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磬璇拉上窗戶,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就跟著那丫鬟一起來到了正殿。
「東方姑娘,這麼晚了,還請你過來實在是有事相求。」趙文禮猶豫不決的來回踱步,似乎心事極重。
「門主但說無妨。」
「其實,寂柔被我們帶回來之後,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今天下午突然間醒過來後,整個人就變得痴痴傻傻,就連我也不認識了……如果,如果把她留在身邊,她只會痛苦的話,那我寧願失去她,放她自由。」趙文禮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眼神中滿是憂傷。
「門主不恨她的背叛麼?」東方磬璇眉梢輕挑道。
「恨,呵,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爹也早就知道,但爹是為了贖罪才留下她的,而我從一開始只是裝作親近她,想要抓出她想要害爹的證據,卻沒想到最後就連我自己也淪陷進去。」趙文禮的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情緒漸漸變得平和,「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寂柔的,或許是受傷時,她沒日沒夜的照顧,也許是受傷挫敗時,她對我不放棄的鼓勵。」
一個情字有時候真是特別的東西,它可以包容許許多多,甚至超越自己的底線。
一開始就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會愛上寂柔,可是結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
「她跟玄鶴的關系,我已有所察覺,但她即將嫁我為妻,我選擇全心全意信任她,只不過最後是我賭輸了而已,失了她的心。」苦澀的聲音夾雜著哽咽,他雙手抱頭,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就算我知道她害我得了怪病,巴不得我死,我生氣也是一瞬間,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不能沒了寂柔。」
「東方姑娘,能不能再拜托你最後這個不情之請,救救寂柔……」
眼看著那趙文禮要當面給自己跪下,東方磬璇虛扶一把,按住了他的剪頭沒有讓他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好,我答應你。」她應允下來後,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了寂柔所住的一座僻靜的別院。
「東方姑娘,少夫人她就安置在里面。」丫鬟將房門推開一半,小聲道。
「嗯。」東方磬璇推門而入,走到床沿邊的時候,就察覺到躺在床上的寂柔似乎並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抬手一把脈,她的眉宇間掠過一抹唯一不明的神色,搭在脈搏上的手指微微一顫。
三魂七魄少一魄。
難不成那少的一魄被惡鬼勾走了?還是說是寂柔自己不想回來?
「東方姑娘,花長老來了。」房門外傳來丫鬟的說話聲,片刻功夫,房門吱呀一聲響,花明澈從門外走了進來。
「東方姑娘,看你的神色似乎少夫人的病很是嚴重?」花明澈問。
「這病我治不了,若是門主一定要救,就去請陰陽師。」東方磬璇試著用金針刺穴來刺激寂柔的身體,讓她回過神來,卻沒有任何作用。
「陰陽師遠在紅芸島,就一來一回怕是等不到了啊。」花明澈不由皺眉道,「敢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病,就連東方姑娘都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