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嚇唬,是真的哦。」
我著,叫他們把一邊的台燈也關掉,隨後拉上窗簾關上門。
這回好,一瞬間,整個屋子就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我站在那個陣勢前面,模出九爺傳下來的三清鈴放在身前,緊跟著,手掐玄關指,左腳邁出,右腳疊扣,身形變換踩了一個較為生僻的「禹步六靈斗」。
九個步子依次遞出,踩得地板啪啪直響,罡斗一成,力從地起,十趾抓地穩穩站住緊跟著劍指往那三清鈴上面一點,心念一動,挑指坐腕,嗖地一下,那鈴鐺便飛了起來!
不敢怠慢,我一下將它抄在手中,手掐振鈴訣,輕輕地晃了晃。
「叮鈴」一聲,室內風起,雖然氣流走得不夠迅速,但是在門窗合攏空調還不開的屋子里這種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我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是,從那急促的呼吸上看,屋子里的人都很緊張,想必,經歷了這一晚之後,這幾個人就不會誤以為我是那種欺神騙鬼的神棍了吧。
讓你們看點刺激的。
心念于此,我豎起劍指放在嘴邊,一邊緩緩催動咒語一邊按照陳老爺子交待的節奏震動手里的三清鈴。
屋子里什麼都看不見,就听見銅鈴震動的回響聲,這些響聲,不大,但是聲音的旋律里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人听了之後頓時覺得通體震顫難以自持。////
和人一樣,屋子里的氣流也受到鈴音的影響,隨著那叮鈴鈴的聲音不斷加快,室內的氣流也愈發地強盛起來。紅線浮動,那上面的廣口鈴鐺也映襯著銅鈴的聲音響成一片。
不一會兒,桿子上面裹著雞血和煤油的幾個碟子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音,似乎,也隨著鈴音的節奏緩緩地轉了起來。
算準時機猛然一震,呼地一下,距我最近的一個碟子里面的燈芯一下燒了起來,青幽幽的火焰突突突地往上躥,那副模樣,很是詭異,當時就將這並不算大的屋子弄得鬼氣森森的。
于此同時,第二個碟子也燒了起來,緊跟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火光依次閃爍,托著火焰的六個碟子也極速旋轉著,那戳在正中間沖而起的燈芯上面,六個火苗逐漸平穩,一燈如豆,卻也能將屋子照個通透。
隨著時間的推移,碟子的速度逐漸放慢,穩穩地呆在半空,氣流也消失了。
這時候盯著那火苗看了半的眾人才無比驚愕地發現,那六個兀自轉動的碟子竟然離開了底下的桿子飄在半空
看著那些如蓮花一般綻放光彩的碟子,我非常得意地坐在沙發上,再看那兩個菜鳥,早就兩眼發直不出話來了。
「我覺得,你們還是出去的好,要不就躲在一邊不話。今晚上他們不動手還好,要是動手,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們。」
我著,聳了聳肩,那兩個鬼听了,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相反,他們立即掏出對講機忙不迭地跟他們的長官請示了一下。
很明顯,那些值班的同學也透過攝像頭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再三斟酌之後,對方也答應了兩個人的請求。
等他們出去,我關掉台燈點了一根蠟燭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床上那個女人團著被子坐起來,略顯緊張,我安慰她幾句只推這是有備無患的防範措施,听了這話她才將信將疑地重新躺下。
翹著二郎腿縮在一邊,我叫看起來挺有精神的丁翎幫我看一會兒,旋即裹裹身上的衣服準備先睡一覺。
據我所知,因為一些條件的限制,做法害人都得選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時間,太早了不行,太晚了也不行,依著前輩們的經驗看,這半夜十二點到晚上兩點的時間段最容易出事兒,現在不急,我得先養養精神。
可丁翎這妞兒也夠可以的,一直裝得很淡定的她見我要睡覺,一下子就沒了剛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兒,這妞兒推推我,用那雜志捂著嘴巴十分心地對我︰「你睡覺了,我怎麼辦啊?我又不懂你在做什麼!」
「你听到鈴鐺響了,就叫醒我。」我著,打了個哈欠。
「就那麼簡單?」一听這話,丁翎那刨根問底兒的壞毛病又上來了,她糾纏著要我告訴她那些碟子是怎麼飛起來的。我想了想,沒敢。一來怕這真相嚇到她,二來我覺得我要是告訴她之後這傻妞兒肯定會拉著我不讓我睡覺的。
一尋思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自己就有點抵擋不住,想到這里,只推是茅山秘法不能輕易示人。
丁翎听了,將信將疑,可那麼多人在上面看著呢她也不好撒嬌打諢,嘟著嘴表示抗議之後,也默認了我的搪塞之詞。
因為這屋子里沒有空調,門窗關了又有些悶,加上那法陣的作用整個屋子都陰冷陰冷的,雖然閉上眼楮了,可迷迷糊糊老半也沒真的睡著。
恍惚間覺得有人推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正看見丁翎無比驚恐地看著一側的門,那門響了一下,緊跟著門把手在那里輕輕轉動,門緩緩地打開了,可關了燈的外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丁翎是一個膽大包的主兒,可遇上這種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立刻露出一副女兒態,她抓著我的手,慌忙回頭,從她的緊緊握住的手來判斷這妞兒一定很緊張。
她轉過頭來想什麼,我卻伸出手來叫她不要出聲。
不用問,正主兒到了。
很多人都認為鬼怪這種東西可以穿牆過戶,可事實上,這是一個錯誤的看法。
確切地,鬼魂什麼的是無孔不入的,它們可以變換形態,就像一陣煙霧,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只要有個縫兒這些東西就能擠過去,可平整整的一面牆,沒有點特殊手段的是萬萬過不去的,所以,從外面的鐵柵欄里擠過來之後,這家伙還是選擇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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