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啦啦~快到我碗里~~
「呃呃!」
仿佛嫌棄自己吐的不夠盡興似得,幕采將食指卡在喉嚨里,死命的反胃連連。
地上根本什麼都有突出來,但是,幕采閉上嘴巴,就能夠感覺到,血的腥氣在嘴里,在胃里,翻來覆去,始終不曾消失,甚至剛剛舌忝過的舌頭和唇角,開始發出陣陣的灼熱感。
緊緊抓住手中的麻袋,搖晃著站了起來,發現遠處漸漸傳來了聲音,抬腳就往屋子走去。
「李大娘,快出來!」
花紅看幕采出去了這麼久,心里有些擔心。
雖然北瀟國算是很富足的,但是,不管再富足的國家,都會有些入不得眼,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兒。
跑出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幕采趴在地上,幸好還有些起伏,急忙將李大娘叫了出來。
兩人走過去,一路上都對著幕采說著些什麼,但是幕采耳邊都是轟隆隆,完全沒有听清楚,就被拉進屋子。
一整個下午,幕采都有些迷糊。
自己眼前時不時出現上輩子的事情。
比如,護著比自己小的伙伴,比如,為了能夠多得到一塊面包和大朋友打架,比如,為了能夠付得起上學的費用,自己要不停的打工,甚至會去賣血。
時不時是院長女乃女乃模著自己跌腦袋哭泣,或者是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拿著面包,笑的露出了自己缺的門牙。
李依依好奇的看著躺在唯一的一張能夠睡人的床上的幕采。
這人真奇怪,怎麼睡覺了還會驚呼,動手,轉來轉去呢?
「呀,我抓住了呢。」
李依依迅速的抓住了幕采不住抽動的手,好玩似得近幾年抓住,驚呼出聲。
但是奇怪的很,這麼一抓。幕采的表情就沒有那麼恐慌,一直轉動的眼珠子,也停了下來,身上也沒有那麼緊繃。
李依依想要說話。但是身後的兩個人都在忙碌。
「依依要乖,不打擾你睡覺。」
依依對著自己說話,認真的點了點頭。
眼楮轉了轉,看著躺在床上的幕采,似乎想到了什麼。
「花兒開的遍地,草兒綠的都是,白雲飄的自在,我的姑娘,你要安靜的睡覺……」
輕啟著唇,笨手笨腳的拍打著幕采的胸口。身子不自主的搖晃著,神情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傻子,一臉深情專注,仿佛是那麼用心的看著一個自己真心疼愛的姑娘。
李大娘正在將地上壞了的木頭堆在一起,听到李依依唱歌。心里一顫,手一松,堆好的木頭就這樣傾倒在一旁,嚇得旁邊幫忙的花紅差點被壓到腳了。
「大娘,你這是怎麼啦,大白天見鬼啦?!」
花紅好笑的看著李大娘一臉驚呆的樣子,倒真的和白日見鬼有些相似。
「小姐!小姐!」
李大娘渾身一顫。邁著老寒腿慢慢的往前走去,看著一臉深情地李依依。
「你這是清醒了麼?」
李大娘激動地一把抓住了李依依的手,李依依就停下歌唱,扭著身子看著李大娘,嘟著嘴巴,一副孩子氣。
「你弄疼了依依啦!快呼呼。呼呼。」
李依依乖乖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地吐氣,仿佛這樣就能夠將疼痛吹走,十足十的孩子,若是放在六七歲的孩童身上。倒是可愛非常,令人想要不經的疼愛,但是,但是啊!將這一切放在一個十六歲大姑娘的身上,那就是痛苦,讓人不經想要問問老天,倒是是做了什麼孽,才這樣折騰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子!
李大娘控制不住自己,抱著李依依就是嚎啕大哭,倒是李依依淡定十足,輕輕拍打著李大娘,嘴上說著些寶寶不哭之類的,不說還好,一說,李大娘那個哭聲和淚水簡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滑去。
……
大娘,你這樣折騰自己真的好麼?
幕采這邊折騰的是不亦樂乎,幕府倒是一片寂靜。
四小姐失蹤了大半個月,那麼,幕府的下人,就已經提心吊膽了大半個月。
秦堯和秦瑤兩兄妹邁著大步往里走去。
「夫人,有消息了。」
不出意外,秦堯也看到了幕文坐在上官晚晴的身邊,似乎在耳邊輕輕地說著些什麼,倒是上官晚晴的沒有什麼表現,沒有了往日的不振,精神倒是挺好的。
「倒茶。」
幕文坐直身板。
「什麼消息。」
秦堯捧起茶,喝了小口,趁著機會,抬眼看著站在幕文身邊的幕清。
還是那般的清冷的人兒,雖然表情看不出什麼,但是明顯的看出來倒是瘦了很多。
收回了視線,放下茶杯,心里打著草稿。
「是這樣。我之前問了很多守城的門衛,都說沒有見到,恰巧今天一個請假回來的門衛說,那日他見到一輛馬車出去,例行檢查的時候,看到馬車上躺著一個白衣女子,里面還有三個女子,在檢查的時候听到她們說要去北瀟。」
眾人的眼楮現在都黏秦堯的身上,除了听到北瀟這兩個字,有些發愣的互相看了一眼的幕文和上官晚晴。
「後來我將三師妹的畫像給守衛看,說是就是她。」
秦堯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大家心里都放了下來,緊張了大半個月,最怕突然有天,被人告知在那個幽暗的小巷子,或者是深不可見底的護城河里看到了自家小姐的尸體。
不管去了哪里,只要還活著,那麼,就一切都還有可能,不是麼?
