰「這里這麼髒,我看著惡心。」,「屬下遵命」眾人齊聲道。說完後王冰便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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