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本來想自已先過去,卻因為風旭言的堅絕反對而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得暗中讓阿福盯著那伙人,別讓他們傷到曉曉母女,風旭言則隨意從路邊挑了一輛紅色桑塔那,用了幾秒鐘時間,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那個順手牽羊到底算不算偷呢?」雲朵可從來都是守法公民,沒想到跟著國家工作人員去辦案子,反而當了一回小賊。
「能被我們坐一次,是這輛車和車主的榮幸,他們應該感到高興吧?」很明顯同樣是第一次當賊的風少爺不確定地問。
雲朵︰「」她會真心希望車主能高興一點。
紅車小車呼嘯著絕塵而去。
隆昌倉庫。
這是一座早年被廢棄的化工廠倉庫,同所有郊外的廢樓一樣,這里除了破舊的桌子,形同虛設的大門和窗戶,角落里不知哪兒來的車胎外,就只剩下厚厚地一層灰和滿地的垃圾了。
不同的是,今天的廢樓里有了幾分人氣。
水泥柱上綁著一大一小兩個驚惶無措的身影,旁邊的空地上鋪著幾層報紙,上面擺著幾盒鹵肉花生之類的熟食,十多個啤酒瓶東倒西歪地擺滿了剩余的空檔,一個滿臉橫肉,眼露凶光的男人**著上身正昂著頭拿著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灌得正起勁,
「只有一個人守著,估計是因為這母女兩個沒什麼戰力,那伙人倒是挺放心地。」
雲朵壓低聲音說道。
兩人蹲在只剩下木頭框的窗戶下面,竊竊私語。
「那行,你在這里把風,我去抓人。」風旭言說完,身形一閃,如狸貓般輕巧地躍過窗戶,來到母女倆跟前。
「喂。你什麼人,你想干什麼?」
男人‘ ’地一聲咂破一個酒瓶,倒提著走過去。
風旭言連眼皮都沒撩一下,替母女一倆松開繩子。指了指雲朵所在的地方,「去窗戶那兒等著。」
曉曉媽媽認得風旭言,連忙抱起女兒跑過去。
「媽的,小白臉找死。」
鐵頭不笨,能夠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但風旭言的態度激怒了他,而且風少爺看起來清秀溫雅,實在不像高手。
揮動著碎酒瓶,鐵頭準備直接給這個目中無人的白臉開瓢。
風旭言沒等鐵頭近身。反而欺身上前,直接一個鞭腿,正中太陽穴。
鐵頭晃晃悠悠地退回幾步,雖然步伐不穩,卻沒有倒下。
咦?沒想到這個大個子還挺厲害的嘛。受了如此重擊居然沒有暈過去。
雲朵暗忖。
風旭言一愣之下,頓時冷氣四溢。
本來想在妹妹面前表現一番,沒想到全力一擊居然還搞不定,太沒有面子了好不好?
在雌性生物面前顯示自已的力量,是每一種雄性生物的本能,像風少爺這樣的人類精英少年也不例外,表面清冷淡定的風旭言。實際上是郁積于心,踏步上前,比剛才更狠更快的一腳在空中拉出一道道幻影,還踉踉蹌蹌轉著圈的鐵頭轟然倒地,揚起漫天塵霧。
風旭言和雲朵帶回了曉曉母女,將她們安頓在江湖的一處密秘據點。這里是江湖專門用來安頓證人的地方,對面就警察局。
離開的時候,風旭言已經通知其它人前去倉庫埋伏,雲朵便決定暫時不參合,只是讓阿福隨時留意著事態的變化。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九點了,雨欣在書房寫作業,而那個討人厭的徐蘭蘭則躺在床上看漫畫,見雲朵進來,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雲朵去書房問雨欣要了她的作業,三下五除二地抄了一遍,扔了筆便上床去了,她得快點去睡覺,晚上還得訓練呢。
經過四年的基礎訓練,雲朵的靈魂力已經穩定在了初階中級,更加凝實,阿福說過,等雲朵的靈魂力進階初階高級,就可以開始機甲的實戰訓練了,當時提及此事,阿福是興奮得手舞足蹈,不能自以。
雲朵倒是沒有多少感覺,雖然她前世在網絡上混的時候,也曾經熱血沸騰,激情四射,不過經過學習系統完全無厘頭的坑爹的強制訓練,雲朵對機甲什麼地,真是提不起半點興至——如果她能隨時隨地駕著一台十幾米高的機甲到處拉風,說不定還能有一點感覺,可惜按阿福的說法,哪怕是最原始的機甲,也要到三級文明才能看得到。
三級文明!!
