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白白淨淨的,頭發微長,目若朗星,一道豎紋瓖嵌在眉宇之間,一眼望過去,帥得簡直不像人,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著裝,這子穿的挺破舊,那衣服的邊角都磨碎了,在他的胸前,還掛著一個紅繩,紅繩之上,一枚襯著朱漆的大號銅錢泛著淡淡的光,
這是茅山弟子的信物,陳老爺子家里的盒子里有好幾個,所以,一見到它我就更好奇了,
往後退幾步,上下打量,很快我們的目光都被他身後背著的一塊石碑吸引了,眯縫著眼楮仔細觀瞧,那玩意不是石碑,而是一塊鐵,寬超過一尺,厚也有一寸,最上面的位置還有一塊把柄,那奇特的造型很容易讓人把它當成一把劍,再加上這子的打扮頓時讓人覺得這是《神雕俠侶》里的楊過同學穿越來了,
「你是誰,」抽出冥尺,我問,
「貧道俗姓雷,法號真歸子,師傅可以隨便稱呼,」他著,還跟我打了揖手,這揖手跟尋常人那種類似抱拳的姿勢很不一樣,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個道士,如法炮制,我也跟他還了一個同樣的禮節,隨後略顯疑惑地對他︰「這位真人,不知何門何派,大駕光臨又是所謂何事啊,」
「哦,剛才忘了,家師陳道陵,茅山弟子,我今前來是奉茅山總壇的法旨有事和您商談,您就是陸離先生吧,」
「在下陸離,」一听這話,我趕緊抱拳,這時候,胖他們也圍了過來,很明顯,這些人對他的興趣濃得很,一個個盯著眼楮上下打量,尤其是丁翎,眼楮都要看直了,一副女流氓看到大帥哥的樣子
瞥了她一眼,我挺郁悶,雖然連我自己都得承認自己的長相確實不如他,可當著這麼多人多少也得矜持一點吧,
想到這里,我懶得再跟這些人為伍了,放他們在那里相互客套自己走上前去,此時,那叮叮咚咚的撞門聲已經停止了,我嘗試著推開門看看里面的情形,可一伸手,沒有推動,雙手一齊發力,依然沒有推動
什麼情況,,
正尋思著,那號稱「真歸子」的少年已然走了過來,他笑笑,一伸手,那白皙修長的手掌扣在門板上,輕輕一推就將那黑漆大門推開了
抬頭一看,院子里,橫躺豎臥都是尸體,那些尸體,大多是青黑色的,相當一部分的身上還帶著陣陣白煙,一看就知道,這是被火焰燒出來的,再探頭一看,門口處,尸體堆積得跟山一樣,可那些尸體也都被灼燒得差不多了,我伸出手來試了一下,距離那尸體還有半尺遠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浪,等我鑽進去,當時就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剛剛熄滅沒多久的煤球爐子,整個院子里都是熱流,很悶,很熱,暖烘烘地還帶著不少焦臭味道,
看樣子我沒搞錯,那些人形的木牌果然和這些尸體有聯系,看他們身上沒有火焰,卻一個個燒灼成了這般模樣,想必,這就是那些木牌被灼燒的傷害完全轉嫁到它們身上的結果吧想到這里,我快步跑向那個露出半截兒的亭子,里面的火已然熄滅,四周的牆壁都燒得跟個爐子似的,滾滾黑煙剛剛散去把那入口的兩側都燻黑了,我蹲在那里,用手電照了一下,里面空空如野,全都報廢了,
好了,解決了,
這片養尸地算是不能再用了,可出于謹慎我還是跑到幾個破土而出的棺材皮里找了一下,用手電照過去,一個一個都是空的,還有很少一部分的尸體埋有爬出來就被燒死了,確定這些玩意再也不能為害人間之後,我叫老楊給消防隊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清理戰場,旋即回到宅邸外面跟那個叫「真歸子」的家伙攀談起來,
「找我什麼事,吧,」用紙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臉,我一邊忙著自己的一邊問他道,
「貧道此番前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沖霄樓的交接問題,」那人著,在懷里掏出一個請柬那麼大的疊在一起的兩塊銅板,我接過來看了一下,在竹板的正面的最中間,是一個陰刻的八卦圖,八卦圖的兩側,有很多奇怪符號,而那竹板的兩端,還有兩條很平整的凸起,單從美感上來,這玩意已經到了工藝品的等級,
將那銅板分開,那竹板的里頭貼著一張宣紙,看起來挺厚,上面有些淺淺的底色的紋飾,而宣紙的最中間,從右到左以豎版寫了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毛筆字,行草,文徽明的體,
「這是八卦牒,」一見那宣紙上面的兩方大印,我就傻眼了,雖然上面的字是用篆字寫的,可對古漢語有點了解的人就能看出這帖子的發出地︰茅山九霄萬福宮,
我靠,怪不得這子如此氣概,原來是茅山宗壇的特派員啊
要知道,這八卦牒可是茅山掌門的信物之一,簡單來就是茅山內部的「聖旨」,換成是尋常人,一輩子都看不到一次的,可這個節骨眼上,茅山總壇的人來干什麼呢,
見那「老烏龜」笑吟吟地,我又打開八卦碟重新看了一遍,要,這麼多年過去了,大茅山的官方書信依然那麼教條,一讀起來,文縐縐的還有點艱澀,反復看了五分鐘,我將那八卦牒還給了那子,「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晚上六點,到鐵樓去,我找陳老爺子商量一下再給你答復,」
「這」那人一听,遲疑了一下,旋即點頭拿著牒片轉身下山,看著他的背影,胖它們唏噓不已,沒一會兒這些人就跑過來問東問西,我心情不好,沒時間跟他們廢話,等消防隊的人來了讓老楊在這里盯著就當先一個跑了回去,
回到鐵樓的時候,鬼鬼正抱著膝蓋坐在樓梯口,ど兒蹲在她身邊,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和身邊的妮子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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