「那麼,其他三個人可知道是什麼人?」
幕文並沒有被這種喜悅沖昏了頭。
沒有見到幕采的人,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甚至,幕文相信,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秦堯收了笑臉。
「這個我倒是根據那個守衛的形容,找到了認識她們的人,這個說來也奇怪。」
看到大家都很認真的听著。秦堯也不吊什麼胃口。
「一個老媽子,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鬟,一個瘋癲痴傻的小姐,這樣的是怎麼遇到三師妹的?將三師妹運到北瀟目的又是什麼?」
秦堯每問出一個問題。大家就斂了一分的笑容。
秦瑤在旁邊直鄒著眉,哎喲我的哥哥喲,你就這樣的說話方式,難怪到現在還沒能得到幕三的歡心。
「哥哥還有件事情忘記說了。那三人本來就打算回北瀟的。再加上之前我們得到的消息,就可以這樣想。」
秦瑤站起來,繞著中間的空地轉悠。
「幕四姐姐遭遇了綁架,後來逃走了,不知道怎麼的遇到了這三人。將幕采帶走去北瀟,可能也是無奈之舉吧。」
秦瑤拍了下手,歡喜的看著大家。
「那麼。就是說,幕四姐姐在北瀟,是個意外。所以,我們去找也是很簡單的不是麼?」
幕文模了模胡子,看了眼身邊坐著的上官晚晴。
「辛苦你們兩個了。幕采的事情,倒是多虧了秦堯,哎,幕峰那個小子需要的時候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哎。」
上官晚晴慈愛的笑看著秦堯,秦堯不好意思的連忙推辭說是應該的,畢竟是同個師傅。
但是還是偷偷地瞄了眼幕清。哪想到幕清也堪堪轉頭,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巧的撞上了。
本以為幕清會急著轉頭,或者是不動聲色,哪里會想到,幕清竟然對著自己笑了。
笑了。
秦堯呆呆的看著綻放笑顏的幕清,冷清的臉上就算只是微微的彎起了唇。那也是絕美的。
突然能夠理解那些君主,願意為了博得美人一笑,是怎麼樣的花盡心思,能夠得到醉人紅顏,那些罵名又怎麼樣。
秦瑤捂著臉。想要裝作不認識這貨啊。
這是美人計啊美人計,不過,就算明明知道這條路是鋪著荊棘,他肯定是二話不說的前進,只要這條路的盡頭,有她。
哎,這些都沒問題啦,重點是,人家父母還在呢,你這樣直白的盯著看,真的好麼?!
斜著眼楮看了眼,在說著什麼的幕文和上官晚晴,心里松了口氣。
沒事,人家父母假裝眼瞎看不見呢。好小子。
半個月後
在一個人來稀少的小路上,一群押鏢的人遇上了又一群的山賊。
哦,那場面真的是,刀來刀去,劍來劍往。
沒過會,山賊就佔了上風。
「哼,沒想到今天倒是遇到了個大魚。」
帶頭的山大王看著滿馬車的箱子,心里自然是高興極了。
「小的們,將這些貨牽走,走!」
扶起傷員,看著滿地打滾申吟的押鏢人,嘲笑的走了。
沒走多遠,就看到對面一大隊人馬奔馳而來。
「歟!」
不會兒,來人就迅速的將山賊等人圍在了中間,絲毫沒有空隙能夠逃出。
「敢問兄台這是為何?」
山大王倒是有幾分應變能力,和善的往前抱拳問道。
帶頭的大漢低著頭看著山大王,面色不濟。
「怎麼,你認為我們聞不到血腥味?還是認為,我們是傻子?!」
馬匹仿佛感染了阿大憤怒的情緒,暴躁的往前走了走,噴出熱氣。
「去看看傷情。」
身後有侍衛騎著馬往前奔去。
山大王身後的那些人可不是什麼見過場面的人,都有些慌,看這些人的刀劍上的標記,知道肯定是軍隊,心里自然不可能不慌張,心里想著等會人多,就自己逃命,自然能拿些就就是一些。
就開始紛紛的將馬車上的盒子打開,往自己的懷里塞著好東西。
「晦氣、」
其中一個大漢看著打開的盒子里啥都沒有,只有一個封信還有壓著的紫色玉佩。
將信封扔在地上,一時間看不到這玉佩的真假,也不管就往懷里塞。
「等下,給我看看。」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漢身後,一嚇,手一時松開,玉佩就直直的往下掉。
甚至看不到出手,玉佩就已經被男子撿起,還將有些被雪浸濕的信封撿起。
上面晃亮亮的娟秀的字跡寫著。
「不孝女幕采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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