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一反之前的說說笑笑,幕峰瞪著蕭ど,蕭ど得意的挑著眉毛,軟著身子漸漸的靠在幕采的肩膀上,對著幕峰就是一個得瑟的眼光。
「起開,你夠了哈,在外面給你面子,在我哥面前,給我安分些。」
幕采揉著額角,這個不安生的主。
認識了這麼些年,蕭ど也是看眼緣的主兒,要是合著呢,那就是乞丐老婦人,也能一起盤著喝酒談歡,要是不合眼緣,那就是剛剛那些個場景了,氣人那就是頂頂的。
蕭ど模了模鼻尖,笑笑的挺直了腰。
也不理睬對面的幕峰對著自己笑的一臉犯賤樣兒,小樣,這麼大了還得瑟,哼。
蕭ど這個妖精也不想想自己剛剛那個幼稚的得瑟勁兒呢。
剩下的時間,就是幕峰和蕭ど兩人相互干瞪眼,就連白頭也都懶得理這兩人,窩在幕采的膝蓋上,一動不動。
幕采也沒有睡著,就是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用一句話就是,近鄉情更怯。
雖然幕峰和幕采一直都有通信,知道自己家沒有什麼大事,就算有,幕峰也是絕對報喜不報憂的主,所以也不知道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怎麼樣了。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幕采心往上一提,漏了大半拍。
蕭ど奇怪的盯著幕采看。
「二少爺,有人攔著馬車了。」
車夫是幕府的老人了,看著前面攔路的人不似搶錢的,就向幕峰要了主意。
「小四兒,好好待在里面,別出來。你,也呆著。」
「二哥,你讓我見見淼兒吧,我是真的愛她,成全我們了吧!」
二哥?啥時候我娘親又生了,幕采凌亂了。
正了正神,淼兒,這是,幕淼麼?
「回了吧,該說的都說了,別費心思了。陳叔,咱回。」
幕峰看著周圍漸漸圍過來的人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可是,二少爺,他不讓開。」
「那管他去死,直接壓過去,省事兒!」
簾子後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讓人軟的很。
就是!
這是陳叔和幕峰的心里話。管他去死呢。
煩人的很,隔三差五的就來鬧,之前還顧忌,現在就敢在大街上這般耍賴起了。
「陳叔,咱們換個道。」
幕峰扔下一句話,就進了簾子,這事兒管不著,也不歸我管,該有人累著的。
被這麼一鬧騰,幕采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傷懷了,就直奔著剛剛的那個男的去了。
「二哥,該不會這個就是我走的時候,二姐姐就惦記著的那個秀才麼?」
想著估計也就是那個秀才了吧,不過,怎麼這麼些年了,兩人還是沒有結果?不過,當初父母不會同意,肯定是有他們的理由。
陳叔改了個道,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幕初上。
幕采被幕峰扶下了馬車,雖然幕采一再拒絕,自己穿著男生的袍子,在別人眼里,肯定是怪異的很,但是被幕峰拒絕了。
「既然回了家,那麼自然是要換回女裝!你是我妹妹。」
無法,只好隨他。
三人還未進門,看門的侍衛就行了個禮。
「這是四小姐,回來了,以後多注意些。」
幕峰指著幕采說道,侍衛點了點頭。
「四小姐。」
「唔。」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陌生的奴僕,但是對于一個像幕府這樣的府邸而言,換奴僕是常事,但是讓幕采奇怪的是,為何看不到家生子,家生子一般都是不會被換走的。
就連一向不注意這些的蕭ど也覺得奇怪,但是卻難得什麼都不說。
「二哥,你怎麼又落下人家小姐跑了!」
還未進入大廳,就听到就算時隔四年,也依然忘不掉的聲音。
「這兩人是……。」
幕清看著幕峰身旁的兩人男子,斂了怒氣。
看到幕峰但笑不語,幕清眯起眼楮,細細打量兩人。
這兩人咋一看,藍衣公子最是招人眼楮,細長的狐狸眼兒,薄薄的紅唇,高挺的鼻子,修長的身材,自是出類拔萃的很,讓人第一眼看的就是他。相對比,旁邊的白衣公子就顯得單薄的很,不高的個子,單薄的肩膀,桃紅的唇色,小巧的鼻子,帶著笑意的眼楮,帶著笑意?
「幕采,你還舍得回來!!」
幕清上前就對著幕采一番好拍,拍的幕采躲在幕峰身後直喊。
「三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則個吧。」
就說那般單薄的身子,怎麼跟個女子似得,真的是我家四年不回家的小冤家!
「三妹妹,我已經說過她了,咱們進去吧,爹娘都等急了吧。」
幕峰看著兩個妹子繞著自己跑個不停,忍著暈,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三妹妹。
「爹娘?對了,你半路跑回家的事情,娘親要和你算賬呢,走!」
幕清不懷好意的笑道,一把抓住幕采,拉著人就往大廳走去。
一直被忽視的蕭ど,你以為他會覺得不好意思,難後提出告辭之類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就不是跟在幕采身後混吃混合三年的妖精了。
「快進去把,小心飯菜涼了。我餓壞了。」
蕭ど在背後推了幕峰一把,搭著肩膀,哥倆好似得,和莫名其妙的幕峰一起進了大廳。
大廳就坐著多年不見得幕文和上官晚晴。
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看到幕清拉著一個人進來,就停住了話頭。
幕清推了推幕采,示意她說話。
幕采任由幕清拉著自己,快步的走進去,這四年變化很大,幕采不再是只到幕清胸口的小姑娘了,現在幕采比幕清還高些許,幕采自己看著,估計自己也有一米六五左右,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身高,所以任由一米六的幕清拉著,倒不是什麼難事。
一直沒有做好準備,在馬車里消失的焦慮感又冒出了頭。
不知道母親和父親身體好麼,不知道家里的情況,不知道父母是否多了白發,不知道……
所有的猜測,所有的焦慮,在親眼看到的時候,都消失了。
幕采疾步上前,到兩人身前,挺直身子,重重的跪在地上。
「不孝女幕采,給母親和父親請安。」
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帶著梗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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