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兒了?
為毛她現在就得學?她可不保證在用到的時候,還能記得多少?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風少爺的短信息︰為什麼笑?
雲朵眨了眨眼,想起兩人在運動場的時候,不由得再次愉悅地笑出聲來,
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鳥人;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就不知道風少爺是鳥人還是唐僧呢?
將回復的信息發出去,雲朵不由得猜測著風少爺看了這條短信後會有什麼表情。
同樣正坐在床上的風同學一回去就找到程遠航同學,一路將他擰進自已的房間,開始使用自已的獨家技能——冷凍風暴,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風少極低氣壓之氣,程遠航幾乎能听見自已的骨頭咯吱咯吱顫抖的聲音。
「哥,你是我親哥不行嗎?什麼事?小弟絕對幫你搞定。」
「我表白以後,為什麼妹妹一個勁兒地大笑?你說的不是這樣?」
風旭言破例天荒地對著雲朵之外的人說了十個字以上的‘廢話’,並且有意無意地挽了挽袖子,
程遠航真心想看一眼外邊是不是下雪了,可他們身處幾百米地下,有雪也看不到,程遠航只得哭喪著臉退到門前,「你是怎麼表白的?說來听听?」
回答他的,是嗖嗖二記冰刀。
他他就是一路人甲,打醬油的好不好?你們兩個人的事干他屁事啊?程遠航在心里罵著。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要不,你問雲朵師姐看看,我告訴你哦。戀人之前最忌諱的事情就是不溝通,有什麼事兒,一定要拿到明面上來說,不能玩猜猜猜的游戲,否則的話,很容易產生誤會,被人趁虛而入」
「誰?」
「呃?」被中途打斷的程遠航完全不知所以,「什麼?」
「誰?」略顯煩燥的風旭言提高的聲量。
「誰???啊,」慢半拍的程遠航對這樣的對話已經蠻習慣了,仔細想一下剛才自已說了什麼。就明白過來,風少爺是在問誰會趁虛而入,這個算不算未雨綢繆呢?
「打個比方而已,現在沒有誰,可是不代表以後沒有啊?所以啊。有什麼問題,您老還是去問雲朵師姐吧!」
「我很老嗎?」
嘎???
這是什麼問題?
「你剛才說我老,我真的太老了?雲朵還不到十五,她是不是也這麼認為的?」
蒼天啊大地啊饒了我吧
「呵呵口誤,口誤而已,呵呵」兄弟你走火入魔了吧?
雖然對程遠航這個半吊子軍師不怎麼待見,但是外表冷酷內心純情的風少爺還是接受了這唯一的建議。為了不打攪妹妹休息,他決定發一條短信過去,如果妹妹已經睡了,明天回也可以。
雖說如此,風旭言按了發送健以後,卻直勾勾地盯著手中巴掌大的黑色電話。這是雲朵妹妹剛剛送他的,比一般的電話小了很多,還有很多神奇的功能,比如發短信。
如果不是短信提示音很快便響起來,程遠航一點兒也不懷疑這人能把電話盯個窟窿。
打開電話看了半響。程遠航明顯地感覺到風少爺的冰塊臉有破功的前兆,不由得好奇心大起,雲朵妹妹到底回了什麼短信,風少的臉色好奇怪啊
像做賊一樣賊眉鼠眼地溜過去,趁著風少爺還在發呆,程遠航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
再一眼
再再一眼
然後,抑制不住的驚天大笑隨著他飛也似地逃出風旭言的房間,響徹整個大樓。
于是,關于一個天使或是王子的愛情故事,開始悄悄地流傳在江湖。
接下來的日子,暫時恢復了平靜。每天上課,下課,和雨欣聊聊天,偶爾和徐蘭蘭嗆上幾句,而入學以後的第一次模底考的日子,就在這樣的平靜中慢慢逼近。
相較于學生們的按步就班,學院的高層們,卻坐不住了。
剛開學,學院最大的股東dy基金便派了專員來大陸,說是視察,卻在一次常會上宣布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剎那間驚起千層浪,學院的七大股東,各有各的心思,暗流洶涌。
諾大的會議室里,黃程坐在主位上,悠閑地吐著煙圈,目光落在虛空處,不像是在開會,倒像正在神游太虛。
已經接到好幾個詢問的眼神,方鴻儒苦笑不已,本來以他的身份,這樣的會議是不用親自參加的,無奈這一次招集人是黃程,人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何況沒有要事,黃程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參加這樣的常會的。
果然。
「這個內院,到底是什麼所在?你們dy基金到底想干什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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