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羅沒有吃午飯,肚子餓的咕咕叫,拎著一大包好吃的回了教室,吃光了兩袋子薯片之後又啃了一個很大的隻果,吃飽了之後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唇,自言自語說︰「隻果真甜啊。」
木遠回頭看她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安哲來找她的目的。
冷西羅直視著他的眼楮說︰「看我干什麼,你個臭沒良心的,是非不分的榆木腦袋大傻瓜。」
木遠立刻回過頭,打算不再過問這個丫頭任何事情。應美兒因為生病上午沒來上學,冷西羅和安雪兒之間發生的事情都是從肖樺口中听到的,她盡管沒看見冷西羅揍人的狠辣模樣,仍然產生了敬而遠之的情緒,拉著木遠的手離開教室,希望盡量躲開冷西羅。
冷西羅向四周看看,問肖樺︰「潤厚哥去哪了?」
肖樺說︰「他跟老師請了病假,暫時不來上學了。」
冷西羅憑著知覺判斷姚潤厚是有心躲開她,再看看木遠空空如也的座位,悵然若失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肖樺笑嘻嘻地湊過來,指著課桌上的一張粉色請柬說︰「安雪兒要過二十歲生日,邀請了很多同學,你也在其中。」
冷西羅拿起桌子上的請柬,說︰「我還是第一次被鄭重地邀請參加生日宴。」
肖樺說︰「你打算去嗎?」
冷西羅說︰「去,當然要去,干嘛不去。」
肖樺說︰「打算送什麼賀禮?」
冷西羅說︰「送她一頭豬。」
肖樺瞧了瞧冷西羅沒有吃完的零食,笑著說︰「明白了,把你自己送過去。」
冷西羅呵呵地一笑,說︰「不打麻藥就拔了牙是什麼滋味兒呢?」
肖樺立刻做投降狀,雙手上舉,一臉賊忒嘻嘻的笑容。
冷西羅說︰「奇怪了,你怎麼不怕我躲著我?」
肖樺奇怪地說︰「我為什麼怕你躲著你?」
冷西羅說︰「你不覺得我揍人的樣子挺狠嗎?」
肖樺說︰「我佩服你的狠勁兒,學校里多一些像你這麼狠的人,安雪兒和安城還怎麼敢亂耍威風,有時候我希望我也能變得這麼狠,就不會被人強迫在這里上學了,我爸爸……」說到這里,肖樺突然打住,露出一個難為情的笑容。
風小雨拿著兩罐八寶粥走了進來,塞到冷西羅手里說︰「吃吧。」
冷西羅打開罐子吃了一口,八寶粥是熱的,風小雨知道冷西羅吃不慣冷食,回教室之前偷偷使用靈力加了溫。冷西羅對著風小雨做了一個親親的動作,風小雨頭皮一麻,一言不發地回了座位。
應純良挨著風小雨坐了下來,說︰「你去參加安雪兒的生日宴會嗎?」
風小雨說︰「沒收到請帖。」
應純良把安雪兒送他的那份請帖扔到地上,說︰「你不去我也不去。」
風小雨說︰「我和你又不是朋友,我不去你干嘛不去?」
應純良說︰「安雪兒欺負你,我討厭她。」
風小雨抬起頭來對上應純良包含柔情的雙眼,淡淡一笑,撿起地上的請柬扔在應純良的懷里,說︰「我希望你去。」
應純良說︰「為什麼?」
風小雨說︰「等你參加完生日宴,我會告訴你答案。」說完這句話,風小雨靜靜地離開了教室。
應純良目不轉楮地注視著風小雨的身影,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安雪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西羅堆起一臉的笑容,熱情地抱住她說︰「雪兒姐姐。」
安雪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顫抖地說︰「你你你想干什麼?」
冷西羅硬拽著安雪兒的手緊緊握著,把她摁在自己的座位上,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我讓雪兒姐姐受了委屈,心里那個難過啊,我怎麼可以這樣傷害雪兒姐姐呢。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的緣分,你原諒我好不好?」
木遠回到教室取長笛,看到這一幕,詫異地看著冷西羅,江湛饒有趣味兒地看著她,都在猜測這個丫頭究竟在抽什麼風。
安雪兒大感意外,說︰「你說讓我原諒你?」
冷西羅點點頭說︰「剛才我見到了你哥哥,天啊,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紳士那麼優雅的人呢。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你無法想象他對我說話時的樣子,舉止得體,談吐優雅。句句說道人的心坎里,那種令人身心舒暢的感覺啊,像春風輕輕地吹進了心里。他的眼楮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眼楮,像黑寶石一樣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冷西羅一邊演戲一邊情不自禁地想起東林月和自己聊天時的神態,心神恍惚,快樂的仿佛有只小黃鶯在心里歌唱。
因為想起了東林月,冷西羅的快樂是發自內心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作偽。還真的以為她被安哲給迷住了。安雪兒更是深信不疑,心想︰「還是我大哥最厲害,把這麼一個囂張跋扈的丫頭給制服了。」說︰「剛才我見到我大哥了,他說很喜歡你呢。」
冷西羅忍住惡心要吐的感覺,做陶醉狀說︰「真的嗎,他說喜歡我,真是幸福死了哦。」
安雪兒故作親熱地說︰「三天之後一定要來我家啊。」
冷西羅說︰「一定一定,我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你家去。」
安雪兒轉過頭去露出惡毒的一笑,心想︰「冷西羅,等著瞧,看我到時候怎麼毀了你。」
安雪兒剛剛離開教室,木遠怒氣沖沖地走過去看著一臉傻笑的冷西羅說︰「別笑了。」
冷西羅故意板起臉說︰「怎麼著,我笑一笑還不行嗎?」
木遠說︰「你跟安雪兒套什麼近乎?」
冷西羅滿不在乎地翹起二郎腿,故意氣木遠說︰「我樂意,怎麼著啊?」
木遠說︰「你還真被安哲那個混蛋給迷住了?」
冷西羅說︰「有這事嗎?」
木遠說︰「你剛才的神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整個一副傻樣兒。不是對安哲真的動了情是什麼?」
冷西羅愣了一下,說︰「我剛才什麼樣子?」
肖樺湊過來說︰「小女孩兒情竇初開的模樣,笑的傻兮兮的。」
冷西羅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再次想起東林月溫和親切的樣子,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傻笑了幾聲低下頭去,擺弄著手中的圓珠筆。
木遠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惱怒地說︰「冷西羅,你別忘了安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別忘了自己是干什麼的。」
冷西羅哎呦喂一聲,說︰「剛才是誰說我蛇蠍心腸來著?是誰說我心地歹毒來著?這一會倒是知道提醒我自己是干什麼的了。你早干嘛去了啊?」
木遠無言以對,狠狠地將手里的長笛摔在地上。
肖樺從未見過木遠發脾氣的樣子,突然被嚇了一跳,看看木遠,再看看冷西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冷西羅毫不在意木遠大發脾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幽幽地說︰「一見鐘情,原來是這麼回事,呵。」
肖樺湊近木遠悄悄地說︰「瞧瞧你妹妹那傻瓜樣兒。」
以冷西羅的耳力,即使肖樺說話的聲音再小也能听得到,此時因為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听到他說什麼,也沒有看到木遠那惱怒的眼神,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竄起來,對肖樺說︰「小子,多謝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這種感覺是情竇初開啊。我冷西羅是誰啊,既然喜歡他就馬上去告訴他。」風風火火地跑出教室,留下一句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話︰「天上的月亮是那麼的美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江湛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自言自語︰「不過是個小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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