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上官涼看著幕采一臉冰冷,知道這已經是生氣了,心里有著隱隱的喜悅。
她對自己並不平淡,就算是生氣也一樣。你會對著自己並不在意的人生氣麼?
「四妹妹,這人是」
幕瑯從幕采身後往前走去,停在幕采的身側,低頭問道,聲音不高不低,但是足以讓上官涼听到。
「嗯,讓我為你引薦。」
幕采笑了笑。
「這位是九皇子,上官涼。」
上官涼稍微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幕采。
「這位是幕瑯。」
幕采並沒有介紹幕瑯是什麼人,因為不想過多的糾纏。
「九皇子,幕采先行告退。」
對身旁的幕瑯點了點頭,兩人就避開上官涼,往前走去。
上官涼臉上的神色不定,轉頭對著身邊的侍衛說。
「去查查這個幕瑯是什麼人物。」
揮了揮衣袖,就離開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看到跟著幕瑯一起到都城的跟班急沖沖的進來,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虎子,何時這般高興?」
幕瑯抬頭看了看老祖宗和上官晚晴並沒有什麼不滿,才開口問道,並沒有避諱。
虎子咧著嘴低下頭,也裝作受了訓,不住的點頭。
「是,少爺教訓的是,」
看著賣巧的虎子,大家都笑呵呵的笑罵。
上官晚晴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遠親家的公子,行為舉止都是上等,倒是不差。這件事情也是辦的極好,也沒有表現出急切的樣子,也是心有溝壑的人,倒是適合在都城這個大渾缸生活。
「說吧,什麼好事讓你這般高興,說出來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老祖宗發話,大家都安靜的看著虎子。
虎子倒是也不怯,對著老祖宗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亮了亮嗓子。
「公子,你的府邸批下來了!!「
大家愣了愣,都紛紛對著幕瑯告恭喜。
的確是不易,每年調進都城的官員何止上百人,但是在案的府邸卻是遠遠不夠的,雖說是有,但是等到什麼時候有,那就不知道了。大多數人都是自己在都城買宅邸,但是都城說是寸土寸金都是不為過的,更何況買官宅,那更是馬虎不得,所以少不得花錢。能進京沒有幾日,就批下府邸,可見幕瑯要麼是運氣極好,要麼就是有人幫忙了。
「這倒是還要謝叔父幫襯。「
幕瑯也是心里極透的人,想著都城里砸死十個人,就有九個人是當官的,可見是很不值錢的,自己新上任,板凳還未坐熱,得到這個餡餅,自是拜了這個在都城唯一的親戚的光了。
幕文也是吃了一大驚。
這里面的彎彎曲曲,心里自是比他人懂得多,這肯定是有人幫了一個大忙,但是並非自己。那麼就是幕瑯有貴人幫助了。
幕文模了模杯子,自個尋思著。
幕瑯接觸了幾日,本以為是和他父親那般手段強硬的人,但是卻發現是個內方外圓的人,很適合廣場,母親的意思自己也是明白的,本是不大滿意,但是隨後發現,性子和生活習性倒是和自家丫頭磨合的很。
「沒有的事。可不是老夫做的。「
幕文笑的搖了搖手。
幕瑯頓了頓,也不發問。
下午的時候,幕采和幕清在家里也是沒事,就跟著老祖宗和母親一起起看看幕瑯的府邸。
幕瑯從縣城調來的,是從四品。不上不下,尷尬的品階,估計分下的府邸應該不會多好,所以想來看看,能不能幫襯些,但是隨後看到的,倒是讓人吃驚。
老祖宗拐著拐杖,用力的往地上一柱。
幕采和幕清看著眼前這門都沒了半邊的府邸,心里好笑。
幕清朝幕采偏了偏頭,暗示幕采看幕瑯的表情。
幕瑯倒是不難過,本是天上掉餡餅,夾了沙子那也是餡餅,不過,看著這殘破的院子,倒是覺得這個都城不是個好地方了。
幕瑯一個跨步,走到老祖宗的身後,穩穩地扶住老祖宗,又是一番寬解,眾人才往前走去、
虎子在前領路,說是領路也不大對,其實就是在前面掃清路障,看著這個要掉不掉的半扇門,索性就是一腳踢飛,省事的很,不過倒是驚動了門上的那些小動物,又是一番兵荒馬亂,眾人捂著嘴,就進了門。
這個府邸看著雖是破了點,規格小了些,但是卻是五髒俱全。
帶來的人手都是大掃除的好手,大家風風火火的就開干了。
當然,幾個孫子輩的就是圍在老祖宗身邊說說笑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就不是來看什麼府邸的,難得老祖宗想要出來走動,所以才連一直都很忙的上官晚晴也跟了出來。
回去的時候,幕采看著漸漸往後退的人,放下簾子,似乎看到什麼,再次撩起,就看到坐在酒館里的上官涼對她舉了舉杯子,一口飲盡。
放下簾子,想著的卻是此時上官涼應該會有的表情,帶著些不羈。
笑了笑,想起看到的那個破府邸,不住的裂開了嘴。
準備了幾天,倒是將那個院子整的不錯,幕瑯就不知不覺得搬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老祖宗在屋子里輕輕拍拍幕瑯的手,眼楮往幕采那里飄了飄。
「倒是有時間回來,讓老祖宗看看你。「
更是要回來看看幕采,但是看到幕采對著自己笑了笑,心里發慌,這個小丫頭。
日子倒是這樣過去了,好多年以後,幕采靠著自己身邊的人,想著,自己的前十六年不算順風順水,倒是自由自在,大多都是由著自己,直到有人上門。
那天難得父親沒有去上朝,而是在家里陪著家人,看看花,喝喝酒,時不時考考女兒,過的很是舒適。幕峰在早些日子就請了好久的假,幸好東軍一直在操練,並不怎麼缺這個副將。
管家急忙忙的往這邊張望,對著身前的妙嫂說些什麼,妙嫂點了點頭,撩起裙角就往這邊趕來。
幕清放下筆,輕輕吹了口氣,將寫下的詩句交給幕文,幕文點了點頭。
「不錯。「、幕清抿了抿嘴,沖著幕采挑了挑眉。
幕文的一句不錯,可是極難得的。
幕清走過去,發現幕采眼楮往邊上看去,連提起的筆尖滴下了墨汁,也沒有在意到。
幕清皺著眉,順著幕采的視線看,看到妙嫂比手劃腳說著什麼。
母親背對著自己,看不出表情、心里也有股不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