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采閃著身子,擠進了人群,幸好自己是小孩子,周圍的大人看見也只是讓了讓。
急忙蹲子,想要看看情況。
「啪」
男子抱著他的妻子,防備的看著幕采。
「我是大夫,讓我看看你妻子的情況。」
接過原侑遞來的小箱子,打開它,讓男子看到里面擺著的銀針和瓶瓶罐罐。
男子猶豫的看著幕采,再低頭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妻子,再看看不遠處笑著的毒女。
「拜托了。」
幕采點了點頭,幫助男子小心的將他妻子放于地上。
看著臉色,已經完全發紫發黑,明顯的中毒的癥狀。
沉思了會兒,攤開針包,拿出一根根銀針插在女子的身體穴位,看著明顯改善的面色,吐了口氣。
「不行,我現在只能緩解,不能解除,解鈴還需系鈴人。」
幕采躊躇了會,開口道。
「夫人有了身孕,但是,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在下無能。」
幕采合上自己的藥箱,對男子說道。
男子陰郁的抬頭看著穿紅衣服的女子。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為了兩朵月牙花就下此狠手。還我兒子!」
紅藥甩著腰間掛著的玉佩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半死不活,躺在地上不動的女子,大笑說道。
「活該!誰讓她摘走了我看上的月牙花了!哼!沒讓她立即死就是我開了恩德了,真是不知好歹。」
女子頓了頓,輕蔑地挑高眉毛。
「求我啊,倒是沒有被謝家求過。你求我,我可能就會給你解藥,否則•••••」
女子停了下來,抬起頭,對著男子露出輕蔑的眼神。
「你!不要以為南陽是你們毒門的天下,早晚會有人收拾你!」
男子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道,抱著自己的妻子,對著幕采和一直站在幕采身後的原侑點了點頭。
「今日,謝某謝過兩位,在南陽若是有什麼不方便,可以來謝家的找我。」
說完就轉身飛快的下山。
第一次後悔自己不好好學習武功,不能報仇,讓自己向她求藥?
做夢吧!
周圍看戲的都讓出一條道,看著當事人都散了,就三三兩兩的都離開了,只留下抱著藥箱的幕采和牽著馬匹的原侑,和一臉興趣的紅藥。
幕采不理睬正往這里走來的紅藥,起身就離開,對于這種肆意妄為,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看一眼都覺得玷污自己的眼楮。
原侑感覺到幕采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怒氣,便也轉身離開,跟上幕采的步伐。
但是身後的紅藥怎麼肯如此輕易地讓兩人離開呢,一個飛身就躍到幕采身前。
「怎麼,說走就走?」
紅藥繞著幕采轉圈,上下打量著幕采,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
長得也不怎麼樣嘛,還是本姑娘好看。
幕采抿著嘴,偏頭不看她。
紅藥眼里閃過一抹暗光,舌忝了舌忝嘴角。
「你,把那個丑的面罩摘下,給本姑娘看看。」
走到原侑身前,踮起腳,想要自己動手摘下面罩。
原侑一個隨意的晃身,就和紅藥擦肩而過,當紅藥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出些許遠了。
紅藥也沒有追上,挑了挑眉毛。
我紅藥想要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一路無言。
原侑很偏著頭,不緊不慢的跟在幕采的身後。
沉默些許,幕采才嘆了口氣。
「是不是很殘忍,許多人為了活著而不惜一切,但是總是有人拿人命開玩笑。」
幕采自嘲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稚氣顯得成熟。
原侑知道這句話不是說給自己听,便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在身旁。
原侑並不能理解為何幕采有如此多的感嘆,仿佛所有見到的悲哀,都會折射到幕采身上,看到街上流離的百姓,看到沒有錢看病的百姓,看到當街被強搶的民女,也會難過。
自己出身高貴,雖是也為這些事情而感到難過,但是卻是處在上位者的視角來看待這些事情,雖然知道,但是卻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幕采卻不一樣。
盡管自己難以理解,卻是不對此感到厭惡,因為她是幕采。
她也是出身高貴之族,百年相家,甚至是比有些公主更是高貴,何況是家里最小的,更是百般疼愛不為過。
幕采不覺得自己是小說里面的聖母,但是自己也不是鐵石心腸。
看到這些感到難過,是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有的。
只是,自己卻無能做些什麼。
兩人回到租的小房子,听到城里已經鬧翻了天。
原來之前在月牙峰上的夫婦是南陽一大旺家,謝家。
謝家和毒門的仇恨,時間之久,已經是說不清楚的,但凡有兩這兩家人在,都是二話不說,先打再說!所以基本請客宴賓,有眼色的人家是不會同時宴請兩家人同時出場的。
本來兩家人時常有糾紛,已是常事,但是今日卻是不同的很。
謝武是當今謝家當家人的親弟弟,唯一的兄弟。
但是謝武卻並不擅長武功,從小醉心山林,在其成年時,便獨自一人出發去游歷,此次是多年的第一次回來,帶著自己的妻子,但是卻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謝武的妻子有身孕在身,本是不能出門游玩,因為謝家直系子孫並不興旺。
但是卻經不住妻子的一再請求,就出門了,誰知道遇上這麼個事情。
說是大人保住了,但是卻中毒頗深,小孩子卻••••••
原侑擔心的看著關閉的房門。
幕采從回來後就緊緊關著門,也不知道現在怎麼了,連一向不會錯過的晚飯,都不曾理會。
看著袍著門的白頭,蹲對它模了模頭。
「乖,不給你家小姐惹麻煩,走吧,請你吃牛肉。」
本以為白頭會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但是白頭只是給了個白眼,就繼續窩在門口,但是卻不再袍門了。
原侑也不勉強,徑直的出了門,自己也是有事要辦的,也不知道已經回到國內的妞子和阿大如今事情辦的如何了。
幕采房間內的蠟燭遲遲沒有熄滅。
隔天
房門嘎吱的打開,白頭用爪子扒了扒耳朵,動了動,繼續睡覺。
幕采低頭看著白頭,輕著腳步就出門了。
一路打听謝家,看到謝家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打听才知道是謝家為了就二夫人,在城內招募有能之士,誰知道有這麼多人。
呆了些會,但是人卻來的越來愈多,隊伍卻不見前進,按照這樣的速度,怕是等不起了吧。
幕采收拾著衣服,抬腳就往大門走去。
自是被攔住了,自己剛剛要解釋時,就看到門內走匆匆出一個人。
「謝二爺!」
幕采不顧大家詫異的眼光,對著來人就是一聲大喊。
「是你,快來!我,我妻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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